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
朱蒂抱着法杖,枕着圆木,缩在睡袋里,流着哈喇子,睡的小猪一样。
艾瑞克仰天躺着,睡不着。
阿泰尔身边放着灯笼,照顾眼前的篝火。
“睡不着?”阿泰尔问道。
艾瑞克起身,看了一眼那个绿色的灯笼。
“那是什么,感觉很危险的样子。”
“不危险,里面是一只名叫科尔骇隆的龙巫妖灵魂,它很弱的。”
阿泰尔的话说完,绿色灯笼的火焰,有了明显的跳跃。
它看上去有些不乐意。
艾瑞克眼角抽搐。
龙巫妖,科尔骇隆。
这玩意怎么听,都和弱者不搭边吧。
“这次的事件,算是完结了吗?”
阿泰尔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只能算是刚开始,甚至说是看见点苗头。”
艾瑞克叹了口气,躺下的时候,顺嘴问道:
“哦,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听阿泰尔说道:
“恶龙之王,龙后,五色龙的主神—提亚马特,她一直被囚禁在九层地狱的第一层—阿佛纳斯。”
“现在,囚禁她的契约就要到期了。”
“她应该是要从地狱出来,向龙王巴哈特姆复仇,”
艾瑞克猛的起身,震惊的看向阿泰尔。
哈?
不是,你就这么说了?
你不应该神神秘秘,说我知道没用,然后一直当个谜语人吗?
艾瑞克懵逼道:
“这……这是我能听的吗?”
阿泰尔捅了捅地上的篝火,说道:
“帮你节省点时间,省得你成天瞎想。”
啊这——
这是不让我瞎想吗?
艾瑞克下巴微张,再次询问道:
“问题大不大?”
“毁灭大陆的程度吧。”
艾瑞克:“……”
麻了。
我真是服了这张破嘴,没事你瞎问什么?
阿泰尔说道:
“放心吧,这事与你无关。”
艾瑞克叹了口气。
真到这种巨型灾难的时候,哪有人能逃的过去。
艾瑞克觉得。
自己有力量,比依靠任何人都强。
“老师,帮我训练吧,我想要力量。”
阿泰尔捅了捅篝火,说道:
“先睡觉吧,现在的你都没朱蒂高,保证好休息,正常发育,再想有的没的。”
忒。
这老师咋这么嘴碎。
艾瑞克侧身看了一眼朱蒂。
这小妞只比自己大两岁,结果在个头上,足足比自己高了半头。
从哪找牛奶,现在的艾瑞克,非常想喝。
——
萨克森伯爵领事件,也算是结束了。
之后阿泰尔带着艾瑞克和朱蒂,返回了艾瑞克的村庄,搭乘旅行商人的车,踏上了前往王都的道路。
发生在萨克森伯爵领的事,需要报告给国王。
朱蒂也需要送到她的老师身边。
而在路上,阿泰尔也一直在训练艾瑞克。
转眼—
两个月后。
艾瑞克闭着眼睛,盘腿坐在马车里。
他正按照阿泰尔的指导,将自身的魔力,与自己的精铁短剑沟通。
通过这种训练方式,艾瑞克能将自己的感官,延伸至武器,获得一种新的直感。
朱蒂在一旁看着艾瑞克。
自从艾瑞克开始训练,就很少有时间陪她。
朱蒂明白艾瑞克想要变强的决心。
但她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天冒险的夜晚。
那时的艾瑞克一直陪着自己,鼓励自己,他是那么的亲近。
现在,好无聊啊。
阿泰尔坐在车厢的最里面。
他披着大斗篷,视线被兜帽遮挡,他的身旁依旧是那盏绿色的灯笼。
灯笼的火光摇曳,直感出众的人,会在其中看到巨龙的身影。
三人正跟着一支车队。
他们要前往王都附近的幽暗沼泽,将朱蒂送回她的老师,沼泽女巫阿莲娜身边。
一切都很平静。
直到——
“打劫,把钱都留下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嘿,马匪见多了,女马匪第一次见。”
同行的佣兵不屑一笑,捏了捏拳头,下了马车。
“小妞,马匪可不是女人能干的,当然,除非你能干十个男人,哪种干都行。”
“哈哈哈哈。”
“小脸长得不错,是个当压寨夫人的好料。”
一时间,嘲笑声,口哨声,还有各种污言秽语,一齐涌了出来。
艾瑞克睁开眼睛。
这种嘈杂的情况,修行是不可能了。
朱蒂见艾瑞克睁眼,连忙从小挎包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艾瑞克接过喝了一口。
摸了摸嘴边的白渍,说道:
“这牛奶一定是兑水了,喝着一股子水味。”
赶车的车夫无奈道:
“养牛的都去当马匪了,就你喝的这个,还是从贵族府里摸出来的。”
艾瑞克叹了口气。
虽然这两个月,正在发育年纪的艾瑞克,已经长高了点。
但艾瑞克觉得,如果不是这劣质牛奶,他一定能拔得更高。
车夫没有艾瑞克的小心思。
他看着前方的闹剧,沉声道:
“这女人看上去不像马匪,像个贵族小姐,车队人多眼杂,希望团长能悠着点,别惹了麻烦。”
贵族小姐?
艾瑞克瞥了一眼过去。
金发,白衬衣,马裤,小皮靴,腰间配着一把长剑。
和艾瑞克穿着差不多。
但衣服的布料在阳光下发着光,纹路顺滑,明显价格不菲。
个子很高,但身体的比例却并不感到突兀。
这身材比例,是精心锻炼打理过的。
确实是贵族的样子。
艾瑞克喝了一口牛奶。
“垃圾。”
看那张俊俏嫩白的脸,就知道是个绣花枕头。
艾瑞克又看向女人的长剑。
那是一把剑柄装饰宝石,带着飞翼护手的长剑,剑鞘花哨的能当艺术品。
撇了撇嘴,艾瑞克收回了目光。
一把花里胡哨的剑。
艾瑞克觉得,这女人不会是佣兵团团长的对手。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就连佣兵团团长也这么觉得。
所以大家都在笑。
女人一直都不开口,双手抱胸,一脸不屑的看着众人。
等众人笑完,她才大声说道:
“从这里过的佣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垃圾话我听多了,有本事就把我头割下来,没本事就留了钱滚蛋。”
说罢,女人就拔出剑来。
对于这种情况,团长其实很头疼。
如果是真马匪,早一剑过去要了她的命。
可这贵族玩意,说点垃圾话没啥,但要是真动了手,那可是惹的一身骚。
就在团长左右为难时。
车队老板从车厢露出头,神情冷漠,看了一眼女人,说道:
“扔河里去,有事我担着。”
团长挑了挑眉,从腰间抽出弯刀,大声赞道:
“老板大气。”
然后——
团长被扒了裤子,扔水里去了。
佣兵团成员大怒。
“你这女人,对团长做了什么?”
“混蛋,大家一起出手教训她。”
“大家一起上。”
之后便是惨叫声,求饶声,扒裤子抽皮带的声音,还有下饺子般的落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