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溪和与比克提尼都少见的慌了起来,怎么一见到她俩就哭啊?难不成她们长得过于吓宝可梦了?
比克提尼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能力不是增幅对方的眼睛强度,而是增幅到泪腺强度。
“wawowo!”
你别哭啊,对不起哦,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别的宝可梦摸你眼睛!
溪和一边翻找背包宝可梦通用食物,一边急忙劝道:“别哭了,别哭了!你这样搞得我们跟坏人一样。”
戴鲁比不知道面前的奇怪宝可梦和人类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他只知道自己很开心。
一旁的蓝鸦慢慢凑了过来,然后刚想伸出翅膀想安抚一下戴鲁比,却又想到刚刚比克提尼说的那句话,他现在也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刚摸上去这娃哭的更惨了。
溪和的黑影更加深邃,外面的情况实在有点复杂,剑仙哥果断选择窝在更深处的影子里装死。
毕竟剑仙哥感觉自己的样子比在场的任何宝可梦和人都要可怕,这就是阴暗宅特有的自我贬低思想了。
明清圆和凯西看着面前如此混乱的局面,一人一宠互相对视一眼后,默契选择呆在一旁。
这场景看上去就难搞,而且感觉插不上手啊。
溪和一边急忙的掏出一小盒食物,打开后把盖子放在地上又把食物洒在盖子上。
闻到这种熟悉的香味,戴鲁比鼻头耸动了几下,这时他才找回自己的大脑,看着面前泛着香味的美食,他抬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溪和,这时他才发现溪和原来是人类。
这让他一下子就做出了防御姿态,两颗脑袋一同呲着牙齿,眼神凶狠,耳朵高高立起,一副我不好惹的样子,唯一缺点就是那孩子的腿部正剧烈颤动着。
溪和的影子略微浮动了几下,不过溪和一只手按在地上后,那黑影就马上安静了起来。
毕竟大狗那距离不可能咬到溪和,敢开口喷技能,一发圣剑直接打到大狗的肚子处,如果力道重一点对方当场死掉的概率奇高无比。
这条小狗虽然没有任何威胁,不过还是要防止这条小狗崽子突然发疯咬到溪和,要是被大姐头知道有自己的保护下都让主人受伤的话,那他可能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只能死死窝在溪和的影子里了。
哪怕大家实力相差无几,但全员1v1都锤不过大姐头,总是会被大姐头花式摁在地上捶,是溪和的绝对战力代表。
当然这也让他们全体怀疑大姐头是不是已经到半步传奇了,毕竟大姐头的战力能在属性被克制的情况下,还可以跟赤的皮卡丘打的五五开。
不过一旦问出这问题,大姐头的回复往往都是。
“卡咩。”
不知道啊,可能是我跟小溪和的羁绊太高了吧,何况超级进化也给我们加了不少力量。
明明对面更克制你啊!你是怎么做到每次打都能五五开的?
溪和熟练的退后几步,那只戴鲁比也慢慢退后,然后在退到他熟悉的安全地带后,马上转身撒腿后撤,跑到远点地方就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一群家伙。
戴鲁比本意上是想一头扎进自己最熟悉的黑暗中,可是他舍不得这片光亮,从他出生起就在一个小黑箱子里。
每次看到外面的人都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的对方,那个箱子里面简直就像是地狱一样,经常会放出各种各样可怕的东西。
有时他只是呼吸着就感觉自己喘不上气,四肢疯狂抽搐。有时他睡着睡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四肢被什么冰凉的硬东西抓住,然后几根针轮番给他注射什么东西。
他时常能感觉到自己想吐出自己所吃的那些残羹剩饭,更严重时恨不得把自己内里的一切都吐出来。
每次他听到的声音只有两种,一种是人类们的笑声密语,另外一种是时不时的嚎叫声,很熟悉的声音,可惜了他从未见到过这个声音的主人。
但他最怕的一次还得是前几个月的神秘实验,他只记得自己一如既往睡得死沉,等他睁开眼睛,就发现一群人类拿着长长的小刀正给他的额头开一个洞,然后把两颗大眼睛塞到他的两颗脑袋去,他害怕极了,可却被那个人类狠狠敲了下脑袋。
“唉,你小心点!要是把他脑袋敲坏了,这眼睛移植就做不成了。”
“慌什么,不是有两颗脑袋吗?敲坏了一颗再用另外一颗呗。”
“排异反应还挺正常的,没什么太大意外,果然用那条母狗的眼睛就是对的。”
“唉,可惜了那条母狗死太早了,不然接着生,没准还能生出一个异型儿呢。”
戴鲁比昏昏沉沉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好痛,好难受,可是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好难受,感觉比他所经历的痛苦更难受。
母,母,母亲…?
他下意识地跳出这个词,眼角有泪光闪出,这吸引了那群人类的注意力。
“怎么哭了?难不成有隐藏的排异反应?”
“应该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用担心,仪器显示一切正常呢。”
突然一声爆炸响起,接着是一个人紧急闯入实验室,嘴上大喊着什么,那群人马上扔下他在那里走了。
好难受,好累,身体好沉重,我,我要死了吗?
死是什么?为什么他会想着这些他不认识不清楚的意思?
死是意味着我们再也不能奔跑,再也不能听见任何声音,再也看不见任何美景。
那些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你以后一定会清楚的,一定会的。所以我们要活下去,要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你等我,等等我,先别睡觉!坚持住!
坚持是什么?你怎么老是说出我不知道的话啊?
他回答这道声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方的洞口正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两颗圆滚滚的玩意掉落下来。
母亲谢谢你。
他最后沉睡前听到了这个声音和几声狗叫,那是谁的声音,好温暖,好熟悉,好想哭。
这是父亲和哥哥姐姐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被囚禁五个月的第一次见到除了人类以外的生物。
那是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