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心急,陛下心系镇国公府,却叫她一个一无是处的女眷得了天大的好处。”
“中秋之后,就是秋猎,到时候公子英勇表现一番。”
“要是能叫陛下从您的身上,看到镇国公的风采。没准就会将对她的好,转嫁到您身上,封个世子也说不定!”
宋明澈眸色一亮,是啊,他怎么就忘了这茬。
虽说陛下没几年就要驾崩,可这不是还要几年吗?
若是能在皇帝面前露脸,那在六皇子心中,岂不是更有分量?
这一天,宋明澈是心情跌宕起伏。
可宋怀姝知道粮仓被劫之后,气得几乎晕厥过去。
“宋同初,一定是宋同初!若不是她,那昨日她好端端怎么说出那番话?”
当即宋怀姝就一把抓起篮子里的剪刀,怒气冲冲就要去找她算账。
还是她母亲何氏,一把将其拦住,哭喊着劝道:
“姝儿啊,你糊涂啊!你长姐身边全都是国公爷留下的人。而且现在已经被陛下封做郡主。”
“你还没进她家门,就被她身边的下人打出来了!娘就你一个女儿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娘还怎么活?”
何氏和王嬷嬷一顿苦口婆心,却是叫宋怀姝安静了下来。
但她怒气未消,心中对宋同初的恨,更是与日俱增。
“母亲,我不服!凭什么她仗着长姐的身份就被封做了郡主?”
“凭什么她背后搞鬼,把我们害这么惨,我却只能忍着?”
宋怀姝气的泪水直流,想到昨日所见,宋同初一身荣光。
乘着郡主马车,身边簇拥着未来的首辅大臣,心中更是难受!
可随即想到宋同初未来的命运,又觉得痛快!
等过几年,她宋怀姝嫁给楚风吟成为伯府当家主母。
而她宋同初却孤独终老,就顿感解气。
“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现在她得意,总有一天,我要她在我面前跪地痛哭!”
几人虽都没找到宋同初面前。
但他们各自的麻烦,却都没能解决。
几个粮仓加起来,一共损失了足足九万两银子!
“原本,那些粮食够咱们赚至少百万!现在,还要赔六皇子那一份!”
再次聚在一起,几人俱都垂头丧气。
宋忆瑶眼眶红红,显然是没少在家哭。
“六皇子怎么说?只赔本钱就可以了吧?”
宋明澈眉头紧锁,关于这事,他还没去找六皇子。
比起赔银子,若是在对方心里烙下个自己办事不利的印象,就得不偿失了。
“这次的损失全都因为宋同初!六皇子那边,咱们就按照目前的粮食价格,赔给他!”
宋明澈说着,宋怀姝立刻就要反驳。
却被坐在对面的宋琦玉抢先道:
“是啊!现在长姐在京中,可是声名鹊起,办了个庵堂,还被人称作活菩萨!”
“可在我心中,这些不过是她沽名钓誉的手段罢了!她哪一点能比得过二姐?”
话音未落,宋忆瑶也在一旁附和:
“就是!她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长姐,二姐比她强百倍!”
宋怀姝闻言一愣,顿时就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原本这关于赔偿给六皇子的事,跟她就无关。
她不可能再掏银子进来。
可这样被几人一捧,只能讪讪然道:
“算了,一次两次的损失不要太计较!咱们才是一家人,以后要互相帮扶着,才能走的更高!”
见她话锋一转,宋明澈三人无声对视了一眼。
毕竟,宋怀姝当初从安宁伯府搬出来,可没损失什么银子。
而且她母女俩,也没多少用银子的地方。
这般协商了一通,几人便在各掏十万出来,弥补此次的大窟窿。
“现在咱们手中都没现银了,干脆就将那几个收成一般的庄子,出手了得了?”
“等日后有钱了,再买回来!”
无奈忍痛下了决断后,又由宋怀姝出面,找了熟悉的牙行,将选出来的几个庄子卖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兜兜转转那些庄契都到了宋同初手中。
“这几个废物,这才一年多,就开始变卖家产了?真是家门不幸!”
若真是无知孩童倒也罢了。
几人重活一回,竟还是这般没脑子!
“小姐,三…秦氏也已经嫁人。”
说到这,连不弈都诧异,怎么小少爷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逼改嫁?
要知道,原本他们只是在后面随便做点局,在那礼部尚书的小舅子面前,提到了三夫人。
但凡有点手段,或者上上心,这亲不可能结成啊?
而宋同初哪里不知道,宋明澈这是被对方的家产跟背后靠山,打动了?
“且看着吧,日后的热闹可不会少。”
可说完这些,无书、不弈退下后。
宋同初看着桌案前的信,又顿感头疼!
“这个谢良辰,怎么就那般缠人?”
按照速度来看,那家伙是在路上都没耽误写信。
可心中是这般想,手却很诚实的将信展开。
随即在没人的角落,唇角微勾,心中的那点阴霾也被一点点驱散。
……
由于太子殿下的动员,和上次募捐大会的作用。
城外的难民问题稍稍解决。
又拿了半数的南境粮草,分发给了难民后,那些人便背着粮食,逐渐开始返乡。
毕竟若不是饿的不行,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世代沦为流民。
如此,中秋节后,京城的一切秩序,恢复了正常。
“陛下对今年的秋猎,可是空前的重视!”
这一年可谓是多灾多难,民生大乱。
皇甫家想要彰显江山稳固,这秋猎就不可能操办的太小家子气。
“据说,光是狩猎的奖励,都比往年丰厚了数倍!”
宋同初身为郡主,自是要参加的。
而且,她还接到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要她随行。
嘴角轻扯:
“看来,跟皇甫家的战争,倒是从女眷先拉开帷幕了!”
有趣!
而宫中贵妃娘娘,正在给太后捶背。
“我那嫂子也是个糊涂的,当年既找人批了命,就应该说到您跟前来!”
“这京中啊,没有谁比太后您更懂相面了!”
太后娘娘礼佛多年,更是对相面颇有研究。
“上次倒是没发觉她有何不同。”
想到这,太后记得,宋同初当日给自己送了一卷经书。
“快,将她的字拿来给哀家看看。”
没一会儿,两个宫女将那卷蓝底金字的经文展开。
乍一看满卷布局精湛,太后双眼微眯,精光闪烁。
就着季贵妃的搀扶,上前几步,认真凝视着眼前的经文。
字迹强劲有力,笔锋刀削斧砍,像是千军万马呼啸而来。
“这,哪里有一点女子笔墨的模样?”
像是杀伐果断,身经百战的将军!
“真是,不堕其父威名!”
季贵妃在侧,娟秀的面庞上凶光一闪。
宋同初,这回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