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朝你冲过来的时候，头刚好撞到了你手里的瓷盘对吗？”
“差不多，总之我是正当防卫。”何暮信誓旦旦道。
“好吧。”
对面的高城捂了把嘴，点点头，接着道：“你报警说，这里可能发生过凶案？”
因为一起经历过不少事，所以他还是很相信何暮的人品的，虽然自己撞到瓷盘听着挺离谱，但他也早就见过更离谱的事了，所以还能接受。
接到何暮的报警电话后，他就带着人赶来了，没想到还是个熟悉的地方。
这里不久前何暮就报过警，他当时来到现场就看到何暮抱着个白骨脑袋。
这次原本已经做够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反倒一切正常，只是普普通通躺着一个人罢了，还是活人。
不过何暮的话……他说这里发生过凶案，一定是有理由的。
“你对这个地方有印象吗？”何暮不仅没回答他，反而问道。
“你指的是这间房子吧？”高城回忆道，“我本来就对这个小区挺有印象的，这里发生过不少事，”
“不过具体到哪间房，有些事情发生的太久了，我也记不全。”
“能查到这间房子的房主吗？”
“你的意思是，被你击倒的那个不是房主？”
高城表情变得严肃，“杀了人，然后再非法侵入住宅？”
不愧是警察啊，一下子就能联想到。
何暮点了点头，接着道：“最好能核实一下刚才那人的真正身份，房主应该还有妻子家人在。”
“刚才那个人，可能不单单杀了房主，还杀死了房主的女儿，然后住在房主的房子里，用房主的身份生活。”
“总之查查吧，会有收获的。”
“非常恶劣的案件，”
高城皱着眉头，对着周围的警员开始吩咐，他没有质疑何暮，也没有质疑为什么嫌犯能用房主的身份生活，查一下就明白了。
在城市的阴影里，本来就有很多除不尽的老鼠，冒用身份这种事不能说常有，但确实不罕见。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等那个人醒了问他吧，他应该会配合的。”
毕竟关于一个人的真实身份，有很多难以磨灭的证据，不配合也不行了。
“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高城真的有点好奇，因为他觉得何暮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刚好用瓷盘砸晕一个人这件事，是信息量很大的。
当然何暮不会非法侵入，按他的说法，应该是被这个人骗到这间房子里的，但高城觉得何暮不会这么简单被骗，更何况他还知道这么多。
何暮却没有回答高城的言外之意，只是平平淡淡来了句让高城呆滞的话。
“房主女儿告诉我的。”
“房主女儿？”
不是说房主女儿被杀了吗？？
简单询问完毕，高城提醒何暮记得去做笔录后，就先离开了，只是他离开前还在左顾右盼，似乎是听懂了何暮的意思，也可能是有点误解。
高城走后，这屋子里就只剩下几个取证的警员，瓷盘，以及粉色小桌子，都也已经被带走取证。
何暮原本还想再跟粉桌子小女孩聊聊来着，但那孩子在何暮报警之后似乎就消失了，粉桌子又变成了一片光滑，一个字也没有了。
何暮原本还以为这小姑娘待在这里不知道多久，执念是真相大白或是找到真正的爸爸，没想到报完警就没有动静了。
看来她很相信警察，觉得只要警察来了事情就会解决，然后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真是小孩子的想法……
何暮感慨道，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手里攥着的几样小东西，几个纸片，几个不知道是不是游戏币的塑料原片，总之，没有一个钱。
看起来像随手在垃圾袋里捡的东西，直接就给小女孩了。
何暮沉默的看了几秒后，重新用原本的纸把这些小东西包了起来，放进了系统栏里。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黑影？简直像天平座的大本营。”
银用枪打掉一个影子，朝流年不解问道。
“不知道，不过这些黑影没人操控，或许只是一些残留。”
流年半蹲在地，查看起落在地上正在消失的黑影。
这些黑影脆弱的很，而且数量过于多了，但经过仔细查看，的确跟天平座的黑影为同一种，只不过失去了主人。
“看来这里发生过一起与天平座有关的战斗，”流年站起身，“不过天平座没讨到便宜，只能丢下黑影逃跑。”
他语气随意猜测道，心里却想到了更多。
也不一定是逃跑，因为流年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小李身上的灵魂碎片，这有两种可能；
一是小李逃进了鬼蜮，二是他被人彻底的毁灭了，害得流年的灵魂碎片随他的灵魂一起消亡。
当然，也有可能是两者皆有，比如逃进鬼蜮然后彻底凉了什么的。
“真的是天平座？”银又惊讶又疑惑，“您的意思是，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那我们来到这里是？”
“没结束又能怎么样呢？”流年笑着说，站起身。
“更何况这场战斗，本来就不适合我们掺和，哈，你想不想知道在这里打架的是哪两个人？”
“流年先生你连这个都知道？”银好奇问道。
“我早有准备嘛，”流年的话似有所指。
“其实呢，那个天平座的人就是小李，”看到银睁大了眼睛，流年又补充道：
“没错，就是那晚开车送何暮走的那个小李。”
“看你的眼神，应该已经猜到了和小李打的那个人是谁了。”
“何暮……”银语气飘忽，明显有很多不明白。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明白，比如小李怎么就变成了天平座的，何暮怎么会跟他打起来……”
流年摊了摊手，自我调侃道：
“没关系，我慢慢跟你讲，唉，谁叫我是一个为下属着想的好上司。”
“这年头能把话说明白的上司可不多见了啊。”
说完这句话，流年就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片刻后，他走进楼道，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