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九部的设置听起来颇具理想主义色彩,但实际上,它们多半只是具备“协调性指导”意义,在各藩国尚未完全放权之时,中央政务院的这些机构往往只能“建议”,却不能“指挥”。
真正能在全联邦范围内产生绝对命令力的,依旧是兵部与财部,前者掌握军队,后者掌控金库,钱与兵马始终是帝国政治的核心支柱。
不过这些制度的建立,已然足以说明一个事实:大明联邦已经不再是那个靠着祖宗威望和皇命传承的旧王朝,而是一个正在走向现代化、制度化、分权化的新政体。制度之外,气氛也随之而变。
把大的框架确定下来之后,大明联邦算是正式确立了下来,现在只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那就是大明联邦的联邦事务总理,以及联邦事务总理的任期,以及大明联邦的首都等这些细节性的问题。
联邦事务总理的任期肯定不能太长,有哪个藩王没有做万王之王的渴望呢,如果一个藩王在成为联邦事务总理之后,在任个十几二十年,那么其他想要上位的藩王可就真的没有机会的了。
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意识,那就是大明联邦处于开拓阶段,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明都要处于开拓阶段,如果选一个年纪大的联邦事务总理,这么庞杂的联邦事务再加上他们藩国国内的事务,年纪大的人可扛不住,所以大家必须要选择一个年轻一点的总理。
在所有人共同商议之后,暂时把联邦事务总理定为四年一任,最多连任一任,这个作为大明联邦的定制,写入宪法,绝对不允许修改。
其实这是防备未来的藩王,现在的藩王可没有准备让第一任总理做满两个任期,所有人都想要当一当大明的总理,如果不是因为一年换一个藩王当总理显得太仓促了,不然他们真的想要二十四个藩王轮流坐庄,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坐一坐那个位置。
在确定好任期之后,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联邦事务总理的位置上,在场的人虽然每个人都想要这个位置,但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第一任总理肯定要选择能力强些的,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不可能有机会。
真正的候选人只有宁王朱权、越王朱瞻壑、扬王朱高燧、虞王朱昭熙以及明王朱祁钧,而在这五个人当中,真正有机会的也不是朱昭熙和朱祁钧,他们看着虽然有能力,但是他们的年纪太小了,有的是机会在未来成为大明联邦的总理。
而朱瞻壑也很快就被大家排除了,朱瞻壑的越国虽然强大,但更多的是凭借朱高煦之前的积累,而不完全是朱瞻壑的能力,只有在朱瞻壑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他才会真正服众。
所以到最后就只剩下两人,一个是宁王朱权,另一个则是扬王朱高燧,两个人年纪相当,都是五十多岁,宁王要比扬王大五岁左右。
其他的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大明第一代出海的藩王当中,只有这两个能在朱瞻基的政变当中逃离的,这就让大家觉得两个人的能力其实差不多。
既然如此大家要考虑的事情就是两个人的年龄问题,现在宁王五十九岁,扬王五十四岁,看样子扬王可以等等,先让宁王当总理,四年之后再让扬王当总理。在最后大家一致同意,让宁王担任第一任大明联邦事务总理。
紧接着大家自然要讨论大明联邦的首都问题,这个问题顿时让大家避之不及,没有任何藩王想要让大明联邦的首都放到自己的地盘里,大家在自己的地盘里过得逍遥自在,谁想要自己的地盘里多一个顶头上司呢,就算有再大的利益,他们也不愿意。
最后大家共同决定,既然大家都不想要自己藩国多一个大明联邦首都,那么大家就在地图上找一个地方,打下来,然后把这块地方作为大明联邦首都的直辖区。
找了半天,最终大家找到了一个地方,距离所有藩国不远不近,那就是小琉球,气候适宜,处于一个小岛上,不需要担心其他藩国的干扰,毫无疑问,这就是大明联邦最好的直辖区的人选。
这些一切都确定下来之后,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年三月份,确立了宪法和大明联邦的整体框架之后,只等最后一件事完成,那就是把所有藩国升级成为帝国,藩王升级为皇帝。
虽然还没有打下台湾,但是大家还是准备先完成大明联邦的成立仪式,和藩王的升格仪式,宁王一力承担了所有花费,在王城旁边的高山上搭建祭天的天坛,祭地的地坛,以及临时的大明宗庙。
朱权带领着所有藩王站在祭坛之上,和其他藩王一样身着皇帝冕服,一言不发,台下却已鸦雀无声。心中大为畅快,虽然他不是皇帝,而仅仅是大明联邦事务总理,但是这在他看来,这就是皇帝的皇帝,他的成就比起当年坑了他的四哥朱棣还要厉害。
他不是开国皇帝,但他确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皇帝之上的皇帝,无论未来这个大明联邦会怎么发展,但是历史上一定会记住,他是大明联邦的第一个总理。
各藩王按序叩拜天地祖宗,从这天开始他们就不再是王爷了,而是他们国家的皇帝。大家一起宣读,大明联邦宪章序言,昭示天下:大明联邦之主权,根源于民,而治权,由诸藩共推联邦议政机关施行,设政务院,行九部,制衡彼此,辅佐联邦总理以理天下。
称帝仪式一改传统,不再行“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诏,而以“人主共立、合契于法”之誓。
在称帝仪式完成之后,第一任大明联邦事务总理朱权登坛,亲执《大明联邦宪章》宣誓,声震云霄:“朕不为私天下之主,唯为天下公器之载,自今日起,大明联邦,永尊法为上,共立为国!”
太庙钟响,天地动容。大明联邦算是真正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