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妡的目光在慕曦媃泛红的脸颊上凝滞许久，指节突然在衣扣处悬停。
察觉到身边细微的响动，慕曦媃睫毛剧烈颤动着睁开眼。
当看清那只正在解扣的手时，她猛地抓住对方手腕。
“你干什么？”
“给你降温，之前不是做过吗？”
凌疏妡手腕轻转，反倒握住了她颤抖的手指。
光是很轻的握着，慕曦媃就已经挣脱不开，另一只手死死攥住身下湿透的布料。
之前做过？
什么时候？
是当初修复交织机时……凌疏妡抱着自己吗？
“当时我是全身发冷啊。”慕曦媃的手指无力地蜷缩，却怎么也带不动对方分毫，
“你体内的火毒我现在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当时凌疏妡是靠着火毒的热量给自己降温。
但是现在，自己只是发烧啊。
而且已经是中阶段了，全身发烫。
烫上加烫吗？
凌疏妡神情未变，指尖轻轻拂去慕曦媃额前的湿发，将掌心覆上对方滚烫的脸颊。
“火毒早就消失了。”
说话时，凌疏妡指尖继续解着衣襟上的银扣。
“我本就是极寒体质，体温可比这海水还要凉。”尾音落下时，第三颗银扣应声而解。
慕曦媃看着对方逐渐敞开的衣领，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干裂的唇瓣翕动出破碎气音：“太冷也不行啊……”
发烧时身体需要散热。
又不是把自己冻成冰棍……
凌疏妡忽然扣住她的衣领，动作干脆利落。
衣领本就已经大敞……
慕曦媃呼吸一滞，下意识抓住对方手腕。
“你又脱我衣服干嘛？
“减少衣物帮助散热。”
“……”
【为什么这个都知道啊……】
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慕曦媃还是很抗拒凌疏妡这种行为。
“等等……我觉得凭借现在的身体素质，睡一觉真的能好。”
“闭嘴。”
掌心贴着慕曦媃灼热的皮肤，凉意却恰到好处：“我能自由控温。而且……我最原本的体温……应该还是很温暖的。”
这句话让慕曦媃所有反驳的话语都哽在喉头。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只是凌疏妡保持沉默，将人稳稳扶进怀里。
寒意如潮水漫上来的瞬间，却在触及滚烫皮肤时骤然收敛，化作带着雪松香的暖意，将两人紧紧包裹。
凌疏妡将人稳稳圈进怀里，敞着的衣襟在水流中轻轻交叠。
双方的衣服只是敞着，并未彻底脱下。
还算有点度……
慕曦媃蜷缩的双手抵在两人相贴的胸口，指尖触到的皮肤凉而不冰，正将她体内灼烧的热度缓缓抽离。
海水在气泡外翻涌，细密的水流声被隔绝在外。
凌疏妡的掌心贴着她发烫的后腰，凉意顺着肌理游走，化作温柔的触须。
慕曦媃本能地想要挣扎，却发现对方像是早有预料，双臂收紧的力度恰到好处。
既不会让人窒息，又容不得她逃脱。
随着凉意渗入四肢百骸，她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鼻尖蹭过对方颈间，雪松香混着海水咸涩涌入鼻腔，安抚着躁动的神经。
敞开的衣衫让皮肤的接触变得直接，凌疏妡控制着体温，将寒意调和成最适宜的温度。
如同春日里融化的雪水，漫过每一寸滚烫的肌肤。
慕曦媃的头慢慢靠在对方肩上，听着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锁骨。
凌疏妡低头看着怀中逐渐放松的人，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忍不住想调侃一下。
“最开始不是还很抗拒吗？”凌疏妡的指尖轻轻划过慕曦媃泛红的耳尖，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
慕曦媃沉默良久，突然往她怀里又蹭了蹭，滚烫的脸颊贴着冰凉的皮肤。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幻化一条船吗？”
“怎么？转话题了？”
凌疏妡微微歪头，目光落在慕曦媃低垂的睫毛上，尾音还带着笑意。
话音刚落，锁骨突然传来轻微的刺痛。
慕曦媃咬住她的锁骨，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撒娇。
凌疏妡浑身一颤，伸手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用力，声音不自觉带上了笑意和求饶：“别……好痒……我错了。”
慕曦媃松了口，湿润的齿痕留在了凌疏妡身上。
凌疏妡低头看着那抹痕迹，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挺奇妙的，头一次见你这副样子。记得往常……额，像这种寻求庇护的动作都是我在做。”
“你也知道。”
慕曦媃闷声开口，滚烫的呼吸扑在对方冰凉的皮肤上，激起细密的战栗。
被嘲讽了……
凌疏妡喉结动了动，刚要回怼，却被突然涌上来的回忆绊住舌头。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
“你之前做噩梦不也是……嗷……”
慕曦媃再次咬住她的皮肤，牙齿微微发颤。
“等等……松口！”凌疏妡抬手按住对方后颈，想推开又怕弄疼人，尾音不自觉带上了笑意，“再咬要破皮了！”
“还说吗？”
“不说了……松口好不好……”
慕曦媃没松口，只是将咬啮的力道尽数卸去。
“你就这么喜欢咬我吗？”凌疏妡垂眸，指尖划过慕曦媃汗湿的发梢，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怀中的人呼吸微微一滞，滚烫的脸颊几乎要烫穿她冰凉的皮肤。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由我说吗？”
慕曦媃含糊开口，齿间残留的触感让凌疏妡喉咙轻滚。
凌疏妡愣了愣，几秒后轻笑出声：“你指的是我的血族血脉吗？”
“我现在已经没有吸血欲望了，即使饿了也不会有。”
“那就好。”慕曦媃闷声回应，却还未松开。
凌疏妡挑眉，突然扶住她的肩膀，强行推开一点点距离，鼻尖几乎要触到对方刚起一点红色的唇。
“但我还是可以吸血。”
尾音落下时，凌疏妡故意呵出一口带着寒气的气息，看着慕曦媃睫毛剧烈颤动。
怀中人抿紧唇瓣，反而又将她的锁骨含得更紧。
“你连咬我三次？”
“……”
又保持沉默……
凌疏妡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指尖抚过慕曦媃泛红的耳尖。
“感觉生病的你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