斯图加特连接虚境，林茨懒洋洋的声音混着台球脆响传来：“怎么了哥？”
她开门见山：“安说精灵族在莫斯科频繁活动，还占了巫族交易点，你和克里蒙索去查查动向。”
“精灵族？他们不一直躲在北欧森林吗？”林茨顿了顿追问，“那哥去做什么？”
“处理狼人。”斯图加特语气平淡，“不用跟着我，你们查清精灵族的事就行。”
“处理狼人？”林茨声调拔高，“哥你疯了？伤还没好透，狼人聚集多少人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去——”
“我说了，不用。”斯图加特语气冷了几分，“按我说的做，有情况随时联系。”
“……明白，哥。”
挂断后，斯图加特乘市郊列车到莫斯科，再打车去西边贫民窟。
车停在小巷前，她下车从风衣内袋摸出安给的小玻璃瓶。
巷子狭窄，走了两分钟便看见废弃面包房。
确认四周无人，她捏碎玻璃瓶，暗紫色液体化作雾气，在脸上凝成狼形面具——血族气息被完全掩盖，取而代之的是狼人气息。
“时限只有两小时，必须快速弄清他们的目的。”斯图加特摸了摸面具，深吸一口气走进面包房。
按安的提示，在烤箱后摸到松动砖块，推开后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弯腰钻进，睁眼时已站在空地上，前方是类似游乐园大门的建筑，生锈铁链缠绕，链环上挂着几颗血族头颅。
大门两侧站着四个半狼形态守卫，拖着短粗尾巴。
斯图加特刚走近，守卫便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哟，又来个小妞，身段比上次的货还带劲。”左边守卫舔了舔爪子，另一个凑过来嗅了嗅，猥琐笑道：“你也是来看‘擂台’的吧？今天刚送新货，耐打得很。”
斯图加特压下怒火，装出怯生生的模样：“‘擂台’是什么？我刚从北边来，不清楚。”
守卫们愣了愣，哄笑起来：“连擂台都不知道？就是把抓的吸血鬼扔进去自相残杀，咱们看乐子。上次有个反抗，被打断腿扔进去，不到十分钟就被撕碎了。”
话音未落，守卫们突然僵住。一股无形的威压不知从何扩散开来，笼罩整个大门。
守卫们笑容消失，尾巴紧紧夹在腿间。
斯图加特没再看守卫，径直穿过大门——这哪是游乐园，分明是巨大牢笼。
远处狼人嘶吼与吸血鬼惨叫混杂，让人不寒而栗。
走了十分钟，她看到“擂台”：巨大的斗兽场，溅着干涸暗红血迹，嘶吼声、哄笑声震得耳膜发疼。
侧面入口处，几个狼人押着一群吸血鬼往里走，血族手腕锁着粗铁链，脖子套着尖刺项圈，走得慢的会被带倒刺的鞭子抽背，血珠渗过破烂衣衫。
“快点！磨磨蹭蹭想挨鞭子？”一个狼人踹向身后血族，对方踉跄倒地，嘴角溢血却不敢反抗，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走。
斯图加特站在人群边缘，盯着气息虚弱的血族——显然被关押许久，有的已失去反抗力气，只剩机械挪动。
“这批货是从北西伯利亚运过来的，皮糙肉厚耐打，上次那批打了三小时才死绝，这次估计能撑更久。”旁边两个狼人嘀咕，“为抓他们损失了好几个兄弟，不过值了，看血族自相残杀比打猎有意思。”
斯图加特的拳握的更紧了些——北西伯利亚的血族是她早年安置的，为躲避天堂巡查队，竟成了狼人取乐的工具。
突然“轰隆”一声，斗兽场东侧墙壁坍塌，碎石灰尘漫天，看台上狼人尖叫着四散躲避。
斯图加特皱眉后撤，一个身影从坍塌处飞出，砸在她刚才站的位置，石板裂开缝隙。那身影迅速爬起，像箭般冲向她！
斯图加特瞳孔微缩，侧身避开对方拳头，同时扫向其脚踝，对方踉跄半步反手抓她肩膀，她弯腰躲开，手肘顶向对方腹部。
她能察觉对方力量极强、速度惊人，气息也很特别——红棕色乱发垂肩，身高近两米，有少年轮廓，眼神却满是不符年龄的沧桑与狠戾。
再次避开直拳时，少年猛地后跃拉开两米距离，右臂抬起，赤红色能量从指尖凝聚，化作与竞技场同高的爪型波，带着劲风扫来。
斯图加特侧身躲开，风衣下摆被擦过。
见她安然无恙，少年没再进攻，琥珀色眼瞳紧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消耗不小。
僵持间，斗兽场内部又传爆炸声。
少年脸色一变，转头看向斗兽场，眼神闪过焦急。他回头给斯图加特一个“别碍事”的警告，转身冲向斗兽场入口。
斯图加特看向身后——一座高楼被切成三块，正缓缓坍塌。“这等力量……”她低声自语，随即走向之前看到的押送血族的地下室。
放缓脚步推开门，拐过拐角，她眼神瞬间变冷：三间并排牢房里，关押着近二十个血族，多是老人和孩子，成年人寥寥。
最靠近门口的牢房里，三个半狼形态狼人围着蜷缩在墙角的血族踹打，那人穿破烂粗布衣，后背被鞭子抽得血肉模糊，却死死护着怀里的孩子，一声不哼。
旁边两个狼人靠在牢门上，把玩着带倒刺的鞭子，满脸残忍。
“住手。”斯图加特的声音冷得像冰，在通道里炸开。
三个狼人回头，见她戴着狼形面具，不屑道：“哪来的小崽子，也敢管老子的事？”
一个狼人抬手挥向她脸，爪子沾着血族的血，带着腥风。
斯图加特侧身避开，指尖血刺瞬间变长，精准贯穿对方咽喉。
三个狼人没来得及惨叫，便直挺挺倒地。
牢房里的血族瞬间安静，睁大眼睛看着她，满是警惕与疑惑——这个“狼人”为什么帮他们？
斯图加特走到最里面的牢房前，看向护着孩子的血族女人。
女人长相约三十岁，身材稍矮，头发凌乱却眼神锐利，见她走近，把孩子往身后又护了护，声音沙哑却坚定：“你想干什么？”
“救你们出去。”斯图加特说着摘下狼形面具，掌心泛起暗红光晕，血之书凭空浮现。
女人瞳孔猛地放大，抱孩子的手收紧，紧绷的身体却慢慢放松：“领…领主大人？”声音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