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渝之地,群山巍峨,云雾缭绕。在那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中,有一个名为清溪镇的小镇。小镇不大,却因地处交通要道,倒也颇为热闹。镇东头有一座古旧的四合院,青砖灰瓦,雕梁画栋,虽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透着一股古朴典雅的气息。这里便是阴阳先生陈墨的家。
陈墨年约四十,身材修长,面容清瘦,一双眼睛深邃如古井,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腰带,上面挂着一个古朴的铜铃。每当他行走之时,铜铃便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韵律。
这日,正值暮春时节,细雨纷纷。陈墨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古老的典籍,正专注地研读着。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咚、咚、咚!”
“陈先生,陈先生!”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焦急的呼喊声。
陈墨放下典籍,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大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你是?”陈墨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陈先生,我是李家村的李福啊!”中年男子急切地说道,“我爹今早突然去世了,我娘让我来请您去帮忙操办后事。”
陈墨闻言,心中一动。李家村他自然知晓,离清溪镇不过二十里地,村里的人大多朴实善良。他与李家也有些交情,李福的父亲李老汉更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没想到竟突然离世了。
“节哀顺变。”陈墨轻声说道,“你先别急,进屋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跟你走。”
李福感激地点了点头,跟着陈墨走进了屋。陈墨为他倒了一杯热茶,便转身走进里屋,开始收拾起法器来。只见他从一个古朴的木箱中取出了罗盘、符纸、桃木剑、八卦镜等物,一一仔细检查过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黑色的布袋中。
片刻之后,陈墨收拾完毕,对李福说道:“走吧,我们出发。”
两人冒雨出了门,陈墨将黑色布袋背在肩上,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与李福一同朝着李家村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细雨纷纷,雾气弥漫,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卷。然而,此刻两人的心情却无比沉重,谁也没有心思去欣赏这雨中的美景。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李家村。李福的家位于村子的西头,是一座简陋的土坯房。此时,屋内已经传来了阵阵哭声,显得格外凄凉。
陈墨跟着李福走进屋内,只见堂屋中间停放着一口棺材,李老汉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李福的母亲王氏跪在棺材前,哭得肝肠寸断,旁边还有几个亲戚在一旁劝慰着。
“陈先生,您可来了。”王氏见到陈墨,连忙起身,抹了抹眼泪,说道,“老头子一辈子行善积德,没想到竟走得这么突然。还请您帮忙,让他老人家走得安稳些。”
陈墨点了点头,说道:“王婶,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不过,我需要先看看 Uncle Li 的情况。”
说完,陈墨走到棺材前,仔细查看起李老汉的尸体来。只见李老汉面色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并无任何异常之处。陈墨取出罗盘,在屋内屋外四处走动,仔细勘测着风水。过了一会儿,他回到堂屋,对王氏说道:“王婶, Uncle Li 一生行善,并无任何罪孽,死后本该顺利往生。只是……”
“只是什么?”王氏紧张地问道。
陈墨沉吟片刻,说道:“只是我观这屋子的风水,似乎有些不对劲。不过,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查看。这样吧,我们先按照规矩为 Uncle Li 操办后事,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王氏连忙点头,说道:“一切都听您的,陈先生。”
于是,陈墨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操办后事。首先是净身更衣,陈墨亲自为李老汉擦拭身体,换上寿衣。然后是停灵守孝,众人轮流守在棺材前,防止猫狗靠近。接着是报丧,李福前往各个亲戚家报信,告知李老汉的死讯。
在忙碌的间隙,陈墨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友张陵。张陵也是一位阴阳先生,两人相识多年,情同手足。他们时常一起探讨阴阳之术,分享各自遇到的奇闻异事。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张陵却突然没了消息,这让陈墨心中颇为挂念。
“也不知道老张最近怎么样了,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陈墨心中暗自思忖,“等这边的事情忙完,说什么也得去看看他。”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陈墨心中一动,走到门口一看,只见一个骑着马的男子正朝着这边赶来。待男子走近,陈墨不禁又惊又喜,原来这人正是他的老友张陵。
张陵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陈墨面前,苦笑着说道:“老墨,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陈墨上下打量着张陵,只见他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磨难。他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老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张陵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老墨,我这次来,是有急事相求。”
陈墨眉头微皱,说道:“咱们兄弟之间,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张陵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咱们进屋再说。”
两人走进屋内,陈墨为张陵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张陵看了看棺材中的李老汉,问道:“这是?”
“这是李家村的李老汉,今早刚去世,我正在帮他家操办后事。”陈墨说道,“你先别急着说你的事,先喝杯茶,休息一下,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咱们再慢慢聊。”
张陵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的事很急。老墨,你可听说过‘怨气起尸’?”
