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夜,蝉鸣聒噪。江海市老城区的“春风巷”在昏黄路灯下泛着陈旧的气息,青石板缝隙里积着污水,与潮湿的空气混出令人作呕的霉味。凌晨两点,拾荒老人佝偻着背,用手电筒在墙角翻找塑料瓶,光束突然扫过巷尾墙根——那里蜿蜒着一滩暗红,在月光下泛着黏稠的光泽,像条诡异的赤蛇。
“血……血!”老人的尖叫惊醒了整条巷子。
郑丹妮的手机在警局值班室炸响时,她刚泡好一杯浓茶。“春风巷发现大量血迹,疑似凶案!”调度员的声音急促。她立刻抓起警服,同时拨通队员电话:“郝婧怡、郭爽,去调取周边监控;蒋舒婷、张昕,排查住户;我和王奕先到现场!”
巷口警戒线拉起时,王奕正蹲在血迹旁。暗红液体从墙角裂缝渗出,凝结的血痂里混着碎发,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出血量超过1500毫升,足以致命。”她用镊子夹起沾血的布片,“布料纤维细密,像是高档衬衫。血液里混着玻璃碎屑,说明受害者遭受过撞击。”
周诗雨挤进人群时,正听见王奕的分析。她注意到血迹边缘延伸出细长拖痕,像有人拖拽重物留下的印记。“血迹有移动轨迹,”她指着墙根缺口,“那边通往废弃变电站,凶手可能把受害者转移了。”
郑丹妮立刻带队冲向变电站。生锈的铁门虚掩着,腐臭味扑面而来。郭爽用强光手电一扫,众人倒吸冷气——水泥地上躺着具男性尸体,胸口插着半截碎玻璃,脖颈缠着带血的领带,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枚银色袖扣。
“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王奕剪开死者衬衫,“心脏贯穿伤是致命伤。但奇怪的是……”她举起镊子,夹出死者指甲缝里的金色粉末,“这是金箔碎屑,正常人不会接触这种东西。”
蒋舒婷举着物证袋跑来:“巷口监控拍到可疑车辆!黑色SUV,车牌被泥巴遮挡,但在过减速带时,后保险杠掉了块漆。”她调出截图,画面里模糊的尾灯在雨夜中像只猩红的眼。
费沁源和姜杉亲临指挥室时,案情分析板已贴满照片。“死者身份查清了,”郝婧怡推了推眼镜,“陆明远,38岁,金盛珠宝公司总经理。根据员工口供,他昨晚说要见个‘重要客户’。”
周诗雨盯着地图突然开口:“春风巷离陆明远的别墅只有三个街区,凶手选择在离他家近的地方作案,要么是临时起意,要么……”她敲了敲物证袋里的袖扣,“是熟人。”
张昕突然冲进会议室:“交通队找到那辆SUV了!在城郊垃圾场,车牌被烧毁,但后保险杠的掉漆痕迹和监控吻合!”众人立刻驱车前往。翻倒的车内,沾血的扳手滚在副驾驶位,后备箱残留着拖拽的血痕,角落还扔着件染血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医院工作证——“陈昊,市立医院外科医生”。
当特警踹开陈昊公寓的门时,他正对着镜子擦拭手术刀,水槽里泡着带血的衬衫。“陆明远抢走了我的未婚妻,”他笑着举起带血的手指,“我不过是让他把血债还回来。”
结案那天,周诗雨站在春风巷,看着工人冲洗地面残留的暗红痕迹。王奕递来杯热咖啡:“每次案子结束,总觉得像场梦。”“但梦会醒,”周诗雨望着天边渐亮的鱼肚白,“而我们要继续守护这座城市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