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凌疏妡讲述的全过程后，愔歆目光落在慕曦媃脸上的暗纹上，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凌疏妡站在一旁，视线始终没离开慕曦媃，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她能醒过来吗？”
“能。”愔歆点头，语气却带着几分不确定，
“但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凌疏妡闻言，垂眸沉默了几秒，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很晚了，我先带她回去。”
她刚转身想扶慕曦媃起身，愔歆突然站起来，带着几分担忧：
“要不……还是先别把她带回家吧？倘若她突然醒来，并且失控……”
“没事。”凌疏妡打断愔歆的话，“我打的过她。”
貌似有自己的打算。
但是……我打的过她？
愔歆：“？？？”
这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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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教训我，结果自己比谁都乱来……”
凌疏妡轻轻将慕曦媃放在沙发上。
其实放下她也没那么轻。
凌疏妡就那样站在一旁，静静凝视着慕曦媃的睡颜。
苍白的脸颊上，墨竹般的暗纹浅浅蔓延，没有过分张扬的戾气，反倒添了几分清冷又带着点疏离的异样美感。
凌疏妡看着看着，又气又心疼，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伸手揪了揪慕曦媃的脸颊。
不过嘛……
凌疏妡看了眼时间，
10:12
她转头看向沙发上的慕曦媃，眉头轻轻蹙起。
要不要洗澡？
对方身上沾着不少战场的灰尘和泥土，发丝也乱糟糟的，看着格外狼狈。
凌疏妡站在原地，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虽说她们的大房子本就有两个人的房间。
虽说她们以前只用一间。
虽说另一间没怎么处理过。
虽说凌疏妡可以给自己铺好床单。
但是……
总不能让慕曦媃不洗澡直接上床吧。
为什么自己会脸红啊……
“咳……”
凌疏妡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那份莫名的燥热，僵硬地伸出手，抓住了慕曦媃的衣领。
“耶？”
没想到慕曦媃居然还系着裤腰带，
她居然还系着裤腰带？
而且还是那种看起来很复杂，不整齐的带子。
以前竟从未注意过。
拉开慕曦媃的外套，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移。
对方的腰肢纤细，线条利落，不像自己这般单薄，隐约能看出一点紧致的轮廓，带着几分暗藏的力量感，却又不会显得突兀。
凌疏妡连忙移开目光，耳尖烫得更厉害了，心跳也不受控地加快。
“好烦……”
对裤腰带，凌疏妡手指笨拙地扯着，越急越解不开。
真服了，一个女的系什么这么麻烦的裤腰带！
更气人的是，裤子还死死压着上衣下摆，外套倒是轻松脱了，里面的衣服却纹丝不动。
凌疏妡抓起剪刀：“我直接给你剪了！”
不对……
手刚举起来，她又猛地顿住。
这种东西好像都很贵来着……
她悻悻地放下剪刀，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再次伸手去解那难缠的绳结，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所以……你到底是啥时候开始戴这个的？跟谁学的……”
（谢悦柠就是这么个穿着）
凌疏妡跟那绳结耗了半天，实在没耐心了，手上一使劲，居然把带子硬生生拉大了些。
（没扯坏没扯坏）
她眼睛一亮，干脆顺着缝隙一扯，连带着裤子一起往下拉了半截。
“emm……”
凌疏妡下意识顿住，目光不受控地在那截白皙的肌肤上停留了几秒。
可下一秒，她的视线就被大腿上的墨竹纹路吸引，那些纹路和脸上的如出一辙。
慕曦媃的腿是带着点肉感的匀称线条，不是单薄的细瘦，反倒透着几分健康的紧致。
那纹路竟莫名衬得双腿愈发好看。
而且……
凌疏妡轻轻揪了一下慕曦媃的大腿肉。
还很q弹。
比自己的要粗点。
“咳咳……”
凌疏妡猛地回神，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
得赶快洗了，脱个衣服居然要这么久。
实际上自己把玩就耗了几分钟。
只剩贴身内衣未脱，凌疏妡低头一看，然后连忙转头。
再看，慕曦媃的肚子、腰侧、锁骨下方，
也蜿蜒着细碎的墨竹暗纹，不算难看，甚至带着点奇异的美感。
可还是有点吓人。
她小心翼翼地将慕曦媃打横抱起，走进浴室。
站在浴缸前，凌疏妡思索着：
水温调多少度合适？
她自己洗澡从不思考这个问题。
先把慕曦媃轻轻放进浴缸，自己趴在旁边，盯着对方恬静的侧脸愣了愣神，才伸手打开水龙头。
冰凉的水瞬间涌出，凌疏妡心头一紧，连忙关上。
好像要先灌水再放人。
就这样，慕曦媃光着身子好几分钟，才入水。
还好凌疏妡提前开了浴霸。
“这个……洗发水、洗发水、洗发水……沐浴露…嗯。”
可刚要动手，凌疏妡又突然僵住，盯着慕曦媃身上的内衣犯了难。
已经是最后的防线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凌疏妡还是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动作尽量轻柔地将剩下的衣物全褪去。
挤出一团沐浴露，先在自己手心揉搓出细腻的泡沫，觉得量不够，又挤，反复搓了搓。
甚至还干脆直接把沐浴露挤在慕曦媃的身上。
凌疏妡的动作很认真，脸颊却始终带着淡淡的红晕，偶尔目光扫过慕曦媃身上的肌肤，都会下意识移开，心跳也忍不住加快几分。
不对……
泡沫怎么越来越多。
顺着肌肤往下淌，慢慢将慕曦媃的身体大半都遮住了，像裹了一层软软的棉花。
凌疏妡看着那堆蓬松的泡沫，忍不住童心大发，伸手捧起一大块，将泡沫小心翼翼地放到慕曦媃的头上。
……
洗个澡足足耗了半个多小时。
凌疏妡把慕曦媃用浴巾裹得严严实实，抱回床上。
而她，跪在床边，双手撑着脸颊，就那样静静凝视着慕曦媃的睡颜，眼睛都不眨一下。
应该是时间长了，慕曦媃身上那些浅浅的墨竹纹路，已经消失，肌肤又恢复了原本的白皙细腻。
总不可能是被洗掉的。
越看越觉得安心，凌疏妡忍不住慢慢凑近，鼻尖轻轻蹭过慕曦媃的脖颈，还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慕曦媃身上自带的、浅浅的草木气息，干净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