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水湄和靳西来三人步出会场。
水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有些惊怕的说,\"我还真怕误了你的正事,改制是一件很大的事啊,牵涉到千家万户的根本利益。看你轻飘飘地就把事情办了,害得我为你白耽心一场。\"
大鸟善意拍了拍水湄的肩膀。\"真的没事。其实,我不懂造船,不懂企业,不懂改制。他们每个人脑子里装的东西比我多得多。但你只要懂人就好。抓住了在座的这些人,他们再抓住中层,中层再抓住基层,一层层的抓下去,叫什么?纲举目张啊。怎么抓住在座的头头脑脑?同心结就是。但不能光有硬的一手,还要有软的一手。软的一手,就是诱之以利呀。他们常年住在山沟沟里,谁不向往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我们把兼并的这些企业的班子成员,全部安排在总公司所在的沪、宁两市,住房免费送,妻子在都市安排工作,孩子在都市安排读书,谁不乐意?改制后,过去的事大致可以一笔勾销,长草短草,一齐挽倒。谁在任上,屁股没有屎?有人给他擦屁股,洗洗上岸,恐怕半夜笑醒了。\"
水湄抬起头,直直地望着大鸟,\"都在大都市安排房子,要多少钱啊?\"
大鸟笑笑,\"羊毛出在羊身上呗。\"
水湄思索半天,似乎还没有明白羊毛出在哪只羊的身上。
靳西来插了一句。\"总公司出政策,各企业自己掏钱。\"
水湄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剪自己身上的羊毛哇。大鸟,你在他们脑海中留的同心结,只有好处,没有坏的影响?\"
大鸟说道,\"这只是一个操控手段而已。\"
靳西来说,\"我们茅山派的道术大都来自巫术。巫术最重要的术法是种蛊。以前种的蛊常常是一些小动物,如蛇、蚕、蜂、蝎子等。现在则是以气、毒居多。\"
大鸟正色对水湄说,\"我等修行之人,当以自身道法修炼作为第一要务。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五师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靳西来点头。\"怪不得大哥说你有慧根,果然不错!处事稳重,疏密有致。我们师兄弟几个,老四施恩浩更聪颖一些,可惜不走正道,自我毁灭。\"
大鸟双手抱拳对靳西来致了一礼。\"五师叔过奖了。我和湄儿还要修炼一段时日,会议结束后,五师叔把于力带回去向孟大师复命即可。我在下月初回金陵。\"
靳西来挥手与大鸟、水湄告别。看见大鸟两人渐渐消隐在绿色葱茏的山林之间,目光闪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大鸟和水湄回到了他们炼功的天然洞穴。
水湄对大鸟说,\"我看你处理各种事情都熟练而老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百年老狐成精脱胎变人了呢?\"
大鸟说,\"我可能真是老了。做一些事情,总有沧海桑田的感慨。你说,孟海葵为什么要把两江船务公司交到我手上?\"
水湄迷惑地望着大鸟,\"我还真没想过这个事。可能是他真的相信你?\"
大鸟摇摇头。\"外面都传,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你知道,我并不是他的弟子。他是,拿我顶缸?\"
大鸟苦笑着叹了一口气。\"不想这么多,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继续修炼吧。上次给你的功法,修炼如何?\"
初略修炼了一遍,还没有很好的融会贯通。\"
\"好,你继续打磨。十天后,我来检查你的进度。我继续把千年石乳的灵气吸完。\"
水湄进了偏殿。大鸟扶住石乳,微微闭眼,魂网一遍又一遍地向石乳池中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