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琳琅坐在床边,伸长了脖子往盥洗室的那边看。
直到周炔拿着热的湿毛巾出来。
“怎么不穿鞋?”
“我睡着呢,看到窗户闪过的车灯,我感觉是你来了。”
桑琳琅语气得意。
“我感觉的准吧?”
周炔仔细的给桑琳琅擦干净脚,让人重新躺下。
“……”桑琳琅不明所以看着他,推开要盖到身上的被子,“你干嘛?”
“继续睡吧。”
桑琳琅皱眉,“你什么意思?你都来了你让我继续睡?我睡得着嘛!”
桑琳琅说着往床里面挪了两下,对着周炔示意自己旁边的位置。
周炔脱下外套,又低头看了看,“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洗洗!”
“不要!”桑琳琅站起来,拉着周炔往床上按。
周炔站在床边,抬头解释,“刚下飞机,身上脏……”
“进门就抱了。”
桑琳琅穿着宽松的睡衣,散着柔顺的长发,莹白的小脸漾着笑,像只白净的糯米团子。
周炔挡了下往他怀里贴的桑琳琅。
桑琳琅难以置信的瞪他,“不给抱?你什么意思?”
“我想干干净净的抱你,你别急——”
“谁急了!”
桑琳琅往后退开,双手环在身前猛地坐下,像摆出生气的样子,但人被柔软的床垫弹了几下,失了气势。
周炔站着不知道是先让桑琳琅消气,还是先去清理,快点可以抱人。
“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洗啊!”
周炔动作很快,身上带着和桑琳琅相同的香味和暖暖的水汽。
桑琳琅给他留好了位置。
周炔单膝跪在床边,伸手试探着去扯背着他的桑琳琅。
桑琳琅感觉到身后的床垫下陷,等着周炔躺下,拉开他的胳膊枕着。
周炔收拢,连带着把桑琳琅揽进怀里。
怀里温软一片,像是终于找回了最契合的部分,路上的疲惫一扫而光。
周炔低头埋在桑琳琅颈间深深吸了口气,箍住纤细的腰身往自己怀里带。
“好软。”
周炔想用力又不敢用力。
桑琳琅突然抬头,对上周炔近在咫尺的俊脸,凑上去皱着鼻子闻了闻,闻到了熟悉的牙膏味。
“你刷牙了?”
“嗯。”
“你用的谁的牙刷?”
周炔笑了,贴着桑琳琅的耳朵。
“你的。”
“啊!你……”
桑琳琅抓着周炔的耳朵往外扯。
“虽然说已经那什么了,关系确实比以前亲密了,但也没亲密到这种程度吧?”
“你这样……有点不行吧?”
“你也可以用我的。”
“我才不用!”桑琳琅立刻拒绝。
周炔用鼻尖抵着鼻尖,“你嫌弃我?”
“这个真不行,牙刷是私人物品啊!你……你有点变态。”
周炔笑了,呼吸全扑在桑琳琅脸上。
桑琳琅闭上眼,用脑袋顶他。
周炔用手量了量桑琳琅的腰身,“不是说胃口好了吗?”
“嘶——”
周炔突然倒抽一口凉气,胸口被桑琳琅拧了下,又疼又麻的感觉蔓延全身。
“刚刚还让我继续睡,现在又那么多话,我怎么睡?”
周炔低声的笑,他熟悉桑琳琅睡前闹困的习惯,伸手拍着背。
桑琳琅枕在周炔肩头,一只手搭在周炔身上,闭着眼喃喃。
“我还以为胸肌是硬的。”
“绷紧的时候是硬的,正常状态是软的。”
桑琳琅哼了一声,“下次不掐腰了,你的腰一直是硬的,下次掐胸。”
“嗯。”周炔语气里带着笑意,“你觉得掐男人的胸算正常的吗?”
桑琳琅觉得正常,她掐周炔哪里都算正常。
上一秒还不满周炔的质疑,下一秒就睡着了。
没有人会过来打扰,两个人睡得昏天暗地。
直到桑琳琅被饿醒。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许南风转过椅子笑得意味深长。
“小别胜新婚是吧?”
桑琳琅打着呵欠摆手。
“我饿了,饿得前胸贴后背,我觉得我能吃下一头牛。”
周炔盯着走楼梯的桑琳琅不敢别开眼,生怕她绊着自己摔下去。
“都要下午了亲,你不饿才怪了。”
周炔走进厨房,看了看能用的食材,桑琳琅跟在旁边盯着他给自己做饭。
许南风撑着下巴,看这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厨房,也没什么腻乎的肢体纠缠,就是很自然平常的相处,但好像能排除开他们俩之外的所有人。
周炔边做边喂,也相信桑琳琅确实比以前能吃了。
他抬头看向许南风,问,“你们这食材哪里来的?”
许南风对上周炔怀疑的视线无语,“我一直吃的也是这些,我还能下料不成?”
“这边采购的,还是国内送来的?”周炔坚持的问,他不是不相信许南风,他是对食品安全存疑。
“放心吧,国内外的都有,都是自家经营的农场好吧。”
袁烽接水路过,看了看在厨房里吃饭的两位没有打扰。
许南风知道袁烽挺想和周炔聊一下的,但看看这位大哥,这会儿的眼里根本放不下别人。
桑琳琅吃饱喝足就想躺。
周炔让人收拾东西。
“这就走了?”许南风没想到周炔这么急,“她不是还要过两天才能去学校吗?”
“这段时间谢了。”
许南风知道周炔这是在表示承了她的人情。
“我们也是朋友好吧,你们可以直接去学校,也省得折腾了。”
桑琳琅趴在旁边看着周炔忙活,正奇怪他怎么能准确的挑出属于自己的东西,听到许南风的挽留,伸手把周炔拉到身边坐下。
“我们不急着走,你看他们如果不忙可以过来认识下。”
“不忙。”许南风对桑琳琅打了个响指,“我这就去喊他们过来。”
“一起过去吧。”周炔明白是什么意思,“那边聊天更方便。”
周炔起身顺手把桑琳琅拉起来,放到旁边带滑轮的长颈鹿座椅上。
桑琳琅抱着鹿脖子被周炔推着走。
开头先是一阵自我介绍,然后就是聊对各个行业的看法,最后总是会落在政策和国情上去。
袁烽是个技术流,他记忆力很强,听说是过目不忘,对国内外的变动也了熟于心。
周炔大部分时间都是听着,偶尔开口说两句,最后肯定袁烽的想法。
“……所以,周总也觉得未来的科技变革在智能模型?”
周炔摇头,“技术一直在进步,关键是应用。”
“这种规模性应用很适合流水线工厂,国内也已经有企业开始试水。”
“技术是可以做到,但成本呢?国内的实体企业要承担社会责任,提供工作岗位。”
袁烽犹豫着开口,“商人逐利,这个趋势无法避免,就像当年的下岗潮。”
“你们以为智能大模型普及最先淘汰的会是低端劳动力?”
“难道不是吗?”袁烽上学的时候就对这个方面特别关注了,他有预感,这个技术很快就会完成量变到质变的转换了。
“我觉得最先淘汰的会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