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翊坤宫,寂静得有些瘆人。甄嬛身着素衣,悄然踏入。
年世兰正半倚在榻上,眼神中满是高傲与不屑。
“许久不见,莞妃倒是清减了不少,就是不知佛堂静修的时候,是否还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养在别人身边的阿哥?”
“臣妾无福,不能将八阿哥抱养在身下,只是好歹我是他的生母,他怎么也不会忘记我的,对吗?”甄嬛见曾经宠冠后宫的华贵妃,如今,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心里觉得真是解气。
“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日来,有什么事?”华贵妃本想继续嘲讽,但是想到静和,就没了想继续的想法,直接询问她的目的。
“臣妾偶然得知一个消息,今日特地前来告知您,盼您开怀”甄嬛虽不知华贵妃为何停下了讽刺,但是,今天她必须完成任务。
当甄嬛缓缓道出欢宜香里被掺了麝香的秘密,年世兰先是一怔,紧接着,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不可能!你在胡说!”年世兰声嘶力竭地喊道,双手紧紧抓住甄嬛的衣袖,仿佛要从她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甄嬛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重复着那个残酷的真相。
年世兰的身体开始颤抖,她松开甄嬛,踉跄着后退几步,双手捂住肚子,像是在护着从未有过的孩子。
突然,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洒在华丽的地毯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原来,这么多年,我竟是个笑话……”
甄嬛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并无怜悯,转身便要离去。
年世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叫住她,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渐渐地,年世兰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像那渐渐消散的香气一般,一点点消逝。
终于,她双眼一闭,昏了过去。心气散了,人也就没了生机,曾经那盛气凌人的华妃,就此在这寂静的深夜,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皇帝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他即刻下令彻查此事,一众大臣、侍卫不敢有丝毫懈怠,四处搜集线索。
随着调查深入,甄嬛的存在逐渐浮出水面。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当即下旨将甄嬛禁足,命她终身不得踏出居所半步,森严的守卫将她的世界彻底封锁。
与此同时,皇帝心中的疑虑如野草般疯长,他开始怀疑皇后与此事有关。
于是,一场针对皇后的秘密调查悄然展开。
随着调查的推进,皇后的笔笔血债逐渐被揭开。
后宫中那些莫名失踪的妃嫔、离奇夭折的子嗣,背后竟都有皇后的黑手。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皇帝怒不可遏,他没想到相伴多年的皇后竟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认罪吗?”
皇后得知事情败露后,惊恐万分,试图辩解,却在如山的证据面前显得苍白无力,“皇上既然已经相信,何必再来问臣妾呢?”
“若非等你亲口认罪,你以为联还愿意再见到你这张脸?”皇帝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狠毒至此。
“臣妾已经年老色衰了,皇上自然会嫌恶,臣妾只是想,若姐姐还在,皇上是否还真心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臣妾真是后悔呀,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臣妾一样衰败的容貌,还有让她瞧见您对皇贵妃真心相待的样子,皇上或许就不会这么恨臣妾了。”宜修知道今天或许没有什么好下场了,也就不在乎了。
“心慈则貌美,纯元纵然年华老去,也一定会胜过你万千。”皇帝此刻怒火上心,自然嘴里就很无情。
“这对玉镯还是臣妾入府的时候皇上亲自为臣妾戴上的,“愿如此环,朝夕相见”,可如今皇上以为臣妾犯错,大约不愿意再见臣妾了吧。当年皇上同样执着此环同臣妾说,若生下皇子,福晋便是臣妾的,可臣妾生下皇子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连臣妾的孩子也要被迫成为庶子,和臣妾一样永远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宜修看着眼前人怨恨的眼神,心里高兴,她想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是如此怨恨他们的。
“你知道朕并不在意嫡庶,皇额娘也不在意,皇额娘是庶出,朕也是庶出。”皇帝心里确实不在意这些,那些年,他忙于在外周旋,但是心里是记挂那个孩子的。
“皇上,你可曾知道庶出的女子有多痛苦啊?嫡庶尊卑分明,臣妾与臣妾的额娘很少受到重视,你何曾明白呀?”宜修想到不幸的童年,心里悲苦不已。
“朕明白,正因为朕明白,所以才在你入府以后厚待于你,即便朕立了纯元为唯一的福晋,你也是仅次于她的侧福晋,可是你永不知足。”皇帝心里是真的想好好对待她的,可是,物是人非啊。
“本该属于臣妾的福晋之位被他人一朝夺去,本该属于臣妾儿子的太子之位也要另属他人,臣妾夫君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臣妾很想知足,可是臣妾做不到啊!”宜修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心里的苦让她止不住的疼。
