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一一翻看着私家侦探给她发来的照片和文字。
确定了秦薇将她的设计图给了邢敏后，宋欢给私家侦探转账。
然后……
余额不足。
宋欢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来她上次发的工资都给那个在酒吧工作的许念寒了。
家里头倒是还有五千块的备用现金。
宋欢琢磨着要不要找安黎借点，字都打好了，脑海中浮现出上周五安黎的吐槽。
‘赶紧开业赚钱吧，我的小金库全都搭进去了，眼瞅着就要找我家老头子要钱了！’
于是宋欢点开了跟秦妄的聊天框。
宋欢：【早上好……能借我点钱吗？】
秦妄秒回。
w：【要多少？】
宋欢：【一万。】
下一秒，支付宝弹出来一条消息。
w向您转账1000.0000.00元。
宋欢急忙敲字：【……太多了！】
w：【咱家还没家道中落呢。】
知道这钱秦妄不在乎，宋欢默默提进卡里一万块，剩下的放在余额里不动。
过了一会，宋欢又拿起手机，把剩下的九百九十九万也跟着提进了卡中，存了个定期。
吃个利息……
不过分吧？
下了班，宋欢出了公司照常走向地铁站。
大厦高楼中，一道阴沉冷峻的视线紧盯着她，直到看不见为止。
林助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他偷偷打量着秦南琛愈发森冷的表情，终于在十分钟后出口：“秦总，宋小姐已经走远了。”
秦南琛还是没有收回目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林助闭上眼睛，一口气重复着：“VEN里那个叫许念寒的男孩根本不认识宋小姐，当时我把支票给他后，他还愣了很久，直到我将宋小姐的照片拿出来他才表示二人不是那个关系。”
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许念寒在说谎。
之后又细细调查了一番，确保他跟宋欢之间真的没什么交集之后，才敢来跟秦南琛汇报。
秦南琛眉头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
不是许念寒……
如果不是许念寒，那宋欢被下药时，帮她解药的人……
会是谁？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蔓延在秦南琛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其实不怕宋欢在外头找男人。
毕竟他在与她的这场婚约里，也没有做到守身如玉。
他怕的，是秦妄。
也只有秦妄。
-
一连几天，秦南琛没有去公司。
窗外刮着冷风，树叶瑟瑟作响，偶尔响起盘旋在空中渐渐垂落在地的细微声响。
秦南琛坐在餐厅一边用餐，一边看着最新的商业杂志。
直到虚掩的门被粗鲁踹开。
一股血气直冲了进来。
秦妄穿着衬衫西裤，肩上披着件黑色大衣，手里头拎着个生死不知，浑身是血，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
他啪的一声将刀疤男甩在地上，鲜血逐渐染红了白色的地毯。
秦妄下颚轻抬，笑得轻蔑：“吃晚饭呢？正好，给你加个餐。”
秦南琛视线从刀疤男身上掠过，声线低沉，“你又发什么疯？”
“大哥送我的礼物已经够多了，我那实在是装不下，特地过来还给你。”
秦妄抬脚踩在刀疤男的小腿上，剧痛让早就昏迷了的男人硬生生疼醒。
撕心裂肺的叫喊响彻整栋别墅。
刀疤男抬起头，见了秦南琛像见到了救星似的，“秦总……秦总救我啊！”
他看着秦妄眼也不眨，一个接一个的弄死了同接跟踪任务的伙伴们，心理防线早就破的不能再破。
他只想活命！
秦妄蹲下身子拨弄着他精心系在刀疤男脖子上系着的蝴蝶结，“还不赶紧求求他？要是大哥松了口，我就饶你一条命。”
刀疤男吓得瑟瑟发抖，他用尽仅剩的力气往前爬，在地毯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秦总……秦总……救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我还有家人，他们都在等我，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活着秦总！”
秦南琛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无用的废物。
他派出去十个人，恐怕也只剩这一个还有口气吧。
“大哥想知道我的行踪可以直接问我，何必找这些蚂蚱过来碍我的眼呢？”
秦南琛满脸漠然：“既然是蚂蚱，解决了就是了，反正你手上沾的命还少吗？”
秦妄挑眉，“大哥的意思是，我误会你喽？”
刀疤男的心彻彻底底的凉了下去，他的五官扭曲又丑陋，“秦南琛！我们是收你的钱替你办事！不是替你卖命！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凭什么让我们几个替你背锅！”
秦妄陷进沙发里，双腿随意往茶几上一搭，饶有兴致的看他们狗咬狗的好戏。
秦南琛没有说话。
秦妄的手伸进兜里，摸出来一把折叠小刀。
锋利的刀尖出鞘，朝着秦南琛直直射去。
秦南琛本能的后退一步，小刀擦着他脸颊一寸掠过，扎进了他身后的柜子上。
秦妄的桃花眼里盛满了笑意和挑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是我误会大哥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竟然想挑拨我们兄弟二人的情谊。不如大哥你把他宰了，泄泄愤？”
“我从不杀人。”秦南琛一字一顿的道，“我不像你那么残忍。”
秦妄慢条斯理的点头，“也是，大哥喜欢把别人的脖子洗好了放到我面前，借我的刀杀人。”
他抬眼对上秦南琛的视线，补了两个字：“虚伪。”
秦南琛的手上是不沾血。
可又比他好的到哪里去？
秦南琛嗓音沙哑：“冯泽果然是你杀的。”
秦妄的身子歪歪的往右侧靠，胳膊肘落在沙发扶手上，指节曲起撑着脸。
“他当时见了我就想跑，可惜动作太慢，被我用车门夹断了腿。然后他又在地上爬，我就蹲下来看他能爬多久。后来看烦了，就用刀子扎穿他的脚腕把他钉在地上。他想伸手去拔，身子又转不过来，就那样扭啊扭啊的……”
秦妄的话像是有画面感，一帧一帧的情景重现在秦南琛的脑海中。
秦南琛闭上了眼睛，“别说了。”
刀疤男听着秦妄的描述，仿佛预见了即将要迎来的折磨。
他牙关发颤的撑起身子，用尽浑身力气撞向茶几尖锐的桌角。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