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返回上清宫精舍,细细思量在仙人城的得失,思忖下一步寻宝的路径。
仙人城,有两处建筑。极顶处,是兜率宫。兜率宫垂直向下,陡崖石隙间,是仙姑庵。
宋熙宁年间,有宝月禅师自浦城来,这里初无路登,禅师缘石至岩上。拜访禅师信徒增多,禅师开始授徒。元代,寺僧彬公重新修葺殿宇。尼姑上山后,僧寺改为尼姑庵,起名\"仙姑庵\"。
仙人城初始无路,可从唐代诗人顾况游仙人城诗中可见一斑。\"楼台彩翠远分明,闻说仙家在此城。欲上仙城无路上,水边花里有人声。\"
至于初代天师张道陵、四代天师张盛等,对无路上山大约是不会在意的。《说文》云,″仙,迁也,迁入山也。\"天师高道,自然是仙人。他们在仙人城苦修炼丹,自然不愿被人打扰。至于他们自己,是否达到步步生莲,腾云驾雾,不敢妄加猜测。但功力高深,攀岩过涧,如履平地,则是必然。
而《舆地纪胜》卷三十二载,\"仙人城,在安仁临溪。悬崖多大穴。中有铁冶、盐敖、仓廪、棺椁之属,皆去人数千尺。世传武夷仙人归藏于此。\"
巜龙虎山志》也记载了,\"山有鬼谷洞,幽暗深阗。入必明烛,周回四里,可容千人。内有石洞,洞门狭小。昔有人幼入,其中迤逦渐远,见人物庐舍,宛如人世。居久之出扶风间,寻故乡,已数百年。\"
大鸟寻思,可用一周时间,围绕仙人城,探访山中洞穴。
是夜,月朗星稀。仙岩陡壁间,一大鸟似随风而起,御风而行。几息间,已近极顶。转瞬间,己飘落在一大穴之前,正是穿着黑色劲衣的大鸟。
大鸟只见崖壁上雕篆四个大字,玉壁仙岩。正是仙姑庵。庵堂缘洞而建,高10米,面积约60平米。仙姑俺分前后两厅。前厅供奉观音、文殊、普贤、地藏和花仙子。后厅则为尼姑生活区。庵内有多洞相连,形成洞穿洞、洞套洞奇观,长约数百米,上下多层,直至山腰。
大鸟在洞穴中信步走去,大多洞穴都是外宽内窄,走着走着便越收越窄小,最后是一块巨石收尾。
蚣蝮缩了缩鼻子,说,\"我闻到了一股带着水气的阴腥之气。\"
大鸟朝蚣蝮鼻指的方向望去,是一道向下的弯弯曲曲的径道。正常情况下,应该再向前蔓延一下,再缓缓收尾。在这里,却突兀地停顿下来,形成了一面石壁。大鸟在石壁上敲了敲,发出崆崆的响声。
大鸟猛地一掌击去。石壁似一道门被推开了。大鸟凝注神识扫了一下。石壁下是一个深坑,深坑离石壁约有七八米深的样子。
大鸟脚踏着深坑旁边凸出的岩石轻松地飘向深坑。
深坑下面可以看见两条小小的溪流,一条清清亮亮,一条则混浊如泥。不用猜,自然是外面景点\"清浊水池\"的来源。
大鸟把耳朵贴在坑底,听到波浪在洞穴中鼓动的声音,似雷似鼓,时紧时松--
蚣蝮突兀大叫一声,\"快退!\"
大鸟站立处的坑底石头突然陷落。一股极强的吸力立即就将大鸟吸入垂直的洞穴之中。
没有抓手,没有落脚之地。人是旋转着,翻滚着向下跌落。跌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不自救非要摔死不可。
大鸟魂海一闪,要闪回结界之中。可灵魂与结节的联系似乎变得模糊起来。大鸟一口气将魂网像闪电一般不断地向阻隔魂念的禁锢刺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就似布帛被利刃划出了一道缝,与结界的联系终于恢复了。
脸色苍白的大鸟重重地落在结界之中,嘴角也溢出血来。
正在不亦乐乎把水猴子幻化成自己见过的各种动物的江猪也吓了一大跳。它不知道如何慰藉大鸟,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不断把芦溪河的清水喷到大鸟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