陈墨闻言,心中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怨气起尸”他自然听说过,那是一种极为凶险的情况,通常是由于死者生前怨气极重,死后灵魂不肯离去,附在尸体上,使其发生尸变。这种情况一旦发生,不仅会危害死者的家人,还会波及周围的村民,甚至可能引发一场巨大的灾难。
“你怎么会提到这个?”陈墨沉声问道。
张陵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最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恐怕就与‘怨气起尸’有关。”
接着,张陵便将自己最近的经历娓娓道来。原来,半个月前,张陵受一个 wealthy family 的委托,前往一座深山之中的老宅查看风水。那座老宅已经荒废多年,据说里面闹鬼,时常有奇怪的声音传出,吓得附近的村民都不敢靠近。
张陵仗着自己有些本事,便独自前往老宅。刚一走进老宅,他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他取出罗盘,仔细勘测,发现老宅的风水极为诡异,阴气极重,尤其是后院的一口枯井,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出于好奇,张陵走到枯井旁,探头向下望去。这一看,顿时让他大吃一惊,只见井底竟然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已经腐烂不堪,只剩下一堆白骨。
张陵心中一惊,连忙取出符纸,念动咒语,想要驱散井底的怨气。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刚一施法,井底便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井底喷涌而出,将他猛地撞倒在地。
张陵勉强爬起身,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从井底缓缓升起,她的面容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怨恨和杀意。“还我命来!”女子尖声叫道,声音刺耳难听,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
张陵心中大骇,连忙施展法术,与女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然而,女子的力量极为强大,张陵渐渐不敌,只好转身逃跑。女子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直追出了深山,这才消失不见。
从那以后,张陵便噩梦不断,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向他索命。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驱散心中的恐惧,无奈之下,只好来找陈墨帮忙。
陈墨听完张陵的讲述,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件事情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如果处理不当,不仅张陵会有生命危险,甚至可能会连累到清溪镇的百姓。
“老张,你先别急。”陈墨沉声说道,“既然那女子追了你这么远,说明她的怨气极重,而且对你已经有了很深的执念。不过,既然你能逃出来,就说明你还有一线生机。这样吧,等我帮李老汉办完葬礼,咱们就一起去那座老宅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张陵感激地看了陈墨一眼,说道:“老墨,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墨摆了摆手,说道:“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等会儿还要帮我一起料理李老汉的后事呢。”
张陵点了点头,说道:“好,一切听你的。”
于是,陈墨和张陵一起,开始忙碌起李老汉的后事来。两人配合默契,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到了傍晚时分,各项准备工作终于就绪,只等明日一早便可以下葬了。
当晚,陈墨和张陵住在李家,两人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细雨依旧纷纷,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显得格外凄凉。
“老墨,你说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张陵轻声问道。
陈墨沉吟片刻,说道:“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那女子很可能是死于非命,而且是在婚嫁之时遇害的。红色嫁衣,通常代表着喜庆,但若穿在死人身上,便会成为怨气的载体。她被埋在枯井之中,不见天日,怨气日积月累,终于化为厉鬼,出来作祟。”
张陵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化解她的怨气?”
陈墨说道:“首先,我们需要找到她的尸体,将其妥善安葬,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其次,我们需要查明她的身份和死因,找到害死她的凶手,为她报仇雪恨。只有这样,她的怨气才能真正化解,我们也才能彻底摆脱她的纠缠。”
张陵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不知道那座老宅里还有什么危险,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陈墨说道:“放心吧,我会把法器都带上,咱们小心行事就是了。时候不早了,你先睡一会儿吧,养足精神,明天还要下葬呢。”
张陵嗯了一声,渐渐闭上了眼睛。然而,他刚刚入睡,便又做起了噩梦,梦中那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再次出现,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阳光洒在李家村的大地上,显得格外清新。陈墨和张陵早早起身,吃过早饭,便开始准备李老汉的下葬事宜。
按照当地的习俗,下葬前需要进行“辞灵”仪式。陈墨站在棺材前,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符纸点燃,绕着棺材走了三圈。随后,众人抬起棺材,朝着村外的坟地走去。
坟地位于李家村后山的半山腰,那里地势开阔,风水极佳。陈墨早就勘测好了穴位,此时,挖墓的工人已经将墓穴挖好,只等棺材下葬了。
在陈墨的指挥下,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棺材放入墓穴中。然后,陈墨取出罗盘,仔细调整棺材的方位,确保其符合风水要求。一切就绪后,陈墨开始念诵起下葬的咒语,只见他手舞桃木剑,符纸在风中飞舞,仿佛在与天地沟通。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天空中响起了一声惊雷。众人心中一惊,纷纷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直劈向坟地的方向。
陈墨心中一凛,连忙施展法术,护住棺材。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道闪电竟然绕过他的法术,直接劈中了棺材。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棺材被劈出了一个大洞,李老汉的尸体露了出来。
众人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李福更是跪在地上,哭喊道:“爹,这到底是怎么了?您怎么这么倒霉啊?”
