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的胡麻香混着哭声钻进张一凡的鼻子时,他正晃着算珠找波斯商人买胡椒。只见巷角的杏树下,个扎双丫髻的小姑娘蹲在灶台旁抹眼泪,青花围裙上沾着芝士酱,袖管里掉出半块金黄的饼。
“小娘子这饼,”他用算珠挑起饼边,“酥皮能划破在下的算珠,芝士却腻得粘牙——莫不是在做‘磨牙利器’?”小姑娘抬头,睫毛上挂着泪珠,像缀了串小葡萄:“凡哥哥又笑我!杏花楼的刘老板说,胡虏芝士配胡麻,是‘乱我中原肠胃’!”
这小姑娘叫小桃,在“杏花楼”帮厨,十六岁的脸圆得像她烤的饼。张一凡咬了口饼,算珠在舌尖蹦成“解腻”二字:“外酥里嫩是好的,就是芝士太浓——”他忽然掏出枚青梅酱小罐,“若抹上这个,再配杯薄荷茶,保管长安贵妇们抢着尝。”
小桃眼睛发亮,双丫髻上的面人发饰跟着晃动——那是她用面团捏的虎娃小像。她慌忙用袖口擦泪,却蹭了满脸芝士:“真的吗?可刘老板不让用胡虏食材……”张一凡轻笑,算珠在她围裙上蹦成“新”字:“那就换个名头——叫‘青梅胡麻酪饼’,既含中原青梅,又有胡麻香,岂不两全?”
未时三刻,两人蹲在西市铁器铺前,小桃盯着张一凡用算珠在纸上画的压面机图纸,双丫髻扫过他的衣袖:“凡哥哥画的这铁家伙,像不像《西游记》里的金铙?”“这叫活塞压面机,”他敲她脑袋,算珠在图纸上蹦成“工”字,“《天工开物》里写得清楚,用这机子压面,酥皮能薄如蝉翼。”
小桃吐舌,指尖戳了戳算珠:“凡哥哥比说书人还厉害!”话未落,算珠忽然蹦进她围裙口袋,吓得她捂住嘴:“算珠会跑!”张一凡挑眉:“这算珠叫‘试味仙’,专尝天下美食——”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它现在饿了,要吃小桃娘子做的改良饼。”
暮色漫进铁器铺时,压面机初具雏形,虎娃的刻刀小像被焊在机柄上,算珠眼睛望着转动的齿轮。小桃抱着新制的铜模子,忽然想起什么,从围裙里掏出块硬饼:“凡哥哥尝尝这个!我用豆粉和羊奶做的,想给虎娃刻刀配点心。”
张一凡咬下一口,算珠在齿间蹦成“脆”字:“不错,就是太干——”他忽然指向胡商的羊奶摊,“明日去买些马奶酒,调成面糊炸着吃,定叫‘奶香脆铃’。”小桃立刻在铜模子上刻了个举铃铛的小人,算珠舌头舔着铃舌。
更夫敲过申时,两人走在朱雀大街,小桃的围裙口袋里装着压面机零件,算珠时不时探出头来晃悠。路过胭脂铺时,她忽然驻足:“凡哥哥,明日我给你做‘算珠饼’好不好?用焦糖把算珠形状的模子烤在饼上!”
“在下求之不得,”张一凡轻笑,算珠在她发间落下片杏花,“不过学做新菜前——”他晃了晃《天工开物》,“小桃娘子今日该认哪个字?”小桃歪头看书名,双丫髻上的面人虎娃忽然掉了个耳朵:“就认‘酥’字!这样我就能记住,用活塞机压出的酥皮最香!”
尚书府的夜露沾着胡麻香,萧墨璃望着张一凡口袋里的芝士饼渣,忽然轻笑:“红袖姐说,平康坊的杏花楼今日飘出怪味——你莫不是在教小厨娘做‘胡虏黑暗料理’?”张一凡晃着算珠,算珠上还沾着芝士:“墨璃可知,小桃的‘青梅胡麻酪饼’,明日能让杏花楼的门槛被贵妇们踏破?”
“哦?”萧墨璃挑眉,狼毫在笺纸上落下“芝士破局”四字,“我倒觉得,你是想借厨娘危机,在平康坊开个‘算珠美食铺’——”她忽然轻笑,“不过小桃的双丫髻,倒比你的算珠还圆。”
张一凡轻笑,算珠在星空中划出弧线——他知道,这巷角的芝士饼眼泪,终将在算珠与《天工开物》的加持下,变成长安城里最香甜的破局之道。而小桃的双丫髻,也将在美食与字墨的熏染下,晃出比杏花更明媚的光。
当更夫的梆子声穿过街巷,平康坊的杏树下,小桃正借着月光研究“酥”字的写法,算珠在她笔下蹦成面团形状。远处的杏花楼里,刘老板忽然打了个喷嚏,却不知道,明日的灶台上,将多出个会蹦跶算珠的神奇厨娘,和一盘让长安贵妇们尖叫的青梅胡麻酪饼。
萧墨璃铺开素绢,狼毫落下“厨娘算珠”四字,虎娃立刻在字旁刻了个举铜模的小厨娘,算珠眼睛望着“厨”字的厂字头——那是他用刻刀划的“厨房檐”。夜风拂过窗台,带着胡麻与芝士的混香,却掩不住巷角传来的轻轻笑声,和算珠蹦跶时的清脆声响,在这盛唐的夜色中,谱成一曲关于美食与勇气的奇妙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