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寒送宋青栀回宋家，到了家门口，按住宋青栀开门的手。
“明天想做什么？要不要跟我约会？”贺轻寒笑着询问，原本是按着她的手改为抓在手心里，柔柔软软的轻轻捏着。
他一句话问得直接，而且邢风还在驾驶座，只怕听得一清二楚，如今更是说不清。
宋青栀想抽回手，没抽回来，她羞恼地提醒他，“你的进度条是不是拉得太快了一点儿？”
他追人是这么追的吗？说要追她，就已经开始到了自然而然地拥抱她牵她手让她跟他约会的阶段，这分明是追到手在恋爱的阶段啊！
“我没追过人，没经验，你体谅一下，”贺轻寒不怕被她笑话，反倒是一派坦荡。
宋青栀脑子里嗡的一声，半信半疑，“真的？你觉得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别人信不信我管不着，你得信，”贺轻寒语气霸道，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蛋，滑腻柔软，“宋青栀，自信点儿。”
宋青栀条件反射地想回怼一句她哪里不自信，可下一秒又想她确实不自信。
她在不如她优秀的人面前可以自信，在不认识或是认识但她不在意的人面前可以自信。
可她在他面前，她喜欢他时，没办法自信，她会将两人的方方面面拿出来做比较，她都难以与他比肩。
她会将她和他身边的女人做比较，她有胜过对方的优点，但又有比不上对方的缺点，她会在自信与失落之间来回横跳。
最最重要的其实是他的心意，他与那些漂亮女人谈笑风生时，她的自信被碾成泥。
此刻，他坐在她身侧，目光中只有她，他握着她的手，抚着她的脸，让她自信点儿。
像是在暗示她可以自信点儿，信他确实没有追过别人，眼下只有她。
她是他追的第一个人！
第一放在什么情境里都足够让人渴望，激动，更何况是男女之间的第一次。
宋青栀的心尖难以抑制的悸动，目光胜过皎洁明月，红唇轻弯，声音很轻地应着，“哦。”
贺轻寒不介意她的单字的回应，又重复地问她，“明天要不要去约会？”
宋青栀有被人追过，但她是被追的一方，好似只要收礼物加拒绝就行，很简单。
她没跟人谈过恋爱，她不知道男女之间恋爱要做些什么，吃饭看电影逛街旅游或是打游戏去游乐园？
她印象中男女之间会做的事好像很多，但多数源于影视剧和小说。
车内光线昏暗，他脸部轮廓都被模糊化，但很柔和，宋青栀看他，“你追我，你想跟我约会，你问我？”
言外之意，应该由他安排。
贺轻寒没法反驳，谁让他是主动追她的一方，他是该主动，是该主动安排。
只是他虽然比她大两岁，但他又没追人的经验，约会流程他可没什么心得。
可他要面子，“行，我安排。”
宋青栀动了动被他抓着的手，“你是不是该松开我，我得进去了！”
贺轻寒没放开她，反倒是凑近了一点，“我亲一下，你再下车。”
先前他说要抱一下，没经过她同意就抱了，眼下又是询问，但她没开口，他没动。
宋青栀好笑地说：“我拒绝的话，能不亲吗？”
前面有人，他抓她的手摸她的脸就算了，还亲她，太羞耻，她要脸的呢！
贺轻寒遗憾地轻轻叹气，“行吧！”
他语气略显幽怨，松开她，宋青栀愕然之时，他却突然靠近，唇落在她唇角。
突然袭击，很轻，又很克制。
说是亲，就只是亲，但正是如此，才会让人猝不及防之时，心跳如鼓。
……
贺轻寒看着宋青栀进了宋家大门，才喊邢风开车，他开始上网搜寻约会教程。
今晚的事，邢风都看在眼中，但他莫名觉得他错过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进步神速。
邢风透过后视镜看专注于手机的贺轻寒，“上周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贺轻寒可不会告诉他上周他借着酒劲儿，克制不住地未经宋青栀同意就吻了他。
他眉梢轻轻一动，“我们之间恋爱的细节能告诉你？”
邢风啧了一声，“不是还在追她的阶段，就自行跳跃到恋爱？”
他耳朵灵敏，宋青栀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楚。
贺轻寒心情好，大度地不跟他计较，“跟了我们一路，偷拍的人，一会儿把人抓过来。”
从他在酒店停车场出现，就有人在偷拍，应该是跟着宋青栀的人。
邢风将车开出别墅区后，发现尾随的车辆，拐进一条街道后，又杀个回马枪挡了对方的路，截停。
不过片刻功夫，人被带到贺轻寒面前，贺轻寒隔着车门朝他伸出手。
男人是收钱搞跟踪偷拍的专业人士，对方一伸手就知道他要什么，他稍微一犹豫，贺轻寒一皱眉，邢风一个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男人忙不迭地奉上相机卡，贺轻寒指尖捏着卡，随手拿过一个平板，插卡后查看照片，男人专业跟踪偷拍，照片拍的居然不错。
尤其是朦胧光线下身形高大的男人抱住娇俏女人的照片，唯美浪漫得好似电影里的画面。
再往后是两人一起出入餐厅，以及贺轻寒送宋青栀回家在车内说话的照片。
男人交出卡后，贺轻寒一直没出声，他摸不准贺轻寒要做什么，小心翼翼地往前伸伸脖子想看看他在做什么，被邢风按住肩膀。
他回头冲他讪讪一笑，又小心翼翼地出声，“老板您别生气，我就是赚点儿小钱，既然被你们发现了，这钱我不赚就是了。”
他语气里满是讨好，贺轻寒拔卡丢给他，他动作敏捷地接住，一脸谄媚的笑。
贺轻寒扬眉冲他笑，“照片拍得不错，明天继续跟，你靠这个吃饭的，我怎么能砸你的饭碗，该赚的钱得赚。”
男人震惊又惶恐，“啊？”
贺轻寒没再出声，重新查看那一组组的照片。
男人还一脸懵逼的状态，看看贺轻寒，又扭头去看邢风，“这……”
邢风移开手，脸上没什么情绪，淡淡道：“让你继续跟拍的意思，但是照片得交一份给我们，懂吗？”
男人茫然地点头，“哦哦，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