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阁默念口诀,手指在虚空一点,仿佛一块稀薄的塑料膜破开了一处豁口,裂纹瞬间布满了整个洞窟,面前的场景犹如万花筒般变幻。
一处高大尖顶的哥特式建筑呈现在大鸟面前。大鸟没有丝毫犹豫的跨入虚掩的大门。
这是一所教堂,里面正在做弥撒。唱诗班的歌声琅琅入耳,还有钢琴伴奏。教堂里站满了人。
祭台上十字架高入天际,十字架捆缚住的裸身男子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方阁小心地对大鸟解释,\"这是天主受难图腾。\"
两边的墙壁上,也都悬挂着天主从出生到最后甘愿为教义受刑用热血唤醒信徒的21幅图像。
巨石祭台前,红衣主教打开祭台石门,恭敬地从圣骨上取出裹尸布,平铺在祭祀台上,巨大的石壶从空中缓慢落下,壶口倒出鲜红的血液,慢慢落入祭台上的十二只牛角杯。红衣主教手一点,牛角杯中的血液飘飞起来,落入在教堂做弥撒的众信徒的口中。
红衣主教转过身来,走向大鸟,缓缓地与大鸟身边的方阁融为一体。
教堂里众人的身影渐渐淡去。
大鸟叹道,\"好幻术!\"
方阁低头,\"主人过誉了。祭祀是神墟与母星沟通的唯一方式。天主亲手布置了超远距离传送仙阵,起点就在十字架耸入天际的地方。\"
\"天主返回天狼星后,留在神墟中的精英既惶惑,又难舍对母星的痴情,当时正处于地星大劫的关口,所以祭祀非常频繁,每周礼拜做弥撒时,都会传讯报平安。而且有些迷惑不决之事或解决不了的难题,也会及时上报,而天主也会交待属下及时处置。地星大劫平复后,天主颁下旨意,为了延长圣石的使用年限,没有大事不用上报,寻常祭祀联络每百年一次即可。\"
\"百年一次的与母星联络是神墟上下最为欣喜的时刻。神墟天狼人象盛大的节日一般迎接这一时刻的到来。能与母星联通说明母星没有忘记他们,天主没有忘记在遥远的地星上还有天狼星血脉。\"
\"又过了数千年,与母星的联络渐渐变得困难起来,有时很久时间都没有得到母星的回应。百年一次的呼应有时连续五、六次都没有任何回应。直至在一个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的狂暴之夜,一个沾满血迹的陨石突然从天主布置下来的传送仙阵落下,直接从十字架引入,落在了祭台的位置,也就是今天的祭台。\"
大鸟用神识仔细端详面前的祭台,长方形的祭台,表面凹凸不平,在黝黑中闪烁星星点点的蓝光,看得久了,仿佛神识都会被这块陨石吸入,坠入深渊。奇怪的是,尽管大鸟神识强大,却不能穿透陨石,看到陨石的内部结构。
大鸟问方阁,\"陨石上的小口是你们打开的?\"
方阁摇头,\"陨石的坚硬比天然的金刚石还要硬百倍以上,任何工具都无法撬动。小口、圣骨、裹尸布都是随陨石一起传送过来的。好在陨石上用天狼文刻了一段莫名的咒语,默念咒语石门才能开启。\"
大鸟惊诧地问,\"怎么我看不到?\"
方阁歉意地说,\"只有纯种天狼星血统才能看得见。\"
方阁面现悲容,\"在陨石落下的晚上,所有神墟天狼人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天上不停息的下雨,而这雨还粘粘糊糊的,用手一摸,全部是鲜红鲜红的血。天降血雨,是大凶之兆啊。有神墟智者测算,应在天主啊。\"
大鸟望着方阁悲戚的面容,\"天主陨落了?\"
方阁揉了揉发红的双眼,沉吟了一下才说,\"陨落应该不会,天主在天狼星及下属星系的化身何止千万?应该是遭遇重创了。从这一日起,神墟与母星的联系彻底中断,不论我们如何祭祀,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大鸟又问了一句,\"沟通中断了?\"
方阁肯定地回答,\"中断了。沟通研究所采用了多种方法,用超距离天文望远镜日夜不停地观测天狼星,用天狼语言、文字、画面向天狼星发送信息,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