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月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浮现的画面,甚至因此觉得微微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看到了一片黑寂的大海,平静的海面上忽然亮起一束火光,然后不停分裂凭空滋生,成百上千的火光最终化为火海,沿着海面直冲天际...
月光下,红色的烈火与清冷的月光交相映衬,星野月在半空中看到了一抹倩影...
那是一位有着银色长发,身着半透明云锦罗织的娇丽女子。
她手持一人多高的两把折扇,于半空中翩翩起舞,仿佛火焰中的精灵。
伴随着她那绝美的舞蹈动作,折扇的每一次扇动都会带动周围的火焰随之舞动,就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悄然于空中编织出一幅幅绚烂的火之画卷。
她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虚妄,却又带着一抹不为世人所知的哀愁。
星野月望着那抹倩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他们曾跨越时空,在某个未知的领域相遇过。
而那女子似乎也有所感应,突然停下了舞动的身姿,目光穿透了层层火焰,与远处的星野月视线交汇在一起。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好似都随之消散,只剩下他们二人,以及那不断跃动的火焰,在见证这场跨越时空的邂逅...
星野月依稀看到了她俏脸上的那一抹绝美笑容,见到了她轻启红唇的好似在不断重复的说着一个名字。
星野月的耳边传来一声好似呢喃般的温柔话语,随后眼前的画面便骤然崩碎消失...
等他迅速的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依旧还站在大楼顶层的天台上,而悬浮于头顶的灵镜散发的炽烈光芒也越发耀眼,而空气中弥漫的火气也愈发炽烈...
感受着周围持续不断升高的温度,星野月福至心灵一般,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不知火...”
伴随着他缓缓吐出那个女子的名字,整面灵镜猛然间剧烈颤动了起来...
......
“下鸭美咲大人,对,请尽快带着族人们脱离战斗,向着西北方撤离!”
“鸦天狗大人,终于联系上您了,对,五分钟后我们的合作方就会动手,请您带着一族尽快...”
另一边,甘粕上川满脸焦急,一边大喊着催促神社本厅的神官和巫女们撤离出那片区域,一边对着面前的千纸鹤与狸猫一族和天狗山派来的人讲述着接下来展开的行动计划,提醒他们尽快撤离。
虽然星野月并没给他详细讲述接下来的那一招是什么,但感受着空气里的那股灼热的火气,还有他那吞吞吐吐提醒自己的话语,不用细想也知道动静肯定不小。
何况那家伙还只给他留了十分钟的时间通知并组织撤离,所以为了不波及到友方,他是真的一点时间也不敢耽误。
“好的,甘粕先生,我们这边已经在有序撤退了...”
千纸鹤中隐隐传来下鸭美咲的清脆声音,此时她冲杀在游魂大军中,不停寻找着陷入焦灼局面的族人,帮其解决对手。
狸猫一族的大家正在其指挥下,边打边退。
“甘粕桑,在下也已带着族人们撤退了!”
鸦天狗紧皱着眉头,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回复道。
此时的他正和手下一起搀扶着受伤不轻的儿子飞在空中,向着计划中的方向撤离。
就在刚才,他和几名同伴一起配合着消灭了那个鬼武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本应该随他一起行动的儿子不见了,于是便急忙去寻找,最后在不远处找到了重伤昏迷的一鸦郎。
此刻的他心中可谓满是怒火,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找那个重伤儿子的东西拼命,但身为天狗山的代表,他有着自己的责任,无疑是不能冲动的,只能强行冷静下来,先带着大家撤离战场去救治...
.......
“碰!”
百鬼组驻地前,武士刀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酒天童和大岳丸一前一后重重挥下的刀光被灾厄用两手分别持有的古朴武士刀格挡,三道身影短暂的陷入角力状态。
“喂,大家伙,虽说久违的尽情享受厮杀很痛快,但你不准备跟老夫聊点什么吗?”
酒天童双手持刀,双臂用力下微微颤抖着,嘴角却依旧带着弧度,故意轻松的开口问道。
“呜啊!!!消...消灭...你们!!!”
沙哑好似金属摩擦般的嗓音自灾厄的头盔下传出,灾厄的被包裹在盔甲下的手臂猛然发力,向着两人压下。
“啧...神魂不清,无法好好交流吗...”
酒天童手中的童子切安纲被压了回来,他单膝已经跪地,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表现的云淡风轻。
“大将!”
酒天童似乎在思考什么,忽然听到大岳丸的呼喊,眼角的余光看去立刻便心中了然,于是下一瞬...
两人默契的同时借力飞身后退,放弃了不占优势的角力,转而开始利用自身速度的优势,围着祂快速跑动,寻找着下一次攻击的机会。
与此同时,两人身上那庞大的妖气也猛然狂涌而出,一红一白的妖气从两侧撞向灾厄,随后与其周身的诡异气场撞在一起。
下一刻,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三个气息旋涡,就如同飞机突破音速时产生的音障云一般,在三道身影前撞击的轰隆作响。
“指令,杀戮,吞噬,食物们,吃掉!!!”
灾厄的头盔下再次发出一阵磕磕绊绊的怒吼,随着这道怒吼声落下,祂抬起脚...随后重重踏向水泥地面。
“轰!”
地面在这一脚所蕴含的巨大力量下凹陷形成了一个五米多的大坑,而祂也冲破了妖气的阻挡,挥刀冲向了酒天童。
酒天童眼神一凝,明知在纯粹的力量上形不成优势,他自然不会傻傻的硬接这一刀,于是在灾厄冲过来的瞬间,骤然迸发的全身妖气扩散开来,就在灾厄强行用刀刃破开妖气屏障的同时...
原本被他挂在腰间的小巧酒葫芦骤然爆发出璀璨的红芒,眨眼便变成了一人多高,堵在葫芦口的塞子也自动飞离,一道手臂粗细的紫色酒液如同高压水刃般径直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