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着急给我答案，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报社的报酬给的还挺丰厚的。”
苏商说完歪着头，和沈清瑶对上了视线。
沈清瑶再次陷入了犹豫。
她接过了小册子看了看。
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哪个年代，都不能和钱过不去，对吧？
沈清瑶呼吸了一口气，“我可以去买本书自己学。”
“书我给你准备好了。”
语毕，沈清瑶就看见苏商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来几本书。
沈清瑶看向苏商的眼神带着一些心虚。
不是，苏商该不会就等着沈清瑶上套吧？
沈清瑶内心的小九九变得异常活跃，同时因为心虚，她压根就不敢看向苏商。
她垂着头，手指还抠着这两本书。
苏商见状微笑着，“上次在营地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有青霉素，我还是不知道，就像我依旧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一样。”
听见苏商的这句话，沈清瑶瞬间就感受到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你，之前那个我可以解释，其实就是我碰见了认识的人，真的。”
沈清瑶开始胡言乱语，苏商没接话。
“每半个月交一篇稿子，完稿结算。”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手边还放着一本词典。
沈清瑶点了点头，跟苏商打了一个招呼就先走了。
回家的路上，沈清瑶见到了沈东升。
他站在大院楼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沈清瑶自顾自走了进去，沈东升厉声叫住了沈清瑶。
“沈清瑶你躲什么？”
“我没躲啊，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而已，很难理解吗？”
沈清瑶站在原地，扭头看着沈东升。
“你之前破坏了你妹妹的婚礼，你还想怎么样？”
“她一个姑娘家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还不满足吗？”
听见这话，沈清瑶的心仿佛就被挖去了一块。
“沈东升，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告诉我，沈梦怡狠逼有半点血缘关系吗？”
沈清瑶冷笑一声，慢慢走到了沈东升的面前。
“你和我妈结婚的时候你没做到那些承诺，我妈死了，你也依旧没做到承诺！”
她咬着牙，“你这辈子就是这样，说过的话扭头就忘记了。”
“你！”
沈东升抬手，想打沈清瑶。
沈清瑶凑到了沈东升的面前，瞪着沈东升。
“你知道你这辈子为什么过成这样吗，因为你无能的时候就只会打人。”
她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讽刺。
提到杜棠，沈清瑶的眼里就泛起了泪花。
“如果你还想打我，那你就动手，不过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两个人僵持不下，沈东升悬在空中的巴掌还是没有落下。
沈清瑶知道自己又赢了，她却没有赢了的喜悦。
她小步走上楼，撞见了下楼的陆少君。
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沈清瑶也避开了和陆少君的眼神交流。
两人擦身而过，好像什么都变了一样。
沈清瑶回到楼上，把垃圾清理好丢了出去。
她一扭头，江砚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沈清瑶突然间就感觉到了疲惫，小跑向江砚。
“才五点不到，你怎么就下班了？”
“家里灯不够亮，我怕你会害怕。”
江砚解释完，扣住沈清瑶的手。
两个人走上楼，一向讨厌爬楼的沈清瑶却巴不得这个楼层变得再长一些。
刚进门，沈清瑶就看见江砚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委屈。
沈清瑶笑出声，“你该不会从炊事班拿的吧？”
江砚耐心解释，“什么叫拿的，我让炊事班的人教我做了一个。”
沈清瑶想到几个大小伙子围在一起捏着针缝东西就觉得好笑。
她拿起围裙看了看，上面还绣着一个“江”字。
“你的专属？”
江砚自信地点头，给了沈清瑶应该眼神，开始洗着早上大姐送来的蔬菜。
不多，江砚没多久就准备好了。
他一回头，沈清瑶正靠在门上傻笑。
沈清瑶看得入迷，就差两只眼睛没看直了。
江砚握着刀，姿势不算特别熟练，但是胜在了有耐心。
他放慢了切菜的速度，喉咙一紧。
“瑶瑶，我准备好了一切，你会不会害怕？”
沈清瑶眼里只有对江砚的滤镜，压根没听见江砚在说什么。
江砚又问了一次，沈清瑶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安排好了就行，我最不喜欢安排事情了。”
听见这话，江砚松了一口气。
晚饭很快就好了，两个人也就两道菜。
沈清瑶在饭桌上没怎么吃饭，倒是说了不少的话。
她把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说给了江砚听，江砚也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一直没插话。
他全程带着笑意，好几次夹着菜送到了沈清瑶的嘴边。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
但是又没有完全过去。
因为凌晨的时候沈清瑶被一屋子的人给吓到了。
谢美依带着人来把沈清瑶叫醒，给沈清瑶套上了婚纱。
沈清瑶直接愣在了原地，她四处寻找江砚。
后来才从谢美依的嘴里知道江砚做沈清瑶睡着之后就去了沈清瑶的外婆家。
去外婆家干啥？
沈清瑶还没来得及细想，谢美依就开始给沈清瑶编头发。
还有个沈清瑶不太认识的人拿着一些化妆品在沈清瑶的脸上涂涂抹抹。
在七十年代结婚还怪奇怪的，甚至还有种过家家的感觉。
沈清瑶猛地想起了江砚今天晚上问的话，这才后知后觉是什么意思。
等化好妆，天也才微微亮。
大院不知道什么时候铺上了鲜艳的红地毯，就连军区附近的树上都挂上了一些红色的纸灯笼。
吹锣打鼓的声音响起，沈清瑶完全清醒了过来。
“嫂子！”
陈铮今天脱下了军装，穿的格外人模人样。
就连徐凯丰也没再表现出那种糙汉的样子，看起来斯文了不少。
他们是开车的，更是带路的。
棉棉被谢美依叫来给沈清瑶提裙子，一路上棉棉都在夸沈清瑶很漂亮。
车子开了又停，沈清瑶伸出个头，看见乔玉芬和沈清业就站在门口。
沈清瑶的眼眶中一瞬间就变得红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玉芬穿上了她平常最不舍得穿的衣服。
至于沈清业，他一直挺着自己的背，视线却不敢落在沈清瑶的身上。
她故意笑了笑，在低下头的一瞬间又差点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