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要的几本书拢了起来,“多少钱”
“五块”摊主面无表情的报了价。
呃,还不贵,一块钱一本,可以了,田立民也没讲价,掏出五块钱就递给了摊主。
摊主没接,“我说的是一本五块!”
呃,这你娘的,田立民暗骂一声,这奸商,这他娘的是试探自己的买书诚意呢!
他把钱收回兜里,站起身来,奸商谁惯的你?毛病!他连价都没还,回身就走。
“哎,我说这位兄弟,你倒是还个价啊!”摊主见田立民连价都不还了,急了,赶紧开口留人。刚才五块钱卖了他也不亏,只不过赚头不多罢了,他报价时就留了个扣,如果买主掏钱痛快,那就是五块一本,如果抠搜,那五块钱都卖了。这不一见田立民掏钱痛快,他立马涨价加价翻了五倍,奸商,妥妥的奸商!
“五块钱全部!”田立民连身都没回,只是回头说道。
“兄弟,这价太低了,合不上。二十、二十你拿走。”摊主见田立民停步,赶紧往下降了降价。
田立民回身用手比划了个八字,晃了两晃,好在月光虽然微弱,但是摊主眼神比较好,看清楚了田立民手势,他咧了咧嘴,“兄弟,回来,咱好商量。”
田立民以为摊主已经答应,回身向摊位走来,但是他忘了摊主说的好商量了。
“兄弟你老歹加点,你给那价钱,真不挣钱,你加点,就当赏我顿饭吃。”摊主可怜惜惜的说道。不过他眼中的那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田立民犹豫一下,这几本书他本来就志在必得,但是他有些看不惯这奸商的嘴脸。不过这时他听那摊主说的有些惨兮兮的,不由的有些心软,“唉,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就多给两块吧!”可惜天太黑那微弱的月光也没有照亮摊主的那一抹狡黠,要不田立民说不得是一块钱也不会多加。
不过他也没有放过那摊主,“我再给你加两块十块钱,你把摊上那两本破书两给我搭上,行我就买了,不行就拉倒吧!”
摊位上除了田立民挑出的五本书,还有两本封面残破不堪的书籍,一开始田立民跟本就没有看上眼,不过这时既然都用多加了两块,那么把这两本书捎带上也无不可。
摊主一听,居然还要再加上两本书,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他暗自思忖着:这些书和摊位上的其他物品,可都是自己从收来的废品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啊!虽然它们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些破烂,但对于摊主来说,每一件都是能赚钱的宝贝。
摊主瞄了一眼那两本田立民连翻都没翻动过的破书,心里不禁有些犹豫。这两本书看起来确实有些破旧,估计也卖不了多少钱。可要是不答应买家的要求,万一对方因此改变主意,不买其他东西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摊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卖了!毕竟这个小哥的态度如此坚决,为了这两本废品而失去其他的生意,实在是太不划算了。而且,这两本书不搭出去的话,看买家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再加钱了。这么一想,摊主觉得搭上这两本废品还是挺值得的。
十块钱,买了七本书,确切的说是五本,那两本搭头不算。田立民心里是美滋滋的,这下赚大了,钱财上面不说,就那两本叶圣医书给姥爷看后,就能让姥爷对自己赞赏有加,毕竞这是叶圣的医案和成方啊!这两本书对自己和姥爷的医术提高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交易完成,那摊主用纸绳贴心的为田立民捆好书,交给田立民,并积极的为他介绍起摊位上别的物件,可惜田立民也不太懂,再说他对烛台,铜钱之类的东西也不是太感兴趣,于是他站起身,来了一句“没钱了,买不起,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摊主气的直咬牙,白白的搭了纸绳,浪费了半天表情,结果让这小子一句没钱了就给打好了,真是气死他了。
田立民把书放在挎包,实际上是借着挎包的掩护送入空间。接着又逛起了黑市,可能是好运用尽他再也没有看到相同的摊位,他也不没有不开心,毕竟今晚买到了两本医书和刘墉诗集,这收获就够大的了,还侈求什么,做人得知足!
黑市从头到尾的逛了一遍,除了没再见到相同的古玩摊位,田立民也没看到卖糕点的摊位。本来今晚来这,他还想给奶奶买些糕点,给爷爷买两瓶好酒的,但是逛了半天都没看到算了,买点票证,明天到百货大楼再买吧!
票证贩子就站在离入口不远外,田守常早就给他介绍过,他进来时就已经看到他了,只是当时他并没有问询,说起来这县城也没有落脚之地自己一年也来不上一回,实在是没必要多买那些只有本县才能用的糕点,什么的票证。不过这黑市没有买到糕点,看来还是得买票去百货买了。
他也不再市场停留,直接奔那个疑似票贩子走去。
离那人有个五米距离,田立民停了下来,观察了起来,只见那人之处时常有蒙着红布的手电筒光芒亮起,还隐隐听到粮票布票之类的声音传入耳中,实锤了,这个人就是田守常说起的那个票贩子。
“有糕点票吗?”田立民趁着那人空闲时凑近他身前小声问道。
“有,你要多少?”那人也低低的回道。
“多少钱一斤?”