陈墨眉头紧皱,走到棺材前,仔细查看李老汉的尸体。只见尸体上并无任何异样,只是被闪电劈中的地方有些焦黑。他取出罗盘,再次勘测,发现坟地的风水并没有被破坏,反而似乎变得更加旺盛了。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墨心中暗自思忖,“按理说,闪电劈中棺材是极为不祥之事,可为何这坟地的风水反而变好了呢?难道说,这是上天的某种启示?”
就在这时,张陵走到陈墨身边,轻声说道:“老墨,我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似乎与那座老宅里的怨气有些相似。难道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陈墨闻言,心中一动,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说,李老汉的死并非偶然,而是与那座老宅里的厉鬼有关?”
张陵说道:“很有可能。也许李老汉生前无意中得罪了那厉鬼,所以才会遭此劫难。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李老汉的后事处理好,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议。”
陈墨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先把棺材重新封好,让李老汉入土为安。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回到清溪镇后,我们再慢慢分析。”
于是,众人重新将棺材封好,填入泥土,堆起坟头。陈墨又在坟前插上了香烛,烧了一些纸钱,这才带着众人返回李家。
回到李家后,陈墨和张陵便向王氏和李福告辞。王氏感激地说道:“陈先生,张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老头子的后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陈墨说道:“王婶,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要提醒您。最近一段时间,你们要多加小心,尽量不要晚上出门。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王氏闻言,心中有些害怕,连忙问道:“陈先生,难道老头子的死有什么不对劲吗?”
陈墨沉吟片刻,说道:“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好。您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的。”
王氏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会注意的。你们路上小心。”
陈墨和张陵辞别王氏和李福,骑着马朝着清溪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陈墨在思考着李老汉的死与那座老宅里的厉鬼之间的关联,而张陵则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危,以及如何化解那厉鬼的怨气。
回到清溪镇后,两人直奔陈墨的家。一进屋,陈墨便说道:“老张,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些法器,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前往那座老宅。”
张陵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也去收拾一下东西。”
于是,两人各自忙碌起来。陈墨从木箱中取出了更多的符纸、桃木剑、八卦镜、黑狗血等法器,一一仔细检查过后,放入布袋中。张陵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和法器,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傍晚时分,两人坐在堂屋中,一边喝酒,一边商量着明天的行动计划。
“老墨,你说那厉鬼的尸体真的在枯井里吗?”张陵问道。
陈墨说道:“根据你之前的描述,应该是在那里。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明天到了老宅后,要先仔细勘测一下,确定尸体的具体位置。”
张陵说道:“好,听你的。那如果我们找到了尸体,该怎么处理呢?”
陈墨说道:“首先,我们需要用黑狗血和符纸镇住厉鬼的灵魂,防止她作祟。然后,将尸体从枯井中取出,进行超度仪式,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最后,将尸体妥善安葬,最好是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让她能够早日投胎转世。”
张陵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只是,不知道那厉鬼的怨气有多强,我们能不能对付得了她。”
陈墨拍了拍张陵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咱们兄弟联手,一定能搞定她。再说了,我们还有这么多法器,怕什么?”
