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位姓王的太史,姑且叫他老王吧。官方称号“太史”,民间称号“熬夜冠军”。
这天日头毒得跟他岳母的眼神似的,老王在自家书房里摊着,四仰八叉,活像一条刚被捞上岸的咸鱼,就差没把“朕已躺平,无需劝解”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眼皮子上下打架,激烈程度堪比春节联欢晚会的抢票大战。意识在梦游边缘试探,就像试探女友“你觉得我胖吗”这个问题的安全答案。
就在这时,堂屋角落里,靠近那积了厚到能种土豆的博古架下方,有点不寻常的动静。
老王半眯着眼,以为是眼花了,或者是昨晚喝的酒里加了料。
结果定睛一看,我滴个乖乖,一队迷你仪仗队正踏着比军训还整齐的步伐走出来。
那马匹,也就比健壮点的青蛙大一圈,绿油油的,活像刚从抹茶奶昔里游出来的,环保得很——零排放,零污染,百分百纯草能源。
上面骑着的人,比老王的小拇指还苗条几分,一个个盔明甲亮,虽然小,气势倒是比二舅妈逛菜市场还足。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估摸着能有几十号“豆丁”,阵势比蚂蚁搬家还壮观,比老王单位组织团建还齐整。
队伍中间,还有一顶微缩版的八抬大轿,轿帘紧闭,神秘感拉满,比剧透前的《庆余年》第二季还要吊人胃口。
轿子里坐着一位官员模样的小人,头戴乌纱帽,身穿绣着不明花纹的官袍,派头比网红开直播时还足——明明矮得连鞋垫都不如,却摆出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架势。
这队人马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出了门,往院子方向去了,比老王还懂得走后门。
老王使劲揉了揉眼睛,差点把眼珠子抠出来装保龄球。
不是吧,这光天化日的,闹呢?还是自己昨晚熬夜看小人国奇遇记,串场了?
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挺疼。比他老婆捏的还疼,这绝对不是梦。
他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最近熬夜看话本,眼睛看出了青光眼、白内障、红眼病、还外加幻视?
正当他怀疑人生,考虑是去精神科还是眼科挂号之际,队伍里一个小人儿又哒哒哒跑回来了,步伐轻快得像是在跳“小苹果”。
这小家伙跑到老王的床榻下面,仰着小脑袋。脖子仰得比想看NbA球赛的矮个子还吃力。
他手里还捧着个东西,像是个毛毡做的小包袱,也就拳头那么大点,可能装了他全家的家当。
“太史大人安好。”
小人儿声音尖细,跟蚊子哼哼似的,但吐字清晰,比老王喝多后的醉话还清楚。
“我家主人初来乍到,备了份薄礼,特来敬献大人。不收礼我们会很为难,收了礼我们会很方便。”
老王瞪着他,大脑还在缓冲,转圈圈的小图标都快看见了。
这…这什么情况?异世界外卖小哥?迷你版的拼夕夕团长?还是老王终于因为熬夜看《盗墓笔记》把脑袋给熬成了鸡汤锅?
那小人儿抱着毡包站在那儿,像个推销假发的业务员,就是不递上来,摆明了是套路。
他脸上那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要多鬼祟有多鬼祟,活像村口老张家二狗子偷了隔壁李寡妇的小裤衩后的表情。
“不过嘛……”
小人儿拖长了声调,跟唱京剧似的。
“我家主人突然悟了,这份薄礼对大人来说,怕是连牙缝都塞不住。”
“不如嘛,大人就把它打赏给我这跑断腿的?权当做是打发要饭的?”
小人儿眼睛闪闪发光,亮得跟偷吃了邻居家腊肉的狗一样。
老王那一刻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我太难了!
五个字:我实在太难了!
一句话:这辈子没这么难过!
面对这种从二次元穿越来的生物,他的镇定和理智都集体请假,连带着勇气也去洗桑拿了。
质问对方身份?了解来龙去脉?
想都别想。
活着最重要!
他微微点了点头,幅度比蚊子打喷嚏还小,但对方接收到了信号。
那小人儿立马乐开了花,像是捡到了城管扔掉的烤红薯。
“谢大人赏赐!”
抱着那拳头大的小毡包,溜得比贪官见了巡抚还快。
一眨眼功夫人就没了,像是被二舅妈的麻将桌吸走了一样。
书房又恢复了宁静,只有老王和他那颗跳得像二踢脚的心脏作伴。
好一会儿,老王才缓过神来。
他望着空荡荡的角落,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还是麻的,比他媳妇生气时掐的还麻。
刚才那一幕,比他丈母娘微信要红包还真实。
可惜啊,当时怂得跟见了查税的小商贩似的,光顾着保命了。
连对方是神仙还是妖怪,住哪个胡同,叫啥大名,甚至那所谓的“薄礼”到底是不是三无产品,都没来得及打听。
万一人家是来送长生不老药或者传授驻颜术的呢?
错大发了!
老王越想越后悔,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拍得比他老丈人喝多了还狠。
早知道就不点头了!
至少也该问问,那抹茶色的蛙坐骑有没有年检,环保标准是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