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登的霍生,那可真是个妙人。
他与同窗严生,堪称“损友”界的两朵奇葩,日常互怼那是家常便饭,不噎死对方不算完。
霍生隔壁住着个王婆,兼职接生婆,副业八卦传播机,一张嘴能把芝麻说成西瓜,还能给西瓜镶上金边,业务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这日,王婆完成了一单业务,从严生家出来,就拉住了霍生的老婆,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仿佛在分享什么惊天大秘密。
“哎哟,严家娘子啊,我可见过世面,她那私密处,啧啧,与众不同,长了两颗小肉瘤,跟袖珍小葡萄似的,水灵灵的。”
这话没过多久,就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霍生耳朵里,他那颗爱搞事的心,瞬间膨胀成了三百斤的胖子,激动得原地转了三圈。
“此乃天赐良机,不搞他严生一下,都对不起我这天才的脑瓜,简直是暴殄天物!”
霍生一拍大腿,立刻召集了平日里一起惹是生非的几个狐朋狗友,如此这般一合计,几人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差点把自家房梁给震塌。
严生这天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恰好路过霍生家的窗外,本打算进去讨杯茶水润润喉咙。
只听屋里霍生压低了嗓门,偏偏那音量控制得妙到毫巅,不大不小,刚好够窗外的人听个一清二楚,仿佛自带定向音响。
“嘿,哥几个不知道吧,严生那婆娘,早跟我暗通款曲了,对我那是死心塌地。”
“不信?她那隐秘地方,可是有两颗小肉瘤作证,红豆大小,晶莹剔透,我看得真真的,手感也不错!”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屋外正准备推门的严生如遭五雷轰顶,头顶仿佛炸开一朵绿油油的烟花,绚烂夺目。
他踉跄着,几乎是飘着冲回了家,一张俊脸气得由白转红,由红转紫,最后变成了猪肝色,堪比川剧变脸。
“好你个贱人!竟敢背叛我!我的心好痛!”
严生对着自家老婆就是一顿惊天动地的灵魂拷问,外加毫不留情的物理输出,力道大得像是要拆房子。
他老婆被打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喊冤枉,声音凄厉。
“我没有!我真没有!那肉瘤是天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个杀千刀的!”
严生此刻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肯信半分,只当她是死鸭子嘴硬,还在狡辩,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仿佛在参加什么“家庭暴力奥林匹克”大赛,并立志要夺取冠军。
最终,他老婆在无尽的绝望与悲愤中含恨上吊,留下血书一份,字字泣血,墨迹淋漓:“严生你个猪头!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群颠倒黑白的神经病!”
霍生得知这个噩耗,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暗道:“妈耶,这玩笑开大了,玩脱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但他天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怂包,哪敢去坦白真相,承认自己的低级趣味,只能强作镇定,假装无事发生,内心却慌得一批,日夜难安。
严妻的冤魂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狠角色,夜夜准时到严生床头开个人演唱会,唱的还是重金属摇滚,外加鬼哭狼嚎,吵得严生神经衰弱,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没过多久也跟着一命呜呼,去地府陪他老婆继续相爱相杀去了。
这事情的发展,远没有就此打住。
霍生的老婆,某天夜里做了个噩梦,梦见严妻披头散发,七窍流血,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老公害死我全家,你也别想好过!我要你们家鸡犬不宁!”
醒来之后就觉得浑身发冷,一病不起,没几天也追随严生夫妇的脚步,领了地府的暂住证。
霍生自己也没能好到哪里去,报应来得虽迟但到。
他也梦见了严妻,那女鬼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套凌厉的降龙十八掌,打得他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第二天醒来一摸嘴唇,我勒个去,居然也肿成了两根肥硕的香肠,上面还十分对称地长出了两颗鲜红的肉瘤,跟他当初“作证”时描述的大小形状一模一样,简直是“医学奇迹”与“因果报应”的完美结合。
这两颗肉瘤成了他的专属永久标记,奇痒无比,还带着隐隐的痛感,时不时还会发出“滋滋”的微弱电流声,仿佛自带小型发电机。
从此霍生再也不敢大声说笑,甚至不敢张大嘴巴吃饭,生怕一不小心,那两颗记录着他罪证的肉瘤就自己掉下来,或者当众表演个b-box,那可就社死了。
再说那县里的王某,也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日琢磨歪门邪道的不省心主儿。
他跟一同窗关系铁得能穿一条裤子,好到能互相借钱不还,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那种铁。
一日,同窗的妻子要回娘家探亲,骑着一头脾气异常暴躁、堪称驴中“战斗驴”的小毛驴。
王某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觉得生活太过平淡需要刺激,突然心想:“嘿,吓唬一下那头蠢驴子肯定很好玩,说不定还能看到人仰马翻的精彩场面!”
