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骁赞叹这剑烧了半天剑柄都还冰凉冻手,是一根优质的烧火棍时。
落在剑上的目光突然一花,他登时感到一阵的目眩神摇,耳中更是嗡鸣声响起。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突然飘忽了起来,身体也跟着有了些许的麻木。
“玛德!又来!”
就在他要将手里的剑再次扔出去的时候。
眼前一米开外突然出现了一幅虚空悬浮像是书卷的卷轴。
书卷并没有全部展开,只是抽出了一部分。
在这部分上“御剑”两个大字分外显眼,而御剑两字之后则是排列着数个人形简图。
简图手持长剑动作不一,其内点缀着星星点点,星点之间有数根蜿蜒曲折的金色线条相互交织关联。
王骁有些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穿越福利?
突然简图中的星点开始闪烁,明暗间陆陆续续的从书卷上剥离开来,而后如萤火般飞聚在一起,纷纷扬扬的向他迎来。
脑中轰的一声,王骁打了一个激灵,瞬间从方才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书卷消失了,眼前空无一物,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眼前还是那个大殿,窗棂破口处漏进来的风吹在身上依然很冷。
又看向手里的长剑,心头突然感到一阵悸动,而后又泛起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很突兀,也很奇怪。
王骁一直是一个冷兵器爱好者,家里也收藏了几把和唐刀之类的长兵器。
虽然没有参加过专业的剑术表演,但却参详过无数流传的剑技,对那战阵所用的剑技刀法算是颇为熟稔。
所以他对剑握在手里的感觉还是熟悉的,但这次手里的感觉却是与之以往天差地别。
长剑此时仿佛成了自己手的延伸,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此时剑尖微颤划破空气时的轻柔处。
手里的剑仿佛能刺中任何他心有所感的方向。
此时体内一股柔和气息开始升腾,而后慢慢向四肢百骸散去,顺应着这股气息在脉络中的走向,王骁仿佛有肌肉记忆般开始缓慢的运起剑势,那人形简图所示的剑招也开始在心中浮现。
剑招并不复杂,几乎就是大开大合那么几式。劈,砍,刺,扫简单而又粗暴。跟他练过的那些剑技刀法倒是有颇多的重合。
演练数遍剑技越发熟稔,剑上渐渐带起风声。
剑刃处划破空气荡起了阵阵微波,带起的风卷更是吸卷起了地上的浮土,一时间大殿里扬尘四起。
“咳咳咳咳!”
王骁被扬起的灰土呛到了。
为了不被呛死,也是真有些累了,他随即收起了剑势。
一把五六斤重的长剑舞了十数分钟手臂腰腹居然只有轻微的酸痛感。
要知道一把普通两斤左右的剑,一般人平端都不定能坚持几分钟。
这大约就是那福利的好处。不光能辅助自己快速的修习一套剑技,也能大大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
来到庙门处挂上门栓,找了几根粗壮的柴火顶住庙门。
从包里翻出一卷军绿色伞绳,紧密的给剑缠了一个柄,试了试手感颇佳,这才放心的把剑放在身侧用草盖好。
又往火堆里扔了几块柴火,王骁长出一口气躺倒在草堆上。
篝火摇曳,王骁慢慢闭上了双眼。
夜色深沉。
庙外, 依然是风雪呼嚎。
庙内,木头燃烧炸裂的噼啪声夹杂着王骁的呼吸声,显得有些静谧。
哐哐哐!
突兀的声音响起。
王骁本来就没睡的太死,半梦半醒间,被这剧烈的声响惊醒。
打了一激灵,猛然伸手抄起长剑,身子从草堆中跃起,将剑护在胸前。
声音从庙门处传来。
势大力沉的锤击声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而下。
王骁握剑的手又紧了紧,看着那震颤的庙门不发一言。
这种狂风暴雪的天气,这荒郊野岭处的破庙,这大半夜的谁又会在外面。
或者说什么东西在外面。
王骁冷汗唰的冒了出来,冰凉的汗水顺着脸颊淌到了脖子上。
哐哐哐!
外面的锤击声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力道越来越大,哐当声也是越来越响。
“庙内之人,开门!”
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王骁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
是人!
虽然有时候人不见得比的上那豺狼虎豹魑魅魍魉,但总归是能言语交流。
他虽然并不想开门。
但那已经风化而又破败不堪的庙门哪怕有木头顶着,却也根本扛不住一个壮年男人的撞击。
“哐哐哐。”锤门声继续。
“你是什么人?”王骁对着门外喊道。
庙外声音一滞。
“开门便是,莫要聒噪!”来人言语颇为不耐。
“玛德!还给整上文言文,显摆你了?”
王骁的火气也上来了,心头暗骂。
见庙里许久没再回应,外面人话语声又响起。
“天色已黑,我等遇这般风雪已是无法前行。还请行个方便,开门让我等躲避风雪。”这次说话客气了许多。
有雪花从窗棂破处飘洒进来,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再不给开门估计就该撞进来了。”王骁叹了口气。
“稍等!”
上前把撑门的木头踢开,又用剑挑开门栓,而后迅速回到篝火处坐下,把剑塞到了稻草下。
刚做完这些,庙门吱嘎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一盏白色的灯笼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