张陵笑了笑,说道:“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来,咱们喝一杯,预祝明天一切顺利。”
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房休息。
当晚,陈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明天能够一切顺利,成功化解那厉鬼的怨气。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墨和张陵便早早起身,吃过早饭,便骑着马朝着那座深山老宅的方向出发了。
一路上,山路崎岖,荆棘丛生,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行着。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那座老宅前。只见老宅的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显得格外荒凉。
陈墨和张陵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一棵树上,然后走到大门前。陈墨取出一张符纸,念动咒语,贴在铁锁上。只听“咔嚓”一声,铁锁应声而开。
两人推开大门,走进老宅。刚一进门,便感觉到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陈墨取出罗盘,仔细勘测,发现阴气主要集中在后院的枯井方向。
“走,去后院看看。”陈墨沉声说道。
两人穿过前院,来到后院。只见后院杂草丛生,一口枯井位于院子的中央,井口周围布满了青苔,显得格外阴森。
陈墨和张陵走到枯井旁,探头向下望去。只见井底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陈墨取出一个火把,点燃后扔入井中,借着微弱的火光,终于看清了井底的情况。
只见井底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虽然已经腐烂不堪,但依然可以看出其生前的容貌。尸体的周围散落着一些珠宝首饰,显然是陪葬品。
“就是她。”张陵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陈墨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看来她就是我们要找的厉鬼。现在,我们需要想办法把她的尸体弄上来。”
张陵说道:“我带了绳子,咱们可以用绳子把尸体吊上来。”
于是,张陵取出绳子,系成一个活结,然后将绳子扔进井中。陈墨则在一旁念动咒语,防止厉鬼作祟。过了一会儿,张陵感觉到绳子一紧,知道已经套住了尸体,于是便用力向上拉。
然而,就在这时,井底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紧接着,绳子猛地一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拽着。张陵心中大骇,连忙松手,后退了几步。
“老墨,怎么办?”张陵紧张地问道。
陈墨眉头紧皱,说道:“看来她已经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了,不肯让我们轻易将她的尸体弄上来。没关系,我有办法。”
说完,陈墨取出一瓶黑狗血,朝着井中泼去。只听井中传来一声惨叫,随后,绳子上的力量顿时消失了。
“现在可以拉了。”陈墨说道。
张陵点了点头,再次拿起绳子,用力向上拉。这次,很顺利地就将尸体拉了上来。两人看着眼前的尸体,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她生前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张陵轻声说道,“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还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陈墨说道:“是啊,真是可怜。现在,我们需要尽快为她超度,化解她的怨气。”
于是,两人在枯井旁摆好法坛,点燃香烛,陈墨手持桃木剑,开始念诵超度的咒语。张陵则在一旁撒放符纸,协助陈墨施法。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天空中响起了阵阵惊雷。那具尸体竟然缓缓坐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陈墨和张陵。
“不好,怨气起尸了!”陈墨心中一惊,连忙大声喊道,“老张,小心!”
张陵闻言,连忙取出符纸,朝着尸体扔去。然而,符纸刚一靠近尸体,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了。尸体缓缓站起身,朝着两人一步步走来,口中发出“咯咯”的笑声,显得格外恐怖。
陈墨见状,连忙挥舞桃木剑,劈向尸体。然而,桃木剑砍在尸体上,却仿佛砍在钢铁上一般,发出“当”的一声响,竟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这可怎么办?”张陵焦急地问道,“普通的法术对她根本没用!”
陈墨沉吟片刻,说道:“看来她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普通的法术根本无法化解。我们需要找到她的生辰八字和死因,才能针对性地施法。”
张陵说道:“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怎么找她的生辰八字?”
陈墨说道:“你忘了吗?她身上穿着红色嫁衣,周围还有陪葬品,说明她是在婚嫁之时去世的。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调查附近村庄有没有哪家的女儿在婚嫁时离奇死亡。”
张陵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困住她,防止她伤害我们。”
陈墨说道:“我这里有一张‘困魂符’,可以暂时困住她。你帮我护法,我来施法。”
说完,陈墨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念动咒语,然后将符纸贴在尸体的额头上。只见符纸发出一阵光芒,尸体顿时动弹不得,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快走,我们去附近的村庄调查。”陈墨说道。
于是,两人连忙离开老宅,朝着附近的村庄走去。他们首先来到了离老宅最近的一个村庄,名叫王家村。两人在村里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位了解情况的老人。
“你们说的那个穿红色嫁衣的女子啊,我知道。”老人叹了口气,说道,“那是我们村王大财的女儿,名叫王秀兰。二十年前,她嫁给了邻村的李富贵,本来是一件喜事,可没想到,就在新婚之夜,她突然暴毙而亡。李富贵说她是得了急病,可我们都觉得不对劲,因为她死的时候,脸色铁青,嘴角还有血迹,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后来呢?”陈墨连忙问道。
老人说道:“后来,王大财去找李富贵理论,可李富贵却仗着自己有钱有势,不仅不承认,还把王大财打了一顿。王大财咽不下这口气,没多久就气死了。王秀兰的尸体也被李富贵强行带走,说是要带回老家安葬,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尸体了。”
陈墨和张陵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看来,王秀兰的死很可能与李富贵有关,而她的尸体被埋在老宅的枯井中,显然是李富贵为了掩盖罪行而做的。
“谢谢您,老人家。”陈墨说道,“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离开王家村后,陈墨和张陵便朝着邻村李富贵的家走去。他们决定,先找李富贵问清楚情况,然后再想办法化解王秀兰的怨气。
来到李富贵家,只见这是一座豪华的大院,门口停着几辆马车,显得格外气派。陈墨和张陵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你们找谁?”管家冷冷地问道。
陈墨说道:“我们找李富贵,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管家上下打量着两人,说道:“我们家老爷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你们改天再来吧。”
说完,管家便想关门,张陵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门,说道:“我们有急事,必须马上见到李富贵。你要是不让我们进去,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管家被张陵的气势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儿,管家回来了,说道:“你们跟我来吧,老爷在客厅等你们。”
两人跟着管家走进客厅,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他看到陈墨和张陵后,连忙起身,说道:“你们是阴阳先生?是不是秀兰派你们来的?”
