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出程实的疑惑,李盛林主动介绍起身边的人:“她叫徐家欢,是一个朋友。”说完,又面向徐家欢说道:“杨泽宇你应该认识,还有这位是他的女朋友程实。”
徐家欢睁着画着浓妆的大眼睛,盯着杨泽宇看了一会儿,又瞥了一眼一旁的程实,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好。”
“你好。”程实礼貌地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漂亮女生给她的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看程实的眼神中带着奇怪的情绪。不像是敌意,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是让人感到不自在。
“既然人齐了,就上船吧。”杨泽宇留下这句话,牵着程实的手率先迈开了长腿。程实默默跟上他的脚步,李盛林和徐家欢也跟了上去。
他们登上一艘白色游轮,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客舱。
这艘小型游轮虽然规模不大,但内部的设施却一应俱全。从船头到船尾,分布着各种功能各异的区域。
游轮的一层设有宽敞的餐厅和舒适的休息区;二层是娱乐区,有电影院、KtV、游戏室等设施;三层是客房区,顶层还有露天泳池和阳光甲板。
“尊敬的各位乘客,欢迎乘坐嘉皇渡江号游轮!我们的旅程即将开始,请您注意收听以下重要信息。船长及全体船员祝您旅途愉快……”
一阵广播声后,程实感觉到船身轻微晃动了一下,随后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游轮正在缓缓驶离江岸。
“我们直接去娱乐区,程实想打麻将。”杨泽宇回头看向李盛林,注意到对方在白炽灯下微微泛红的脸,他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李盛林抬手把刘海往脑后一梳,露出自信的笑容:“放心,不影响我发挥。如果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笑着离开牌桌,那一定是我。”
“切!”杨泽宇嗤笑道:“我看你不只是喝了一点,都喝出幻觉了。”
“呵,走着瞧!”李盛林冷哼一声。
四人走上游轮二层,来到娱乐厅。放眼望去,大厅里整齐地陈列着自动麻将机、棋牌桌、台球桌和各种游戏机。
杨泽宇走到其中一张自动麻将机旁边坐下,李盛林坐到他的对面。程实和徐家欢则是一左一右坐到了杨泽宇上家和下家的位置。
“我们平时玩的麻将规则跟你那边的可能不太一样。”杨泽宇跟程实简单讲了一些胡牌的规则。
例如,胡牌时必须有一个“将”,即两张相同花色的牌。而且胡牌时牌型必须满足特定的顺子、刻子或者杠子组合。
“明白了。”程实点点头。
前世她偶尔会和朋友打打麻将,玩得不大,输赢都不怕,主打一个快乐。
程实的牌技算不上好,但是她特别谨慎,宁可自己不胡牌,也绝对不能让别人点炮。把一堆别人需要的牌抓在手里,常令牌友头疼不已。
现在面对杨泽宇和李盛林,程实莫名感觉紧张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
但愿今晚能少输点吧。
程实这样想着,默默盯着面前的自动麻将机发呆。
“哗啦啦”的洗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一百三十六张骨牌在自动麻将机里翻飞碰撞,像是一场小型交响乐的前奏。
“今天玩多大的?”李盛林身体微微前倾、用单手支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杨泽宇。
“老规矩,底注一万,上不封顶。”杨泽宇轻描淡写地说道。
玩这么大?
程实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杨泽宇。
玩一把就一万起步,要是别人胡牌的番数大,她荷包里那点钱怕是一把都输不起。
“别担心。”杨泽宇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哟~”李盛林吹了声口哨:“这就护上了?”
徐家欢一边拨动着手腕上的珍珠手链,一边歪头看着李盛林,娇笑着说道:“盛林哥,我可是你带过来的,你不表示一下吗?”
虽然她不差那点钱,但是如果能让男人为她花钱,那何乐而不为呢?
“行,你输的也算我头上。”李盛林十分爽快地说道。
“啧。”杨泽宇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这样一来,今晚的麻将局性质就发生了变化,从四个人的游戏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博弈。
毕竟两个女生就算输了也不用承担后果。如果不想损失太多,杨泽宇和李盛林不止要打好自己的牌,还得兼顾好各自的女伴才行。
很快,自动麻将机里的牌洗好了,桌面上出现四道筑好的牌墙。四人各自将面前的牌墙往前一推,再由坐在东位的杨泽宇按下投骰子的按钮。
两颗骰子不停翻滚着,最终停在七点上,一局麻将便由此展开。
杨泽宇作为庄家,率先摸牌。他的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骨牌表面,不需要看,仅凭触感就能分辨出每一张牌的花色和点数。
“东风。”杨泽宇打出了第一张牌,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的目光从在场的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徐家欢眉头紧皱,显然开局没有拿到一手好牌;李盛林轻哼着歌、姿态放松,不知道是因为牌型不错还是心态够好;程实面色平静,不过杨泽宇清楚她一向喜欢在紧张的时候故作淡定,所以可以大胆推测她的牌并不怎么样。
牌局开始缓慢推进,前几轮大家都在试探性地出牌,构筑自己的防线。
杨泽宇注意到李盛林的嘴角会不自觉地轻微抽搐,那是他摸到好牌时的表现;程实有时呼吸会变得略微急促,不知道摸的是好牌还是坏牌;而徐家欢几乎把心情全写在了脸上——拿到好牌时嘴角上扬,牌不好时眉头紧锁。
第四轮,杨泽宇摸进一张红中,他的手指在牌面上轻轻摩挲。此刻他的手牌是:三万、四万、五万、七万、八万、九万各一对,还有一张二筒,外加刚摸到的红中。清一色的雏形已经形成,只需要再凑一对或将红中组成刻子,就能做成难得一见的大牌。
“红中。”杨泽宇却出人意料地打出了这张王牌。
李盛林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哟,杨匪今天手风不顺啊,红中都往外扔?”
“杨匪”是李盛林给杨泽宇取的外号,因为他每次打牌的时候都跟个土匪一样凶悍。
杨泽宇微微一笑:“不扔块骨头,怎么听得到狗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