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婴的啼哭裹挟着时空的哀嚎,声波化作实质的混沌锁链,在众人意识海中疯狂绞杀。祂每一次呼吸都掀起空间褶皱,星渊回廊的残垣断壁如同被无形巨口吞噬的尘埃,在扭曲的时空旋涡中破碎成量子态光斑。陆离的观测者之瞳剧烈震颤,本源星图的裂痕中渗出幽蓝色的法则流体,与天命之匙碎片共鸣出的能量在眉心形成微型星核。他脖颈后的观测者印记如活物般扭动,滚烫的星力顺着脊椎灼烧,神经末梢传来被亿万根冰针刺穿的剧痛 —— 这痛感竟随着熵婴的每一次啼哭,在神经突触间呈指数级扩散。
“这股力量... 不对劲!” 陆离喉间溢出带血的嘶吼,指尖因过度用力攥紧鸿蒙之匙而发白。匙身符文如癫痫般疯狂明灭,在虚空中投影出的星穹阵图还未完全成型,就被熵婴的吞噬力撕成发光的碎片。那些破碎的星图残片悬浮在半空,竟诡异地拼出黑袍人模糊的轮廓,随即被混沌潮汐彻底湮灭。湮灭的瞬间,陆离捕捉到黑袍人嘴角闪过的一抹冷笑,那抹笑意如同病毒代码,在他视网膜上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青崖的熵极战甲发出濒死的哀鸣,纳米图腾逆向旋转产生的能量风暴,将周围的虚空气泡尽数撕裂。他狼瞳中燃烧着决绝的苍蓝火焰,熵灭之锚插入地面的瞬间,方圆百米的空间法则开始逆向流动。“熵逆屏障” 表面流转着液态的暗物质,却在接触熵婴力量的刹那,纳米粒子如同被高温融化的金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成幽蓝雾霭。冰晶能量残渣凝结的骨刺刺破战甲,鲜血滴落在地面竟诡异地逆重力悬浮,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战场倒影。这些倒影中,青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反复失败,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苏棠量子躯体表面的数据黑晶如癌细胞般疯狂增殖,超维罗盘十二面体渗出的黑色液体,凝结成数百张不断开合的扭曲人脸。这些人脸发出尖锐的量子尖啸,试图突破她的意识防火墙。金色秩序锁链化作的净化洪流,在接触黑晶的瞬间被分解成数据流,反而被对方吸收壮大。她强忍着意识被蚕食的剧痛,超维罗盘的扫描波纹在混沌中艰难穿行,终于捕捉到熵婴能量场中一处频率紊乱的暗斑。暗斑深处,隐约传来孩童嬉笑的回声,那声音像是被塞进了无数个维度的八音盒,诡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风吟的玉笛在熵婴威压下崩解成齑粉,笛身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其实是她凝结的星核碎片。此刻她的发丝如蛛丝般透明脆弱,指尖星纹黯淡得只剩最后微光。但她依然将最后的精神力压缩成次声波,音波轨迹在空间中留下幽绿的能量残影。然而这道寄托着全部希望的攻击,在接近熵婴三米处就被扭曲成诡异的螺旋,最终消散成无意义的量子噪声。“对不起... 我尽力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虚,身体开始出现像素化的崩解征兆。每一个像素块的破碎,都伴随着记忆碎片的迸发,童年在星渊森林吹笛的画面与眼前的绝境交替闪现。
白星的银白长剑暗紫色光芒暴涨,剑身上与熵婴体表相似的纹路开始共鸣震颤。他望着那团混沌中若隐若现的轮廓,三百年前师尊临终前的预言在耳畔回响。“原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剑气裹挟着三百年的执念斩出,却如泥牛入海般被熵婴随手湮灭。强大的反震力将他轰飞,后背撞在回廊立柱上的瞬间,隐藏在剑鞘夹层的星渊法典残页突然发出微弱的金光。金光中浮现出残缺的星图,那些星图上的星座排列,竟与他额间因战斗裂开的伤痕完美契合。
青萝的荆棘花冠花瓣凋零如雪,花冠露珠中浮现的阁主密室坐标开始扭曲变形。她果断激活体内的藤蔓血脉,无数荆棘从地面破土而出,将众人缠绕成茧状。“我们必须去拿到星渊法典,否则一切都完了!” 藤蔓表面流转着时空锚定符文,却在突破熵婴封锁时,被吞噬力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随着孔洞的扩大,藤蔓内部渗出带着霉味的绿色黏液,黏液滴落在地面,竟腐蚀出通向未知维度的裂痕。
就在众人濒临绝境之际,虚空中突然泛起翡翠色的音波涟漪。琴音如潺潺溪流冲刷着混沌,竟让熵婴的动作出现了 0.01 秒的停滞。琴殇脚踏由贝多芬第九交响曲音符凝结的阶梯降临,她发丝间的星光粒子组成不断变幻的乐谱,古朴古琴上的符文随着呼吸明灭,竟在虚空中投影出完整的《命运交响曲》总谱。“我是音灵族的琴殇,前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她指尖掠过琴弦,音波在混沌中构建出的天籁结界,表面流转着莫扎特安魂曲的能量波动。结界边缘,音符化作银白色的战魂虚影,那些虚影手持乐器,奏响的旋律竟与众人的心跳频率产生了奇妙共振。
陆离的观测者之瞳捕捉到结界与熵婴力量碰撞处的量子纠缠现象,他调动与天命之匙碎片共鸣的力量,鸿蒙之匙突然浮现出完整的星图投影。“星穹破魔箭” 凝聚着银紫色的空间法则与幽蓝色的时间法则,箭尾拖着由开普勒定律公式组成的轨迹。然而就在箭矢即将命中熵婴核心的瞬间,回廊废墟深处传来布料摩擦的沙沙声。黑袍人袖中鸿蒙之匙绽放出令人心悸的黑光,一道由黎曼猜想公式构筑的黑色屏障横亘在前,箭矢撞击屏障的刹那,虚空中炸开无数数学悖论的火焰。火焰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方程式,那些方程式相互吞噬、融合,最终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等号,等号两侧分别是星渊的毁灭与熵婴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