“纯元是你的亲姐姐,朕当时迎她入府,一则就是看她心智单纯,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二则是当时情形迫不得已,朕,确实喜欢她那般的性子,但是从未想过亏待你。”
“是朕太看重你们的姐妹之情了,你就不怕报应?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纯元和孩子来向你追魂索命?”皇帝看着自己的妻子,最终还是忍不住解释道。
“她要来索命尽管来索呀,免得臣妾长夜漫漫,总梦见我的孩子向我啼哭不已。孩子天亡的时候,姐姐有了时竟然有了孩子,不是她的儿子索了我儿子的命吗!我怎能容忍她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呢!”宜修听到皇帝的解释,终于明白原来——
“皇上的眼中只有姐姐,皇上你可曾知道,臣妾对你的爱意不比你对姐姐的少啊。皇上,你以为姐姐爱你很多吗?你以为皇贵妃真的爱你吗?凡是深爱丈夫的女子,有谁愿意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恩爱生子啊?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皇上虽然以为臣妾悍妒,可是臣妾是真真正正深爱着皇上,所以臣妾才会如此啊!”宜修知道自己没有明白了,直接说出了心话,丝毫没有忌讳。
“佛口蛇心,你真是让朕恶心。拟旨,皇后乌拉那拉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堂,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着废为庶人,冷宫安置,取朕的朱印来。”皇帝看着泪流满面的宜修,心里的不忍彻底消失了。
”奴婢漏夜前来,参见皇上”竹息知道现在是时候了,就赶紧拿出遗旨赶来。
“孙姑姑,你怎么来了?”皇帝看到竹息,冷静下来,疑惑的问。
“奴婢知道今天宫中有大变故,为免皇上烦心,特意带来太后遗诏,乌拉那拉氏不可废后”竹息看皇帝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就直接奉上遗诏。
“皇额娘,朕特念旧恩,乌拉那拉氏安置于景仁宫,非死不得出。苏培盛,去景仁宫取回朕立后的圣旨、宝印,宝册,晓谕六宫,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皇帝没想到自己的额娘,死后还要护着凶手,只是,他还是妥协了。
“遵旨”苏培盛就命人将皇后带走,自己跟上,顺便去取回东西。
宜修原以为自己会没命,没想到太后竟然留下了这样一道旨意,看来,天不亡我。
后宫中就接到消息,说皇帝痛心疾首,下令将皇后幽禁,昔日的荣耀与尊宠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甄嬛在禁足之处听闻此事,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后宫的争斗残酷无情,也明白自己的命运或许仍在风雨飘摇之中。
四阿哥听闻这件事之后,心急如焚。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自己的地位恐岌岌可危。思索一番后,他决定向三阿哥求情,期望能借助三阿哥的力量缓解当下的困境。
四阿哥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恭敬地来到三阿哥面前,言辞恳切地诉说着自己的难处与苦衷,希望三阿哥能看在兄弟情分上拉自己一把。
然而,三阿哥只是冷漠地听完他的话,便无情地拒绝了他的请求。那冰冷的态度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四阿哥心中仅存的希望。
回到自己的府邸,四阿哥满心忧虑,整日坐立不安,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自己地位不保的可怕念头。
为了扭转这不利的局面,他苦思冥想,最终想出了利用联姻,加强和朝臣联系这一办法。
于是,他开始频繁地迎娶许多格格。每一次的迎亲仪式,他都精心筹备,希望通过这种联姻的方式,与各位朝臣建立起更为紧密的关系。
那些新娶进门的格格们,背后都有着不同朝臣家族的势力。四阿哥期望这些新的姻亲纽带,能为自己在朝堂上赢得更多的支持与助力,让自己的地位重新稳固起来。
他在府中与各位格格寒暄交流,眼神中满是对未来局势的期待与不安。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下属的禀报,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
当听到事情的全貌后,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小妇做派,不堪大用!”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吓得殿内众人皆跪地俯首,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想到弘历在处理事务时,只图眼前小利,不顾长远大局,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便勾心斗角,实在有失体统。他的眼神中满是嫌弃与失望,仿佛看到了一颗原本有潜力的棋子变得一文不值。
“传朕旨意,”皇帝冷冷开口,“四阿哥弘历收拢朝臣,觊觎之心已现,自此禁足,若再犯,严惩不贷。”
跪在一旁的太监赶忙领命,匆匆而去。殿内众人依旧噤若寒蝉,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皇帝。
皇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深知朝堂之上人才难得,但这样目光短浅之人绝不能委以重任。他暗自思量,以后选拔人才更要严格把关,切不可再让这样“小妇做派”之人坏了大事。待心绪稍稍平复,皇帝又重新睁开眼,开始处理起其他政务,仿佛刚刚的愤怒只是一段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