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漫上脸颊,安迪轻捶他:\"讨厌!\" 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收购案结束就辞职吧。\" 赵昊将她放进浴缸,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又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水珠。水温刚好,是他提前调试过三次的温度。
\"听你的。\" 安迪仰头看他,眸光似水。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轮廓,却让那双眼睛愈发清晰,像藏着永不熄灭的星火。
\"这么听话?不怕我把你卖了?\" 赵昊蹲下身,与她平视。他的倒影在水面晃动,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你敢?\" 安迪踮起脚尖咬住他下巴,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在两人之间晕开暧昧的涟漪。浴室暖黄的灯光下,她忽然发现,他眼角笑起来的细纹,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晨光悄爬上 22 楼的窗台,奶白色的光晕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就细密的金网。安迪伸手去够床头闹钟的瞬间,后腰骤然传来尖锐刺痛,仿佛无数银针同时扎进肌理。她咬着牙艰难翻身,金属床架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声。
赵昊从背后环住她,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再歇一天?工作我帮你盯着。\" 他的手掌覆在她僵硬的后腰,指腹轻柔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安迪瞥见床头柜上的日历 —— 已经连续三天用红笔划掉了上班时间。
\"那怎么行?\" 她挣脱开男友的怀抱,指尖转动着珍珠耳钉,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清醒几分。镜中的自己眼下泛着青影,嘴唇却倔强地抿成直线,恰似法庭上据理力争时的模样。昨夜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赵昊将她抵在玄关,滚烫的吻落满锁骨,连外套纽扣都扯掉了两颗。
\"都伤成这样了……\" 赵昊的话被安迪转身时倒抽的冷气截断。她后腰贴着的退热贴边缘翘起,在晨光中泛着刺目的白。想起那双失控般扯掉她衬衫纽扣的手,安迪的耳垂瞬间烧了起来:\"人形魔兽!\"
楼道感应灯应声亮起,安迪刚抽回挽着赵昊的手,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曲筱筱倚着电梯门转着棒棒糖,嘴角的红色糖渍勾勒出狡黠的弧度;樊胜美抱着文件袋,睫毛上的碎钻随着挑眉轻轻颤动;就连向来文静的关雎尔都扶了扶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
\"安蒂呀,我们可什么都没看见~\" 曲筱筱故意拉长语调,电梯镜面映出她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正指着安迪歪斜的衣领。樊胜美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上前,香奈儿五号的气息裹挟着八卦热浪:\"快说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她眼角余光扫过关雎尔,却见小姑娘笑着打招呼,声音里藏不住雀跃:\"安迪姐早!\"
赵昊得意地冲樊胜美挑眉,腰间突然传来钻心的疼。安迪的指甲陷进他腰侧软肉,眼尾泛红像只炸毛的猫。他疼得倒抽冷气,却搂紧女友往电梯拽:\"走走走,我请大家吃早餐!\"
\"就一顿早餐?抠死了!\" 曲筱筱按下 b1 键时,银色美甲在按键上敲出清脆声响。樊胜美摇晃着香奈儿链条包:\"怎么也得请顿大餐!\" 关雎尔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笑意:\"本来想问安迪姐怎么没去晨跑,现在看来不用问了。\"
早餐摊上,豆浆的热气袅袅升腾。赵昊被三个女人围在中间,曲筱筱举着油条追问约会细节,樊胜美用吸管搅动豆花打探求婚计划,关雎尔默默在手机备忘录里记录八卦。安迪低头喝豆浆,珍珠耳钉随着吞咽轻轻摇晃,指尖却在赵昊大腿上掐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律所旋转门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安迪刚整理好衬衫下摆,就撞见谭宗明倚在前台。老谭的鳄鱼皮鞋尖轻点地面,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安大律师这是怎么了?扭到腰了?\"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根羽毛,撩拨着空气中暧昧的因子。
\"就…… 不小心崴了脚。\" 安迪攥紧 Gucci 包带,鞋跟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比往常急促三分。赵昊双手插兜晃到老板身边,牛皮吹得震天响:\"其实是她追的我!这种高智商美女,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咖啡杯重重砸在前台,褐色液体在谭宗明锃亮的皮鞋尖溅开。赵昊转身就跑,安迪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追出两步,后腰的刺痛让她扶着门框喘息。看着男友边跑边回头做鬼脸,晨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她的影子在地板上交缠成结。
赵昊在胜烦集团前台牛皮吹得天花乱坠,被安迪当场抓包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玻璃旋转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前台小妹抱着文件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 那位冷面总监攥着门禁卡的模样,活脱脱像支随时能把人钉在墙上的判官笔。这可把集团一众高层折腾惨了,整个上午,安迪黑着脸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仿佛是敲在众人天灵盖上的丧钟,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空气都结了冰碴。
会议室里,投影幕布上的财务报表泛着冷光,跳动的数字在死寂中诡异地闪烁,却没人敢打破这压抑的氛围。安迪猛地将文件夹掼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里的咖啡飞溅而出,褐色液体在雪白的报表上晕染开来,宛如未干的血渍:“瞧瞧你们做的方案,漏洞百出!连最基础的市场调研都没做扎实,是打算拱手把市场让给竞争对手吗?” 她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部门总监们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市场部王总监偷偷扯了扯领带,才惊觉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谭宗明刚想开口缓和气氛,就被安迪一记眼刀逼了回去:“老谭,你也一样!作为公司负责人,对这些问题居然毫无察觉?” 平日里沉稳的谭宗明此刻也只能苦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表盘,心里把赵昊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只能默默承受着安迪的怒火。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却盖不住会议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