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谈判室,星芒点燃了石头圈里的篝火。
火光如同跳舞的小女孩,她把一张手掩盖到哈雷克的半张脸上,又把另一张手掩盖到瑞恩的半张脸上,一暗一明。
那些最受信任的维京海盗包括比约恩则留在阴影的位置。
最先打破宁静的是星芒,它用爪子随意扒拉石头建筑。
原本寂静谈判室发出刺耳的声响。
“星芒,安静!”瑞恩说。
“吼!”它突然对瑞恩呲起了牙,试图用这样面相吓到他不能命令自己为止。
然而,这头光煞做出表情后就没有了其他动作。
瑞恩把桌子上肉扔给了它。
“首领,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比如说我在戴夫岛的权力,还有其他什么问题。”
见瑞恩开口,哈雷克喝了一口酒才放出话来:“瞧,这就是关键所在,你帮我夺回了戴夫岛,让我重新成为了首领,甚至告诉我能够打败那些龙的技术,而你在戴夫岛要了房子,然后却又告诉我你要脱离我们,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首领。如果真要选择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龙,我能让它们听话。”瑞恩看向懒散趴在地上的星芒。
“那我可以把你当作未来的敌人吗?”
“不,你错了,我建立部落的初衷是缔结联盟,而不是制造战争,外面还有更精彩的世界等着我们。”瑞恩摇了摇头。
“你想要什么?”哈雷克盯着他那双棕色的眼仁。
“葛伦科铁,那种坚硬又轻便的金属是由葛伦科本身吃的石头产出,便宜好用,它的配方并不公开,也很少流通。”
瑞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
“大部分龙在接触到某种草是会顿时变得失去抵抗,那东西被叫作龙薄荷,能舒服的让龙打滚。”
“在这个世界的某座龙岛上,有头身长百米的巨龙藏在火山里,它用魔法迫使那些飞龙听它的命令,大量的搜寻食物,绵羊,牦牛还有鱼。”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哈雷克打断了他的话。
“我来自最东方,我无法回到我的家乡,那里繁荣昌盛,永远不会饿肚子,也不是很寒冷,但现在只能落地生根,去完成我尚未完成的梦想。”瑞恩停顿半刻,他继续说:“我可以交出葛伦科铁的配方,传授关于龙的知识。”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哈雷克不禁问起。
他有点心动,也对这个少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他有着维京人不一样的经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能让龙乖乖趴在地上而不是到处喷火。
海盗生涯里,瑞恩不在的那段日子,那只地震龙在锤子号起了很大的作用。
见聊得差不多了,瑞恩才开始谈出他要的条件。
“我需要一个能给予帮助的朋友;当我建立部落,我在戴夫岛的房子依然存在;那些犯下重大罪责的维京人要来到我的岛上受我管辖……”瑞恩一口气提出了所有的条件。
“你觉得有了龙就可以让我们叫你一声首领吗?”比约恩问。
“我能让戴夫岛上的人骑上龙。”瑞恩回答他。
“我可不觉得他们会愿意把龙当成自己的同类,包括船上的那些小子们。”另一个海盗语气不善的开口。
“猜猜一块铁不通过保养放久了会发生什么?”瑞恩扫视众人一圈,平静的说:“生锈!”
他的年龄要比在场的任何一个维京人都要小。
自然不可能听他说话。
但哈雷克就不一样了,他是这里的头儿,他应该清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给我们的盟友上酒。”哈雷克对在场的所有人挑明了态度。
尽管里面有不服者,然而这无法阻止一个事实。
哈雷克将瑞恩视为同一等级下的维京首领,没有领地的首领。
多年后,在一本公开的《维京联盟》记载,克努特用羊皮卷拟定了一份部落协议,哈雷克·高姆与瑞恩·安徒生,这一时期在后世被称为帝国时代前期的开端。
其中较为争议最大的一件事便是瑞恩与哈雷克讨论的利益纠纷。
从克努特口中得知,哈雷克·高姆同意了瑞恩·安徒生的大部分条件。
但有人认为克努特说了谎,在这次会议中的另一位海盗说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哈雷克答应了瑞恩的所有条件。
因为哈雷克并不觉得15岁缺乏经验的男人能建立起部落。
说是做白日梦也不为过。
然而,矛盾冲突的起点都指向了背后的那两种说法,两者为此争论不休。
联盟协议达成的一周后,通过瑞恩·安徒生的引导,葛伦科铁被成功制作出来,并被运用在兵器上。
这在部落的其他人身上也尤为体现。
戴夫岛的老铁匠为岛民们打造了各种铁质饰品。
“比约恩,我要的东西,你做好了吗?”瑞恩来到铁匠铺,他看向了龙鞍。
“这次绝对不会有问题,相信我。”比约恩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经过几天调整,总算变成了瑞恩满意的样子。
“谢谢,我想我可以把它套在星芒的身上。”瑞恩拿起龙鞍摸了摸。
“需不需要我再按照葛伦科的体型打造龙鞍?”比约恩已经给爆击打造了一副龙鞍,这是第二套。
“那就要看谁要骑上那群乖乖龙了。”瑞恩笑着说。
戴夫岛引进了大量的葛伦科,主要是为了提供葛伦科铁。
它们有的被驯服成为了家养的宠物,大多数则被安排在一处修建好的山洞里。
尽管龙与人的冲突依旧存在,但至少不会对葛伦科发出敌意。
除了约兰,他现在一天也不想出去。
他称每天都能梦到葛伦科把他当成食物嚼的粉碎咽进肚子里。
“也许你该试着去接受。”
驯龙场内,瑞恩对约兰说,他们不是没遇到过那些葛伦科,但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回。
“你要让我接受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龙吃掉我的右臂,然后再让它吃掉我的左臂?”约兰反问他。
“听着约兰,我们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但如果你永远活在梦里,还不如扔下铁剑跳河自尽,试着去打败它,难道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瑞恩神情认真的看向约兰。
“那群怪物吐出的火球能把我烧成灰,别想让我送死。”约兰大吼。
“勇者享受世界,懦夫坠落地狱。”瑞恩踢了一脚葛伦科。
他冷酷的对少年说:“约兰,你没得选!”
约兰惊恐看着被激怒的葛伦科,那血盆大口让他想起了12岁不尽人意的童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