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夜晚,万物都沉睡在美梦中,只有皎洁的月亮还挂在半空中,洒下冷清的光辉,与远处的雪山一道,默默地守护着这份难得的静宁。
江帅裹了裹衣服,寻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下。双手抱着膝盖,仰望着夜空,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夜幕中调皮地眨着眼睛,仿若在笑江帅,都大半夜了怎么还没睡。
凛冽的冷风卷过,让江帅觉得脑海里无比的清醒。同时,前段时间压抑着的对袁菁的思念,再次浮现起来。想到袁菁,江帅的嘴角不觉牵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能那么轻易的让你为之牵肠挂肚。动心,只要一眼,思念,却会伴随一生。不管你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想到她,就会觉得无比的甜蜜。
沉浸在甜蜜中的江帅,突然想起口袋里的那块羚角来。自那天从藏民手里买下后,就一直随身放着。于是摸出来,对着月光打量它。
这只是一只羚角的一部分,因为盗猎者的野蛮,才让它断裂了下来。此时,它已失去了应有的光泽,角里那丝血丝也变成了暗红。江帅把它摊在手心,发现它虽然不完整,但现在形状很像一把梳子。
想到这里,江帅眼前就浮现出袁菁的身影来,那随意散在肩头的长发,被江风缕缕掀起时,是那样的让人着迷。
“如果把这羚角刻成一把梳子送给袁菁,她会不会喜欢呢?会的!她一定会喜欢的!”江帅傻傻地自言自语着,很快对自己的问题给出了答案。
有想法就有行动,江帅马上就对自己的想法展开行动。他轻轻回屋,取出自己的军匕,开始雕刻手中的羚角。他用刀尖先在羚角上画好草图,把齿和手柄的距离给留出来,然后,再沿着轮廓开始打磨。
实际上,羚角比较硬,并没想象中那么好打理。一刀下去,也只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白印,并没形成槽。只不过,这并没有难倒江帅,他依然兴致勃勃的按照自己的设想认真雕刻着。
时间就这样在江帅刀下缓缓流淌,月亮也不知不觉移了个方向。风呼啸而过,江帅却在风声里听见了袁菁清脆的笑声。远处的雪山上,也映现出她娇俏的笑容,让江帅不觉精神大振。他仿佛看见袁菁纤长的手指执着羚角梳,正轻轻梳理那满头如墨染般的青丝,那么温柔。而这羚角梳,就仿若自己的手在抚摸她的黑发。
于是,在冷月疏星寒风的陪伴下,江帅把自己对袁菁所有的思念,都一刀一刀的刻进了羚角里。他希望,这把羚角梳能在他不在的时间里,代替他一直陪在袁菁身边,直至白发苍苍。可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造化弄人。最终,那把精心雕刻的羚角梳和江帅,都没能陪着袁菁到地老天荒,却给她留下了一生的殇痛。
时间过得飞快,黎远志的伤在驻地医生的精心调理下,已完全恢复,就等着回内地安装义肢。猎豹在西藏的特训也已结束,队员们正在收拾行囊,准备返回猎豹基地。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刚收拾完,邵棘推着黎远志,出现在门口,大声地命令队员们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