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泽……
死了？
白绮：“这事在圈子里刚传开，我也是一个小时前知道的。”
宋欢有些慌张的起身，语气急促：“白小姐，很抱歉，我得先离开一趟。”
“好。”
宋欢小跑到路边拦了辆车，坐上去报了老宅的地址，“师傅，麻烦开快一点。”
直觉告诉她，冯泽的死应该不是意外。
她不相信巧合。
尤其是秦妄前几天问过她那样一句话——‘你很想弄死他吧？’
种种迹象表明，这事应该跟秦妄沾点边。
宋欢忽然开口：“停车！”
司机将车停靠至路边，纳闷的看着她，“怎么了？不去了吗？”
宋欢红唇紧抿。
秦家并没有人通知她这事，她这么贸然过去有些不妥。
在所有人眼中，她与冯泽交集不深，她这么关心冯泽的死因，会不会表现的太反常了点？
就在宋欢千头万绪想不出个所以然时，两小时前跟她聊的不算愉快的秦南琛打了电话过来。
“南琛哥？”
“回老宅一趟，家里出了点事。”
“知道了，我这就过来。”
结束了通话，宋欢怼司机道：“麻烦您继续开吧，不过开慢一点。”
她要将冯泽当成一个邻家不常联系的朋友来对待，太冷漠或者太热情。
都不是她该有的反应。
宋欢泛白的指尖紧紧攥着手机，联系了合作过很久的私家侦探。
【我需要被冯泽伤害过的人的信息资料，无论男女，要快！】
电话另一头，冯慧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旁边是帮她顺着后背无声安慰的秦薇。
“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叫她来干什么啊！”
秦南琛被她哭的很烦，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处于一个信息没消化又来了一个，打的他措手不及。
他的语气染上不耐烦：“宋欢也是秦家人，这事自然是要告诉她的。”
宋欢到的时候，秦宅的气压很低迷。
她走过去简单跟众人打了个招呼，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嗯……”
躺在沙发上一直阖目浅眠的秦妄发出了动静，抻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宋欢身上转了一圈，二人视线相碰，很快移开。
宋欢主动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冯泽死了。”
宋欢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今天上午找到的尸体，他失踪了好几天，一开始冯家没在意，以为他在外头乱玩，后来联系不上他才觉得不对劲。”秦南琛语气凝重：“冯家那边受到的打击不浅，又叫了妈过去，几个人哭成一团，局子那边没办法才联系了我。”
宋欢点了点头。
“对方下手特别狠，冯泽死的有些……警方那边初步判定是仇杀。”秦南琛想起他看到的尸检报告的阐述和现场照片，胃中忍不住有些翻涌，脑海中更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看向秦妄，眼中的怀疑没有丝毫掩饰。
秦妄不避不退的迎上他的目光，摸摸自己的脸，“看什么？帅到你了？”
“是你！肯定是你！”冯慧丽尖锐的嗓音震耳欲聋，她颤抖着手指向秦妄，咬牙切齿：“你记恨因为冯泽的事出国六年！所以回来后就迫不及待的对他下了杀手！秦妄，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秦妄抬眼，“我哪比得上大伯母恶毒啊，无凭无据的就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不是脏水你心里清楚！你这么做就不怕冯泽变成鬼回来找你吗！”
秦妄笑得顽劣，“别以为做了鬼就能高人一等啊，那他也得先预约。来找我的太多，不许插队。”
冯慧丽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你承认了……你们都听见了吧！秦妄承认了！”
“妈。”秦南琛语气发沉，提醒她不要再多说了。
现在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的猜测，就连警方那边也没找到什么有力证据。
可正是因为没有，一切都了无痕迹，才让秦南琛笃定凶手是秦妄。
除了他，还有谁在下手后能做的这么干净？
从楼梯上下来的老爷子嗓音威严，皱眉制止：“够了，都瞎猜什么！”
众人纷纷起身，唯有秦妄还坐在那没动。
“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你们倒好，自己先内讧起来了！”老爷子的话铿锵有力。
“冯泽的死，秦妄必须要给个说法！”冯慧丽撒泼一样怒吼。
一直沉默的宋欢眉心轻蹙，思量片刻还是开了口：“干妈为什么如此笃定是二哥杀了冯泽？以前二哥年轻不懂事，已经为此付出了离家的代价，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秦妄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小没良心的会帮他说话。
而且这一口一个二哥的……
喊的还挺甜。
“闭嘴！这哪里有你讲话的份！”冯慧丽火冒三丈，她正因为失去了宝贝外甥心疼的不得了，偏偏宋欢还在她面前乱蹦跶找存在感！
宋欢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神冷的不像话。
“既然不让我发表意见，那还喊我来干什么？我大老远跑过来要坐一个小时的车，真当我很闲吗？”
听到这话，除了秦妄以外，所有人都诧异的看了宋欢一眼。
活像是宋欢被鬼上身了般。
秦薇小声嘟囔了句：“什么情况？吃错药了吧？”
冯慧丽哆嗦着指着她，“你这个没良心的……”
“难道像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论证据，不明是非对错就胡乱揣测，美其名曰还自己外甥一个公道。您究竟是急着为您外甥找出杀人凶手，还是迫不及待想将这口锅叩严实，再将二哥发派出国？”
宋欢的话把冯慧丽气的眼前发黑，她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
秦南琛冰冷的双眼瞪大，看向宋欢的眼神极为陌生。
他只从宋欢的这一番话里听出了一个含义。
她在维护秦妄。
可为什么？
她不是跟秦妄没有交集吗？
又怎么会帮着他讲话？
“像冯泽这么无耻又恶心的人，死有余辜！”
盛夏的黑夜里猛然劈开一道闪电，照亮了半边天。
暴雨倏然而下，又猛又急，淅淅沥沥的裹着宋欢泛凉的清冷嗓音，砸进了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