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笑了笑：“人类和主系统各取所需，主系统让他们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而他们帮助主系统解决鬼族的遗憾，不存在什么逼迫。”
只是玩家们可能没有想到副本中步步杀机，他们的“自愿”慢慢也变成了“不自愿”。
时羽恍然点头，玩家们果然也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按照药师说的，玩家们死后应该也有来到鬼城成为鬼族一员的机会，只是他们更加舍弃不了自己人类的身份。
时羽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如果自己有一天面临这种选择，他会选择留在一个陌生又充满危机的世界继续做一个人类，还是以另一种身份留在自己的世界呢？
郎诛不动声色地看了药师一眼。
药师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死亡对于任何一个妖鬼来说都不是转换身份这么简单，我希望你们未来无论遇到任何困境，都不要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
“是，教官。”
药师看了一眼后排已经昏昏欲睡的同学们，用教材敲了敲桌子，“这是我们第一次学习这段历史，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时羽跟着同学们一起回答：“没有了。”
药师露出一个微笑，“很好，既然大家学得这么快，那课后给我写一篇关于鬼城历史与未来发展道路的论文，三千字纯手写。”
时羽：“！！”
班级里顿时一片哀嚎，尤其是白星榆，大声喊着：“老师我没听懂，你下节课再讲讲呗。”
药师才不管这只小白狐狸的死活，收起教材扬着胜利的微笑走了。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假期，他们终于可以暂时离开学校回家了。
“我今天晚上到家，明天晚上再出发回学校，那么我可以在家里待整整一天一夜呢！”时羽从生活教官那里领回了自己的手机，简单收拾了些生活用品等着来接他们的车。
金瞳躺在床上玩手机，没有要收拾东西的意思。
“金瞳，你不回家吗？”
金瞳手指一顿，满不在乎道：“不回。”
时羽看了他一眼，没有多嘴问什么。
“小羽，我先走了。”桑隽和几人告别，背着自己的小包袱顺着窗户飞走了。
白星榆羡慕的不行：“他这一年得省下多少交通费啊。”
时羽：“身为妖王之子你能有点出息吗？”
接送学生的公交车汽笛声在校门口的方向响起。
时羽和郎诛几人便准备出发坐车去鬼城。
“老金，我桌子上有鬼城史的参考资料，放假回来教官要收作业的，你记得写啊。”
“嗯。”
“小羽，快走吧，旺旺，你们都收拾好了吗？”白星榆站在走廊上呼叫时羽和苏子妄兄弟。
上了车后，郎诛见时羽一直看着窗外军校的方向，便说道：“金瞳一向独来独往，你不用担心他的。”
时羽笑了笑：“他哪里用我担心，金瞳之所以看似孤僻，是因为他什么都习惯自己解决。”
就像阿诛一样。
公交车带着一群兴奋的学生回到了鬼城，这是他们第一次放月假，家长们早已在城门外急切地等待着。
除了家在城郊所以中途下车的楼曲，其他几人都在终点站的城门外下了车。
郎诛搬回了之前漏雨的那座小楼，看到来接时羽的姜泠后，他便回到自己的家。
时羽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他哥，居然有些想他了。
却没想到正在玩手机的姜泠抬头看见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我去，哪儿来的黑煤球，鬼城军校什么时候发展挖煤业务了？”
时羽：“哥……”
姜泠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弟，都是哥不好，哥以为你是去上学的，没想到是被人拐去打黑工了。”
时羽得意道：“哥，我跟你说哦，就你这种体型的我现在一拳一个。”
姜泠眯起眼睛掐住弟弟的衣领子，“就你？反了天了。”
时羽就着这个姿势猛地抱住他哥：“哥！我太想你们了，爸爸妈妈呢？”
姜泠唇边勾起一抹笑，揽着他弟弟的肩膀，“都在家等你呢。”
他的手碰到时羽的肩膀明显感觉到他身体颤抖了一下。
姜泠眉心一皱，想要掀开弟弟的衣领子检查一下他是不是受了伤。
时羽连忙从他哥手下逃了出来，“嗐，我们军校生身上怎么可能没点伤，不严重的，而且药师已经给我拿药了。”
姜泠心情有些复杂，他弟弟从小不说娇生惯养，也着实没受过什么苦。
现在才读了一个月的军校，又是晒成了黑煤球，又是弄得自己一身伤。
都怪秦越。
时羽才不知道他哥的老父亲心态，坐在他哥超级酷炫的跑车上，兴奋地讲着自己在学校的室友，和他认识的新朋友。
“我室友有一只猞猁，我听说他的外号叫丛林杀手，还有一只北山羊，它能在垂直地面的墙面上随意攀爬，哦对了，还有一只小蝴蝶，他可以在有光源的时候把自己变成闪光弹。”
时羽说了这么多，姜泠只听到了两个字，猞猁。
他对此来了兴趣：“猞猁？”
时羽：“是啊。”
姜泠眯起双眼舔了舔牙，“猞猁好啊，猎狼机器，你问问他族里有没有有音乐天赋的妖族，可以来我的乐团。”
时羽打了个寒颤，“你讨厌狼？”
姜泠看了一眼自己倒车镜里正对自己招手的郎独，冷笑了一声：“不讨厌，就是想弄死他。”
时羽：“……”
好不容易回到了九栋楼，时羽正要下车就听他哥说：“你先上楼吧，我去停车。”
时羽撇撇嘴，“那你快点。”
一进家门，他妈抱着他长吁短叹：“怎么黑成这样了？”
时羽搓了搓脸：“真的很黑吗？”
时天青从博古架上拿了一个玉串放在手上把玩，小声跟他说：“你妈当年读军校的时候晒得比你还黑。”
幸亏蛇族可以蜕皮，不然就彻底坐实了姜玄王这个称号。
时羽惊讶道：“妈妈也读过军校？”
时天青：“……”
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