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没事儿吧?”许大茂蹲下身子询问着,伸出手想把母亲给扶起来。
“滚开……”许母一把打掉了许大茂伸过来的手,“你再给我拉偏手儿,你就不是我儿子。”
“妈,别打了,您看您现在这个样儿,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在家门口让人给打了,你还有脸提走?要走你走,走了你就别再回来。”许母挣扎着起了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几步,“今天我要是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我踏马就不姓李。”
“好啊,既然你不服,那就再来。”三大妈也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差不多了。”闫埠贵怕再闹下去彻底失控,佯装生气,怒斥了三大妈一句,随后看向了许家母子两人,“何必闹成这样呢,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许大茂,我们这次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只要你去找于海棠,不管你之前说了什么,只要你承认之前说的事儿是子虚乌有,今天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三大爷,难怪别人都管你见闫老西儿,这算盘打的真是够响了,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来了。”闻言,许大茂极为不屑,“你打上门来了,把我打一顿,说让我给你去办事儿再一笔勾销,你怎么不说让我花钱给你家闫解成娶媳妇儿呢?”
“许大茂,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借题发挥,你在于海棠那说我家闫解成的坏话,导致我家解成跟于莉的亲事儿没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容不得你抵赖。”
“闫老西儿,别在那跟我咬文嚼字,还铁一般的事实,我告诉你,现在铁一般的事实就是你家老婆子把我妈给打的,脸上都打出血了,我现在就去报警,让警察同志好好看看你们这些所谓文化人的丑恶嘴脸。”
许大茂也不含糊,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拔脚就往外走,见许大茂并不像故意唬人的样子,这下子轮到闫埠贵傻眼了,场上的局势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许大茂,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要一点儿一点儿做,你这动不动就报警报警的,怎么着,合着警察同志天天没事儿干,就围着你一个人转,为你一个人服务?”
“闫老西儿你说再多没用。”许大茂并不打算就此罢手,脚下的步子根本就没有停过。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
“老闫,你喊他干什么,让他去。”三大妈一把抓住了想要上前追赶的闫埠贵,“我倒要看看,警察同志来了帮谁。”
“糊涂,出趟门儿连脑子都不带,我今天就不该带你来。”提到这,闫埠贵这心里无比的懊悔,“许大茂报了警你以为能有咱们的好?他妈脸上的伤着不是你亲手干的吗?你能抵赖?不动手怎么都好说,一动手!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这……”闫埠贵的话让三大妈恢复了一丝理智……
不过两人明白的似乎晚了一些,闫埠贵再次转头望去的时候,许大茂早就已经没影了……
“警察同志,我要反映情况……”许大茂风风火火的跑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反映情况?出人命了?”值班室里慢慢悠悠的出来了一个人,不慌不忙的问着。
“那倒没有。”许大茂摇了摇头。
“没有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对方打了个哈欠,一副懒散的样子,“明儿吧,今儿个都下班了,留个地址,明儿上了班就过去……”
“警察同志,可等不得啊,现在是没出人命,可要是去晚了就铁定出人命了,现在我妈还搁地上躺着呢。”
“你妈搁地上躺着?你不先送他去医院,你跑这来报警?”
许大茂被噎了一下,刚想再接着往下说的时候,里屋又走出来一个人儿。
“这位同志,我姓正,有什么事儿可以跟我说。”
“那他?”许大茂指了指一直跟自己说话的人。
“你不用管他,所里人手不足,他只是临时来替工的。”姓正的警官三言两语把事情搪塞了过去,随即便转移了话题,“同志,你叫什么名字,过来做一下笔录。”
“警察同志,都火上房了,没工夫做笔录了,您赶紧跟我去一趟……”
“同志,你先别着急,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符合程序我们才好出警。”姓正的警官坐到了办公桌前,招呼着许大茂坐到对面儿。
急惊风碰到了慢郎中,许大茂再着急也屁用没有,除了老老实实坐下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
正警官从抽屉里掏出了询问笔录纸,从旁边笔筒里拿出了一支笔。
“姓名……”
“许大茂……”
“嗯,许大茂?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正警官仔细看着许大茂,想要辨认出眼前的人是不是之前见过。
“你忘了?不就是头两天保卫科郑科长来的时候说的那个人吗?光着腚围着轧钢厂满厂跑,还被人说是调戏妇女。”一开始招待许大茂的那位临时工插了一句。
“哦,对。”这么一提醒,正警官也想了起来,“大茂同志,那天是什么情况?”
“警察同志,我今天来不是来解释之前的事儿,况且那个也不是我,就是赶上重名了。”许大茂立马转移了话题,“警察同志,咱们还是赶紧去我家吧,去晚了怕是就出人命了。”
“出人命?”正警官一拍桌子接着就站起了身,正义凛然的指责着许大茂,“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一直在说吗?”许大茂是叫苦难言,委屈巴巴的,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好了,不纠结这个了,赶紧走……”
正警官戴上警帽,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一个帅气的动作蹦上了边三轮的驾驶座,脚上使劲儿一踩,边三轮排气管便喷出了黑色的烟气,一溜烟儿就窜出了十几米,剩下了原地站着发愣的许大茂。
“警察同志,我还没上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