“五毛”
“给我来十斤”
那人手伸向大挎包,刚要掏票。
“别急,有甲级酒票吗?”
“有,二块钱一张。”
“嚯,可不便宜!”
“你要几张,多了能便宜。”
“你有多少张?”
\"咋的,你能包圆啊?”那票贩子明显吃了一惊,今儿看来遇到了个大主顾。
第二天,刚九点,田立民他爹就到了招待所,骡车上装着花生,小米等农产品和风干野鸡,野兔,过些都是送给张所长的礼物。东西不值钱,还没有头一次田立民送的礼物贵,但是这是田立民的一点小心意张所长也没多推脱,痛快的收下。“这家人可交,实在。”这是把一行人送走后张所长给田立民及家人的评语。
从百货大楼出来,田立民又让他爹拉着他去了趟供销社门市,无他昨晚一不小心甲级酒票买多了,二十几瓶,他全买了茅台,人家百货大楼只卖了他十瓶,这还是他嘴甜的原故。
转了几个供销社商店,总算买齐了,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向田家峪进发。
第二天,田立民也没在家多待,收拾收拾奔着永平就回。这一晃在家待了小两月,得赶紧回去看看姥姥姥爷和师父了。
到了姥家没几天,大舅家的大表哥何世昌,大表姐何秀娴,二舅家的二表哥何世盛就先后回到家中。这次他们也参加了高考,而且考的都还不错,尤其是大表哥,自己估分有三百九十到四百分左右,这就不错了,运气好的话都能上清大和京大了,不过大表哥为了稳妥报了津门大学。大表姐成绩估了三百五十分左右,她报了省城师范大学,二表哥也估了三百七十多分,他受了二舅和二妗子影响,直接报了个海市财经类的大学。
两个表哥和表姐回家,姥姥家里本来还宽敝的位房立时就有些紧张了,最后田立民也结束了单间待遇,和两位大表兄住在了一起。而大表姐则独自占着了书房。
一月十号,大门外传来一声喊叫:“何秀娴,有你的信!”
“哎,来啦!”正在书房里发呆的大表姐一听这个消息,连蹦带跳的跑了岀去。这些时日,大表姐可是度日如年,尽管大妗子给她对过了答案,确定了她估分的准确性,认为省师大妥妥的,但是大表姐一日没收到通知书,则一日心中惴惴不安,毕竟上大学是改变她命运的唯一方法,不由的她心中不焦虑万分。除了刚回来那几天出去会过朋友外,她就一直窝在家中,看爷爷的那些医书。不过据田立民观察,她的心根本就没在书上,而是时不时的发呆看向窗外,这也不禁让田立民暗暗发笑。而大表兄和二表兄,心则是很大,白天基本是下着家,整天在外面疯玩,而二舅也惯着他俩,经常是各种票证,钱票塞给俩人,让这俩整天乐不思蜀,不到天黑基本见不到人回家。
“爷,奶,我考上了!!!”不一会儿大表姐挥舞着信纸,满脸流着泪,欢快的叫着从外面跑了进来。
“哟,我大孙女真争气。”奶奶出了屋门,大表姐一下就扑在奶奶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老太太拍着孙女后背,安慰道:“秀娴,不哭,考上大学是大好事,该笑!来,跟奶进来,让奶看看通知书。”
幸福快乐是会传染的,好事也会接二连三的敲门,就在大表姐收到了大学通知书,而大表哥和二表哥还没有半点信息时,两人也有些垂头丧气,第二天也不出去逛了,而是在家里老实的待着,等着那期盼已久的通知书上门。
上午十点来钟,大门外又传来一声高喊:“何世昌,何世盛,有你们的信!”
“嗖”的一声,在院子里来回转圈的二表兄一下就窜了出去,书房里看书的大表兄也急不可耐的扔下了书紧跟着也窜了出去。
不久,大门外传来两声惊喜的声音:“奶,我考上大学了。”
书房里田立民放下叶圣的《温病论》现在他的思绪已经飘回了家里,大姐怎么还没有来个信呢?到底她有没有被京大录取啊!
一整天,何家都处在欢乐之中,一门出了三个大学生,这好比过去同时出了三个进士,街坊邻居纷纷上门贺喜,两个表哥更是闲不住,早就跑到父母单位报喜去了。
傍晚,大舅回家带来个好消息,家里来电话了,大姐以市状元的身份考上了京大,并收到了入学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