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满一家三口正准备吃了迟来的早饭再出门。
这边,怀阳大队村口。
一个穿着一身绿色军装的男人骑着一辆二八大杠朝着村口驶来。
他神色坚毅,透着一股正气。
看向大树底下唠家常的几个老大娘,沈言长腿支在地下,停住自行车,问道:“大娘,请问苏有银家怎么走?”
村里的老婶们刚议论起苏家三丫昨天被人救的事。
其中一个看到是他,眼睛一亮,老手颤抖着激动地指着他道:“哎,你这小同志,就是昨天救了苏家三丫头的那个孩子吧?”
沈言笔直地身体往那一站,本就清俊的脸还客气的微微一笑,越发格外引人注目。
几个大婶有人没看到昨天苏满满落水被他救起来的现场。
一时都好奇的都朝他打量了起来。
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
沈言尴尬地点头:“正是,请问大娘,苏有银苏同志家怎么走?”
大娘是个热心的,站起来抬手指着大队最后靠着山脚下的人家道:“你从这直走,过了一条河,再往大队中央穿过去,看到后面一户青砖瓦房带小院、高篱笆围墙的就是老苏家了。”
沈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老婶子看他这样,干脆起身拍了拍手,扯了扯大袄子衣角,道:“算了,看你这孩子心善,我老婆子亲自带你去找苏家。”
沈言客气地摆手拒绝:“大娘,不必,我看到了,就是那家,我骑自行车快,就不劳您再费腿脚走一趟。”
那大娘闻言直接不乐意了:“哎,你就让大娘亲自带你去吧,再走岔了道可不得了。”说着自己朝前走去。
沈言无奈,只能推着自行车跟着走。
路上走着,大娘见他自行车头挂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心里羡慕的咽了口口水,便好奇地八卦道:“同志,你是部队当兵的吧?”
沈言点头,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嗯,昨天我来大队拜访战友家人。”
“原来如此。”那大娘点头,“你这孩子心善,要不是多亏了你,苏家那三丫头还不定怎么样呢。要我说,村里那些婆子就是嘴碎,你呀,别放在心上。”
沈言闻言,俊眉一皱,急忙问:“大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村里人……”
他话都没说完,大娘就知口误捂了捂嘴。
又左右瞧了瞧,见没人,这才一脸担心:“村里人都传,三丫被你又搂又抱……哎,反正就是三丫这丫头名声上有点事儿。”
说着,她突然侧头看了一眼沈言:“同志,你有对象了吗?”
沈言摇头。
“嗐,那你娶了苏三丫好了,那孩子上了高中,可是个聪明的,而且那孩子长得也好,现在她那对象也被堂姐抢了。”
说到这里,大量打量着他,笑眯眯提议:“要大娘我看,你们两是真的般配。”
大娘恨不能现在立刻直接做成这门婚事。
殊不知,身后的男人握着车把的手,紧了松,松了紧。
他激动得嘴角微微勾起,原本稳重的人,愣是露出了一丝憨厚的笑。
心想,昨天自己仅是抱着一颗单纯救人的心,可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心动了。
想到那姑娘精致的小脸和身上特有不服输的气质,他就忍不住满心好奇,越想越是喜欢。
眼看快到老苏家院门前,沈言突然心里生出一股紧张感。
他注意到自己原本工整的内里白衬衫解开了两个扣子,赶忙停下,把扣子严谨地扣到了最上方。
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期待。
他五官生得极好,轮廓深邃却不凌厉,穿着一身军装,板正的气质内敛而深沉。
这会严阵以待的神情上带着一丝属于军人的严肃,倒像是要去执行一场重要的任务一般。
那大娘带着他很快就上前敲响了苏家院门。
“砰砰砰”。
谭老太离门口最近,是最先听见的。
她不满地嚷嚷:“谁呀?别敲了,敲得人头疼。”
大娘闻言,扯着嗓子喊:“是我。”
谭老太一听,忙把门打开,见是村里的张大娘,拉着的脸赶忙露出一抹笑来:“是他张大娘,你怎么上我家来了?”
张大娘上前抓住她的手,往旁边一站,露出了身后的沈言。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了沈言的名字,笑道:“我这不是带着救了你家三丫头的沈同志上门了嘛,这年轻人对大队不熟,我怕他走岔了道,就亲自带人过来了。”
闻言,谭老太怔愣了一瞬。
随即看到沈言推着自行车,车头还挂着不少东西。
瞬间变脸,热情招呼:“哦,是你啊,快快进来。”说着,便要上前帮忙提东西。
沈言不傻。
想到昨天这老太太和那姑娘家关系也没多好地样子,他巧妙地避开了:“不劳大娘您劳累,我来。”
苏满满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阿奶热情的要帮忙提东西。
男人机灵的拐着车头躲开。
莫名地,两人再次见面,彼此都愣了一瞬。
苏满满想到这人救了她,这可是救命恩人了。
忙扬起嘴角就上前,刚要开口,就忘了这人叫沈什么来着?:“那个,同志,你来了?”
看她大大方方的样子,逆着光,光阴刚好照在女孩的脸颊上,白皙的皮肤透着光,越发美了。
沈言看得心痒痒,心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欢喜。
反应过来自己的盯着人姑娘看的行为不太妥当,瞬间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竟然闪烁着一丝羞涩。
他浑身僵硬,半晌才憋出一句:“嗯,我来了。”
苏满满一愣,这语气怎么怪怪的?
不过她倒是没有多想,还以为他是骑了老远自行车来,累到了。
刚想请人回屋坐,还不等她请人呢,她爸妈已经追了出来。
“哎,同志,得亏你过来了,吃了没?我们家正准备吃呢。”苏老二满脸堆笑道。
本想说自己吃了地男人,话到嘴边却住了口:“没…没吃,来的匆忙。”
闻言,刘芳芳热情接待人:“快,过来屋里坐。”转头又不忘记指使闺女:“三丫,快,再去拿洗副碗筷给这位同志。”
“哎呀,不好意思啊,说半天我们都忘了你叫什么来着?”
原本目光追随着苏满满地沈言,闻言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语气真诚道:“叔,阿姨,我叫沈言。今年26岁,陆屋镇人士,在部队工作。”
他话说完,在场几人都愣了愣。
这严肃的样,怎么好像在相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