他仔仔细细估摸着同窗妻子回娘家的必经路线,提前半个时辰就埋伏在路边的茂密草丛里,还特意往身上披了些草叶,把自己伪装成一棵迎风摇曳、造型奇特的狗尾巴草。
等同窗妻子骑着小毛驴优哉游哉路过之时,王某猛地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同时发出一声他自以为惊天动地的虎啸——虽然在旁人听来,更像是饿了三天的驴在叫唤。
那小毛驴本就胆小如鼠,神经脆弱,被这突如其来的“同类嘶鸣”以及眼前晃动的“人形稻草”吓得当场表演了一个原地起飞转体三周半,驴背上的同窗妻子“嗖”地一下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以一个极其优美的抛物线姿势重重落地。
“哎呀!嫂嫂莫慌,小弟来也!莫怕莫怕!”
王某见状,心中窃喜,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假意殷勤地将摔得七荤八素的同窗妻子抱扶起来,还趁机上下其手,揩了不少油,甚至偷偷闻了闻人家身上的香粉味儿,觉得今天真是赚大了,心情愉悦。
事后,这货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觉得这是个值得炫耀的“英雄事迹”,添油加醋地四处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光辉”行为。
“我跟那谁谁谁的老婆啊,嘿嘿,那天在草丛里大战三百回合,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激烈无比!”
他还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描述人家衣物的颜色款式,甚至连人家内衣是粉红色带小熊图案的这种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仿佛他当时开了天眼通,具有透视功能一般。
同窗听闻这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气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三魂七魄都离家出走了六魄。
他羞愤欲绝,感觉头顶绿油油一片,连空气都是绿色的,二话不说,卷起铺盖就离家出走了,估计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人生为何如此艰难,以及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王某正为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觉得自己这波操作简直秀翻全场,堪称“恶作剧之王”。
没过几天,他正在街上闲逛,远远看见同窗居然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身后跟着他那位据传“被玷污”的妻子,那妻子手里也紧紧攥着一块坚硬无比的搓衣板,两人均是面色不善,气势汹汹,眼神能杀人。
王某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转筋,暗叫一声:“我命休矣!这下玩脱了!”
他连滚带爬,使出吃奶的劲儿,猛地窜上旁边一户人家的矮墙,翻墙逃跑,那姿势比奥运会跨栏冠军还要标准几分。
同窗在后面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怒吼:“王狗蛋!你个龟孙儿!有种别跑!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剁了喂驴!”
两人当即在大街小巷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全城热恋之生死时速”,追了足足二三里地,直到同窗跑得口吐白沫、岔了气,王某才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侥幸逃脱了性命。
王某因为这次极限冲刺,以及过度惊吓,用力过猛,从此落下个奇特的哮喘毛病,久治不愈。
这哮喘也与众不同,每次一发作起来,他就控制不住地想唱饶舌,歌词还都是即兴发挥的深刻检讨书,内容催人泪下。
“哟哟,我错了,我不该,乱造谣,真不该,嫂嫂美,我瞎掰,求放过,给个机会重来,切克闹!我的嘴,是真贱,下次再也不敢!”
这怪病缠了他好几年,访遍名医也治不好,反而因为饶舌内容过于真情实感,成了当地一绝,人送外号“嘻哈哮天犬”,也算是因祸得福,出了名。
这两桩离奇到可以上“今日说法之古代版”的事儿传开后,十里八乡的百姓都从中悟出了深刻的道理。
嘴巴这玩意儿,可不能随便乱开炮,尤其不能拿别人的隐私和尊严当成自己无聊的乐子,那纯属茅房里点灯——找死(屎)。
至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冤魂复仇,还有那丝毫不爽的因果报应,更是成了各大酒馆茶楼里的热门保留话题,说书先生的版本一天一个样,情节跌宕起伏,越说越玄乎。
有人说霍生嘴上的那两颗肉瘤后来经过精心培育,居然发展成了两个袖珍小喇叭,无需充电,天天自动循环播放佛经《忏悔录》。
还有人说王某最后因为即兴饶舌的内容过于真实且伤感,意外打动了一位云游的音乐制作人,被签下发了专辑,结果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因为听众表示“太费耳朵”。
总之,这世间的玩笑,还是少开为妙,尤其是那种伤天害理的。
万一哪天玩笑不幸成真,或者不小心引来什么奇奇怪怪、难以名状的报应,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因为管不住嘴而倒霉的,会不会就是屏幕前正笑出八块腹肌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