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炼气修士,能够越级对战筑基修士,已经有天骄之姿。
若是能够匹敌金丹修士,那放在任何宗门,都是圣子待遇,要全力培养才行。
而方恒,以炼气修为,直接镇压了元婴期的吞元獬。
要知道,同境界下,妖兽的实力远远超过人族。
这吞元獬,完全不下于化神期。
换句话来说,方恒,以炼气修为,打败了化神高手。
这等事迹,就是说出去都没人信,只会让人觉得是个疯子。
修真界的历史如此悠久漫长,还从未有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发生。
如果再加上,能够疗愈苏成秀的伤体,赐予他凤凰血脉的功法,点化莫离,让他境界突破……
桩桩件件,这根本不是人力可以为之。
即便有,那也应该加一个仙字,仙人。
可,方恒确确实实是炼气修士,这一点,王天风与四大仙主都十分确信。
一个炼气修士,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实力。
又不是仙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不是人!
这不是在骂他,而是抛却所有不可能的推测后,唯一的解释。
人族,无论根骨有多好,天赋有多强,血脉有多纯正,终究还是人族。
可以有圣体,可有道骨,可以有天心。
但修行,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来,功法要获取,资源要谋夺。
不像妖族,在血脉之中,就隐藏着传承。
一些超级神兽的后代,从诞生之日起,就拥有传承记忆,不屑于,也会修行其他法门。
那些传承功法,就足够它们崛起,傲视修真界了。
甚至,一些超级神兽,一出生,就是天仙级别。
妖族修行缓慢是真,但在这方面,却是远超人族。
方恒表现的越是强大,越是不可思议,越是惊世骇俗,越是出乎预料,王天风与四大仙主就越心惊。
除非他是妖族,拥有强大的血脉传承记忆,否则无法解释他的功法来历。
哪怕是之前猜测他是仙帝转世,又怎会拥有凤凰血脉?青龙出水,黄龙出洞功法?
还有疗愈苏成秀的方式,完全是比肩妖兽的恢复速度,大乘期渡劫期都无法做到。
想到这里,王天风沉默了下来。
妖族,人族宿敌,亘古绵延的仇恨,让两大种族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
人族分布于道州、禁州、中州、浮州,妖族则占据荒古乱州,平日里也少有接触。
不过,也有必须合作的时候。
比如说成长起来的吞元獬,以及仙魔战场的开启。
仙魔战场,是仙魔两界大战留下来的空间裂隙,在五州大陆上,位面正处于荒古乱州与儒风中州的交界处。
每百年,仙魔战场裂隙隐现,便是修真界进入其中寻觅机缘的时刻。
这时,人族与妖族会放弃芥蒂,共同打开仙魔战场。
当然,空间不够稳定,只能让元婴及以下弟子进入,内中仙器法宝,丹药秘籍,玄铁珍矿,数之不尽。
可以这么说,仙魔两界的垃圾,对于修真界来说,都是天材地宝。
道恒仙主之所以筹划着弟子进入,就是想要找到道恒一脉的仙器,为飞升做准备。
只可惜,周文成,不争气。
“师兄,若是方恒是妖族,又该如何?“
“这是没有证据的推测,师妹,莫要触怒了方恒。”王天风厉声道。这一日,他已经数次动怒。
道恒仙主美目阴沉,“是,这是猜测,但方恒的表现,你们也都看在眼里。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验证他是否是妖族?”
“他是妖族,又如何?不是妖族又如何?”道平仙主针锋相对。
“呵呵呵,我落尘仙宗,有与妖兽共修之法,本来已经被三州修士置喙,不断猜疑。如果方恒真是妖族,信不信他们会直接否决我们进入仙魔战场的机会?”
“嘶!!!”
道恒仙主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尘缘禁州,儒风中州,海外浮州,当然也有妖兽,不少大能甚至豢养过凶兽,也脚踏坐骑。
但那毕竟是少数,随时都可以献祭,纯粹当做是牲畜在养。
而道州不同,道平一脉,就是与妖兽共修,彼此成为战友。
这种功法,早已被其他三州置喙,猜度落尘仙宗有背叛人族的嫌疑,甚至是,倒戈妖族。
如果方恒被确认为妖族,那其他三州,将不遗余力得排挤落尘仙宗,不让天骄弟子进入仙魔战场。
如此,对落尘仙宗来说,更是莫大的损失。
“师妹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该如何验证方恒的身份呢?”道凝仙主开口。
“很简单。方恒不就是想为苏成秀收个拉风的坐骑吗?道平师弟那里,绝对有不下于吞元獬的灵兽,赐予苏成秀便是。”
“至于吞元獬,本身就是巨大的祸害,绝对不可以留存。就让方恒亲手了结。大不了,再给他一些补偿。”
“如果方恒愿意,一切皆大欢喜。如果他不愿意,呵呵呵,师兄们相信,他会对吞元獬有感情吗?除非,他本身就是妖族。”
道恒仙主的话,让王天风也陷入迟疑当中。
方恒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情理之中,这样强大的存在,若非是仙人,便是拥有传承记忆的妖族。
落尘仙宗想要飞升仙界,的确要仰仗方恒。
可若是方恒是妖族,那么落尘仙宗将失去进入仙魔战场的机会。
甚至,被其他三州修士,联合追杀。届时,落尘仙宗能不能存续,都是问题。
“师兄,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针对方恒了吧。小妹也是为了落尘仙宗考虑啊。况且,只要道平师弟舍得,远比吞元獬更适合坐骑的灵兽,也不是没有,对吧。”
道恒仙主缓缓说着,挑动着众人的神经。
道平仙主哀叹,“原来这就是师姐的谋划吗?还真是令人为难啊。超越吞元獬的灵兽,我自然拥有。但是师兄,得罪方恒,真的值得吗?”
四大仙主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天风身上,此刻是他做抉择的时候了。
“我既不想得罪方恒,也不想留下吞元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