陈墨心中一凛,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了。没错,我们是为了王秀兰的事情而来。你如实交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富贵闻言,身体猛地一颤,瘫坐在沙发上,说道:“是我,都是我干的!秀兰长得太漂亮了,我担心她嫁给我之后会变心,于是就在她的酒里下了毒,把她害死了。我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可没想到,她的怨气竟然这么重,还变成了厉鬼来纠缠我……”
陈墨沉声说道:“你可知你犯下了滔天大罪?不仅害死了王秀兰,还让她的灵魂无法安息,四处作祟。现在,你必须跟我们回去,亲自向王秀兰道歉,求得她的原谅,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李富贵哭着说道:“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跟你们回去,求秀兰原谅我。”
于是,陈墨和张陵带着李富贵回到了老宅。此时,王秀兰的尸体还被“困魂符”定在原地,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
陈墨对李富贵说道:“现在,你跪到王秀兰面前,诚恳地向她道歉,说出你心中的悔恨之意。记住,一定要发自内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富贵颤抖着跪在王秀兰面前,痛哭流涕地说道:“秀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初是我鬼迷心窍,不该对你下毒手。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求你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原谅我吧……”
就在这时,王秀兰眼中的怨毒之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悲伤和无奈。陈墨见状,知道时机已到,连忙取出一张“化怨符”,念动咒语,贴在王秀兰的额头上。只见符纸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王秀兰的尸体缓缓倒下,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李富贵也昏死过去。陈墨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并无大碍,只是晕过去了。
“终于化解了她的怨气。”张陵松了一口气,说道,“老墨,你真是太厉害了。”
陈墨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多亏了李富贵肯认错悔改。现在,我们需要把李富贵送回家,然后再为王秀兰选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安葬,让她的灵魂能够早日投胎转世。”
张陵点了点头,说道:“好,一切听你的。”
于是,两人将李富贵扶上马,朝着他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处理完王秀兰的事情后,陈墨和张陵回到了清溪镇。李富贵醒来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他拿出一大笔钱,为王秀兰修建了一座豪华的坟墓,并请陈墨为她做了一场盛大的超度法事。从此,王秀兰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安息,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件事情过后,张陵的气色也逐渐恢复了过来。他在陈墨家住了一段时间,两人每天一起研究阴阳之术,探讨人生哲理,感情比以前更加深厚了。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天,张陵找到陈墨,说道:“老墨,我打算离开清溪镇,去外面闯荡一番。这些年来,我一直局限在这小小的镇子上,觉得自己的眼界太窄了,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增长一些见识。”
陈墨闻言,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他知道,张陵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不该被困在这小小的地方。他笑着说道:“老张,我支持你的决定。男人就应该志在四方,出去闯荡一番,说不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不过,外面的世界很复杂,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回来找我。”
张陵感激地说道:“老墨,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于是,张陵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陈墨则为他准备了一些法器和盘缠,送他上路。
这天清晨,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陈墨和张陵站在清溪镇的村口,彼此相望,眼中满是不舍之情。
“老墨,回去吧,别送了。”张陵轻声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说道:“路上小心,到了地方记得给我写信。”
张陵笑了笑,说道:“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身体,别太劳累了。”
说完,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然后,张陵转身骑上马,朝着远方走去。陈墨站在原地,望着张陵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直到张陵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陈墨这才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不禁想起了两人一起经历的种种事情,心中既有不舍,又有欣慰。他知道,张陵此去,必定会有一番新的天地,而他们之间的友情,也将永远铭记在彼此的心中。
回到家中,陈墨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望着墙上挂着的两人的合照,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虽然老友离开了,但他们的友情却从未走远,总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聚,分享彼此的故事和经历。
就这样,陈墨继续在清溪镇做着他的阴阳先生,为村民们排忧解难,化解各种离奇的事件。而张陵则踏上了新的征程,在外面的世界里闯荡,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