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奶奶的身影岀现在后门处。她四下看了下,并没有找到孙子的身影,知道他躲了起来,也就不再寻找只是嘴里念叨着:“臭小子,刚才还嫌弃我,这回想起我了!”边说边把裤子挂在后门门栓上,又回身进了东屋。孙子大了,知道要脸了,自己还是避着点吧!免得孩子尴尬。
见奶奶走了,田立民偷偷摸摸的来到门口,拽下裤子,七哩咔嚓的赶紧穿好裤子,赤着脚拎着大盆就到了前院。他又舀了两瓢水,冲洗了下脚丫,就湿淋淋的穿上鞋子向屋中走来。
“哟~我老孙子真俊呐!”田立民一踏进房门,奶奶的眼睛瞬间就被吸引住了,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她不禁惊叹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俊小子啊!”
只见田立民唇红齿白,宛如初绽的桃花;皮肤白皙细腻,犹如羊脂白玉;眉毛浓密如剑,眼神明亮如星。这般容貌,简直比观音菩萨座下的散财童子还要俊美几分。
田立民听到奶奶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嘟囔道:“奶~,您说啥呢?”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和“俊”这个词似乎有些不搭边,他又不是小奶狗,奶奶完全可以用“英明神武”来形容自己吗!
说起来,这本书的主角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自恋狂魔!不仅奶奶觉得他俊,就连他自己也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呢!
奶奶猜不着他心理活动,不过她关心孙子后背伤势。她上前一步,扭过孙子身体向他后背看去。
“嗯,都好了。”痂皮脱落,后背表面看不到一丝伤痕。只是颜色比别的地方浅嫩,呈现出一种淡粉色,宛如一个月后长开的婴儿皮肤一样。奶奶伸手摸了摸。真嫩呐,摸上去就如剥了壳的蛋清,肉嘟嘟的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唉,就是这打满补丁的裤子,和这乱糟糟的头发给孙子减色几分,但瑕不掩瑜,总体来说,不管是自己外孙,还是自己孙女、大孙、二孙,就没有一个比的过这个小孙子的。
“好了,看你也好了,去你大爹那,让他给你理个发,这么俊的孩子可不能让这乱糟糟的头发破坏了形象。”奶奶检查完放下心来,她一拍孙子后背吩咐道。
村东头,田立民没有直接去大爹家。他来到打谷场,找到了碌碡。他打量了一下,找到了碌碡着力点,可惜他胳膊太短了,够不着。只能另想他法。
绕着碌碡转了两三圈,他决定先把碌碡立起来,再试试自己是不是能抱的动。
他双手搬着碌碡下沿,一声清喝“起~”。与想象中不同,他有些用力过猛,碌碡立起后直接翻了个,向另一边倒去。
看着自己的杰作,田立民有些发傻,他1暗自思忖,“自己这么大力气了吗?刚才自己没用全力啊?”按他估计刚才也就是用了五六成力量试试了水,没想到造成这样的结果。
“再试试!”
这一次他有了上一次经验,慢慢的一点点加力。碌碡立了起来,还是不行,他的双臂环抱不过来。
试试,他脱下小褂,一哈腰蹲在地上,双臂用力的抱住了碌碡。
“起”
碌碡离地而起,他也随之站了起来。
“嗯,还好,不太费劲,只是这碌碡的着力点没选正地方,扣手的地方吃不上力,碌碡一个劲的下滑。他怕砸伤脚,也没有冒然放下,身子微屈,一腿成弓字形,让下滑的碌碡有了个缓冲,然后双手用力向外一推,同时大腿一顶,嘴是喝了声“走”!碌碡应声而飞,落在一米左右远的地方,砸在了地上。
“嚯,看来这雷击也不是倒霉事,不仅给自己轰出了隐藏的神秘空间,还发现了神奇的泉水,改变了自己的体质,让自己成了一个名负其实的大力土。真是有适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田立民自己偷乐半天,离开了打谷场,向大爹家方向走去。
大爹是田立民爷爷的亲侄儿,大名田家兴,师范毕业后分配到范名庄小学,现任校长。妻陈秀梅是大营公社办事员,夫妻俩在公社有公房,但是一到暑假两口子都会带孩子们回老家来住。
大爹人心灵手巧,他自己买了一个推剪,一有闲工就免费的为自己的学生们理发。
“大爹,在家吗?”站在院门口,田立民叫道。大爹家住的是田家老宅,曾经大部分被太爷爷卖给了程百福。那时一家人就保留了一个西跨院,二爷爷结婚生子后,爷爷奶奶就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重新盖了房子定居不来。后来二爷爷单独开了一个门,彻底和失去的主宅分开了。
“三宝啊!你咋跑出来了?快进来,让我看看!”大爹闻声从东厢房岀来见到是他,赶忙挥手叫他进屋。
田立民赶忙做乖巧状,向大爹走去,无它前世在大爹手下上学,那被收捡的刻苦铭心,想起来他都发抖。
“大爹,我全好了,我奶让我找你理个发。”一到近前,他乖乖的说道。
“哦,好了?衣服脱了,我看看!”大爹有些不信,吩咐侄儿脱下衣服给他看。也不怪他不信,昨天下午他得到信过去,这孩子后背还背着那么大痂皮呢!这才过了一晚,就好了?
对于大爹的吩咐他可是不敢不听,乖乖的走过去,脱下小褂转过身让大爹看他已经瘉合了的后背。
“嗯,是好了,就是肉有些嫩,注意别做剧烈动作,勉得肉挣开。”田家兴也注意到了田立民那一身好皮肉,不过他为人师表,并没有表现出八卦来,而是温声的嘱咐了一句。
田立民肯对着大爹,偷偷的吐了下舌头,要是让大爹知道刚才自己推飞了碌碡,那大爹会不会又要打自己手掌心啊!算了,还是保密不告诉他了。
你旅我进屋,搬个凳子,咱爷俩就在这院子里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