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垂眸掩去眼底冷光,再抬头时眼圈微红:\"梓桐同志...是去帮忙对账的吧?\"
\"对个屁的账!\"李婶子啐了一口,\"今儿晌午我亲眼看见...\"她突然卡壳,没有什么证据她也不敢乱说。
苏槿紧了紧背篓带子,声音轻得像叹息:\"彭浩他...不会的。\"转身时衣摆扫过路边的野菊花,沾了一身苦涩的香。
等她走远,晒场边响起七嘴八舌的议论:
\"多好的媳妇,听说身子骨不是很好...\"
\"我看她那个妹妹也不是啥好的。\"
\"该不会是不能生吧?\"
……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王梓桐肩上扛着柴捆,眼角余光却不断瞥向身旁的王彭浩。
男人说笑时露出的白牙晃得她心头发紧,可这份旖旎念头很快被焦灼取代——
苏槿怎么还不死?
前世明明这时候,那个病秧子早该躺在坟堆里了!王梓桐指甲深深掐进柴捆,枯枝扎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梓桐同志?\"王彭浩突然凑近,\"你脸色不太好。\"
王梓桐猛地回神,险些咬破舌尖:\"没事,就是...\"她突然瞥见不远处晾衣服的苏槿。
暮色渐沉,王彭浩站在晒谷场边,目光却黏在远处打水的苏槿身上。晚风拂过她蓝布衫的衣摆,勾勒出纤细腰肢的轮廓,让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了?
王彭浩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这些日子,夜里有苏小蒙投怀送抱,白日又有王梓桐明里暗里的撩拨,让他原本坚定的心思渐渐动摇。
他开始觉得,古时候男人三妻四妾也没什么不对——苏小蒙娇俏可人,王梓桐长相温婉在王快村更是家境优越,而苏槿......
他的视线追随着苏槿的一举一动。虽然她已非完璧,但如今这般风姿,若是能做成实质夫妻......
\"王同志!\"王梓桐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胸脯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手臂,\"我爹说今晚放映队来村里放《红色娘子军》呢。\"
王彭浩这才回过神,却见苏槿正提着水桶往家走。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连发丝都镀着金边。
\"我妻子回来了,我先回去了。\"他匆匆甩开王梓桐的手,大步朝苏槿追去。
王梓桐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她盯着王彭浩殷勤地接过苏槿手中水桶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个贱人怎么还不死!
\"阿槿!\"王彭浩伸手去接水桶,指尖\"不经意\"擦过苏槿的手背,\"这种粗活我来。\"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方才判若两人。
苏槿松开手,任由他献殷勤。神识里太初笑得打跌:\"主人,渣男这是开窍了?\"
\"不。\"苏槿看着王彭浩被水桶压弯的腰,眼底划过讥诮,\"是发情了。\"
王彭浩却浑然不觉,反而因她的默许心花怒放。
他偷瞄妻子被井水打湿的衣襟,突然觉得古人的三妻四妾果然有道理——苏槿这般绝色合该当正房,苏小蒙娇俏可人做妾室,王梓桐...他瞥了眼远处气得发抖的身影,舔了舔嘴唇...当个外室也不错。
两人走到院子里\"晚上放电影。\"他凑近苏槿耳边,呼吸喷在她颈侧,\"我陪你...\"
就在这时,\"彭浩哥!\"苏小蒙突然从屋里冲出来,胸前有些湿衬衣紧贴肌肤,\"屋里的水缸空啦!\"
王彭浩忙回过神“我这就给添上。”
王彭浩走后,苏小蒙恶狠狠的盯着苏槿背影。
她怎么还不死?
王彭浩添完水回来时,苏槿已经回了屋。
今儿个家家户户都早早吃了饭,只为饭后能抢个好位置看电影。
王彭浩献殷勤地问:“阿槿,收拾好了没?”
苏槿轻声道:“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去看吧。”
王彭浩有些犹豫。这年头电影稀罕得很,也就忙完秋收时,上头为了犒劳大伙,才会派放映队下乡。他心里确实想去看,可又放心不下苏槿。
就在这时,苏小蒙拽了拽他的袖子,脆生生地说:“姐姐不舒服,彭浩哥,咱们一块去吧!”
王彭浩迟疑片刻,最终点头应下。
晒谷场上支起的白幕布前,村民们挤挤挨挨地坐着。
王梓桐借着换座位的由头,硬是把苏小蒙挤到了最前排——那里正对着放映机,刺眼的亮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王同志,”她凑到王彭浩耳边,吐气如兰,“我爹让我拿份文件给你….\"手指暗示性地划过他大腿。
银幕上正放到洪常青就义的悲壮场面,王彭浩却只觉口干舌燥。借着剧情的掩护,两人猫腰溜向漆黑的玉米地走去。
稻草堆后,王梓桐主动勾住王彭浩的脖子。她尝起来有股雪花膏的甜腻,和城里姑娘截然不同的热情让王彭浩浑身发烫。
其实王梓桐比不过苏小蒙,更比不过苏槿。
新鲜。
他脑海里闪过这个词,手掌不自觉收紧。
楚琮蹲在草垛旁,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月光从瓦缝漏进来,正好照见下面交缠的身影。他本想见苏槿的,却鬼使神差跟踪了这个王彭浩。
苏槿知道吗 ?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
电影结束,苏小蒙找到在后面的王彭浩“你去哪了,怎么在这看?”
王彭浩“我去上了个厕所,人太多,我就没好意思往里挤。”
苏小蒙埋怨“亏我还一直给你占着位置。”
王彭浩小声哄“我的错,别生气。”
晚上两人进了院子,看到东屋的灯已经熄灭,王彭浩便对苏小蒙开始动手动脚。
“她睡下了,去我屋。”
苏小蒙半推半就的跟王彭浩去了西屋。
王彭浩被王梓桐勾了一身火气,要找苏小蒙发泄一下。
月光被云层割裂成碎片,楚琮蹲在院外的老槐树上,指节捏得咯吱作响。
透过半开的窗缝,他看见王彭浩将苏小蒙压在西屋炕上,王彭浩急不可耐的动作像头野兽。
畜生!
楚琮的军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刃映出他猩红的双眼。
有一瞬间,他真想翻窗而入,让这对狗男女血溅当场——那个被他
放在心尖上不敢唐突的人,竟被如此轻贱!
突然,他想到刚刚王彭浩说的话,西屋是他的屋,那苏槿为何在东屋?
楚琮浑身一震。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院子另一侧——那间漆黑的东屋。
一个荒谬的念头击中了他:他们分房而居!
楚琮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东屋窗下。
军刀“哐当”掉在草丛里。楚琮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即将触到窗棂时蜷起手指——西屋突然传来木床剧烈的吱呀声,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调笑。
“等着。”楚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他军装后背全被冷汗浸透,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的宝贝,活该捧在掌心里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