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县的焦书生,此刻正对着一本《论语就是这么拽》抠脑壳。
月明星稀,夜凉如水,除了蚊子在他耳边开演唱会,一切都很学术。
他琢磨着孔夫子如果活在当下,会不会开个直播间,主题就叫“老铁们,仁者爱人刷波火箭”。
突然,一阵香风吹过,比隔壁寡妇新买的桂花头油还冲鼻子。
焦书生警惕地抬起头,动作标准得像演练过一百遍。
两道倩影自带柔光效果,款款而来,仿佛刚从美颜App里走出来。
一个瞧着十七八,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口红色号估计是斩男色。
另一个约莫十四五,清纯可爱,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我是谁我在哪儿今晚吃什么”的迷茫。
焦书生扶了扶根本不存在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堪比x光。
“二位仙女姐姐,夜闯民宅,莫非是想找我拼单买奶茶,第二杯半价那种?”
年长的那位女子,姑且称她为“狐大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
“小哥哥真会说笑,我们姐妹俩是来送温暖的,VIp定制版哦。”
她抛了个媚眼,电力十足,差点把焦书生头顶的歪脖子树给电直了。
狐二妹在旁边猛点头,表示姐姐说得都对,虽然她可能没太听懂。
焦书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二位姑娘,你们这业务范围,超纲了啊。”
他一脸“我可是正经人”的表情,仿佛身上贴满了“生人勿近”的符咒。
狐大姐挑了挑柳叶眉,语气里带上了三分不屑七分调侃。
“哟,还是个老古董。公子,大丈夫何患无妻,您这守着几本破书,是打算跟它们拜堂成亲还是怎么着?”
“就是就是,”狐二妹小声附和,“书哪有我们好看,还不能给你暖被窝。”
焦书生被怼得脸上一热,感觉自己的cpU快烧了。
“妖言惑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对,月黑风高,尔等休想动摇我的道心。我劝你们耗子尾汁,早日改邪归正,争取宽大处理。”
狐大姐见嘴炮攻击无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行吧,算你狠。看你也是个文化人,咱们就比比文化。对个对子,你要是对上了,我们立刻消失,保证以后方圆十里都不出现,你看如何?”
焦书生一听对对子,眼睛亮了。
这可是他的专业强项,虽然他会的也不多。
“放马过来。对不上算我输。”
狐大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她清了清嗓子,念出了上联。
“听好了,小书呆。戊戌同体,腹中止欠一点。”
焦书生一听,眉头拧成了天津大麻花。
戊戌?同体?还欠一点?
这是什么新型脑筋急转弯吗。
他开始在脑海里疯狂搜索,从《三字经》到《百家姓》,再到他私藏的《如何与杠精友好交流三百回合》。
汗珠子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滴在《论语就是这么拽》的书页上,晕开一片墨迹。
狐二妹在旁边看得直乐,差点把刚嗑的瓜子喷出来。
焦书生抓耳挠腮,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狗年大吉”,一会儿“肚子饿了要点外卖”。
狐大姐等得花儿都快谢了,终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看你这智商也就告别自行车了。还是姐姐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她得意洋洋地公布了下联。
“下联便是:己巳连踪,足下何不双挑。”
焦书生一脸懵逼。
“这……这啥意思?”
狐大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解释道。
“‘戊戌同体,腹中止欠一点’,‘戌’字去掉中间那一点,不就是‘戍’嘛,戍边战士多孤单,暗示你单身狗。”
她顿了顿,更得意了。
“‘己巳连踪,足下何不双挑’,‘己’和‘巳’长得多像双胞胎,连在一起。‘双挑’,就是让你脚踏两条船,懂不懂?我们姐妹俩,你随便挑,或者,打包带走也行啊,小傻瓜。”
焦书生张大了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亿点点冲击。
还能这么解释的?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狐大姐和狐二妹相视一笑,笑声清脆,带着几分戏谑。
“行了,不逗你了。记住我们的下联,下次见面,答对有奖哦。”
说完,两道身影化作青烟,消失在月色中,只留下一句余音袅袅的“拜拜了您呐”。
焦书生愣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本《论语就是这么拽》。
他低头看了看书,又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
“我勒个去,”他喃喃自语,“现在的女妖精,业务都这么卷了吗?还带售后服务的?”
他突然觉得,孔夫子要是真开了直播间,榜一大姐没准就是刚才那位狐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