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冰雕中的云霄依旧紧紧抱着白鹭洲,眉间的冰晶纹路微微闪烁,绝美的侧颜中带着一丝疲惫。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冰雕开始缓缓融化。
冰霜在晨光中化作细密的水珠,顺着两人的身体滑落,滴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随着冰霜的消融,云霄的身子微微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鹭洲被他抱在怀中,原本焦黑龟裂的皮肤在冰魄之力的滋养下逐渐褪去焦黑,新生的肌肤如玉般光滑,隐隐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泽,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比之前更加俊朗。
他的呼吸平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盎然的生机。
云霄低头看着他,清冷的眼眸中似乎有一丝别样的情绪。
就在这时,白鹭洲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有些茫然,却在看到云霄的瞬间变得清明。
“我……还活着?是您救了我吗?”
云霄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淡淡道:“嗯...”
…
白鹭洲的意识逐渐清醒,然而,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
他的衣物早已在炽热的灵气下焚烧殆尽,此刻正不着片缕地被云霄抱在怀中!
“娘娘……”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满脸通红。
云霄低头看着他,却在注意到他窘迫的神情时,微微一怔。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他的身体,随即迅速移开,脸上也浮现一抹不自然。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白鹭洲扔了下去。
云霄则别过身去,不敢看他,只是冷冷地说道:“穿好...衣服...”
“哎哟!”白鹭洲被抛在地上疼得哀嚎了一声,随后赶紧从冰镯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
白鹭洲一边穿衣,一边试着动了动手臂,发现原本剧痛的身体竟变得轻盈无比,体内仿佛有一股炽热的力量在涌动,皮肤也已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坚韧。
“我的伤……全好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云霄。
白鹭洲闭目内视,体内的灵力如江河奔涌,浑厚无比,七处穴窍已被灵力填满,而且还有一股炽热的灵气在他体内流转还没被他完全吸收!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七窍……我竟然突破到了七窍!”
这一刻,他终于正式踏上了修炼一途,心中激动难以言表。
而当白鹭洲尝试吸收天地灵气时,却发现还是如从前一般,根本无法与外界沟通。
难道以后我每天要拿着把刀捅...
也不是不行...
很快白鹭洲又想到了什么,心念下沉,朝着体内的魂海探去。
魂海中,那株原本稚嫩的魂芽竟已茁壮成长,分叉出的嫩芽上,一朵花苞悄然悬挂,散发着淡淡的魂力波动。
“魂芽后期!”白鹭洲心中一震。
一夜之间,他不仅灵力突破到了七窍,魂力更是直接迈入了魂芽后期!
昨晚那狂暴无比的灵气虽然灼烧了他的肉身,但也让他的神魂在炽热的灼烧中得到了淬炼。
感受着魂海中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苞,魂芽后期的境界,他的魂气也比之前初期的时候翻了好十几倍!
“咚咚咚~”
房门被轻轻叩响,春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些许担忧:“少爷,郡主娘娘,奴婢送早膳来了。”
“进来吧。”白鹭洲应了一声。
春眠和幽璃一起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少爷,郡主娘娘,这是奴婢和幽璃姐姐刚做的早膳,您二位趁热用吧。”
春眠将食盒放在桌上,一边摆盘一边说道:“少爷,您昨晚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听说您受伤了,奴婢一整晚都没睡好。”
白鹭洲闻言,眉头紧锁,脑海中迅速将种种细节串联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云天冥这狗贼的算计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深。
凭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怎么可能杀得了九窍全开的云霄,最好的时机当然是两人喝下那合卺酒的时候!
前面那狗云天冥还送他那么多灵晶,都让白鹭洲以为他想暂时拉拢他了,一点没防备啊。
差点就让他成功了!
想到这里,白鹭洲心中一阵后怕,背后冷汗直冒。若不是云霄及时发现并压制了毒性,恐怕他们两人早已命丧黄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开口问道:“昨晚,那酒……”
幽璃闻言,银牙紧咬,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这云天冥好深的算计!他知道我们对他有所防备,但他利用了我们对夫人的信任,借夫人的手把这合卺酒送了进来。”
白鹭洲眉头一皱:“夫人?”
幽璃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夫人并不知情。昨日夫人来看望娘娘,特意带了一壶上好的合卺酒,说是从北海带来的珍酿,我们自然不会怀疑夫人,谁知……”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懊悔:“那酒壶是夫人亲手带来的,我们谁也没想到,云天冥竟会在酒中下毒。”
“我们中毒的消息那狗贼可知道了?”白鹭洲低声问道。
幽璃闻言说道:“他目前还不知道,昨晚出事时我就已经开启了隔绝阵法,他的人绝对探查不到我们里面的信息。”
白鹭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低头沉思片刻,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既然云天冥以为我们中毒了,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他自己送上门来。”
幽璃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的意思是……”
白鹭洲站起身,目光冷冽:“今日是大婚第一天,按规矩我们要去敬酒,但我们偏偏闭门不出,装作中毒已深的样子,云天冥见我们没去敬酒,定会以为他的毒计得逞,必然会派人来确认,到时候……”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让他的人有来无回!”
幽璃闻言,眼中赞许:“娘娘,您觉得如何?”
云霄抬眸看了白鹭洲一眼,语气依旧清冷:“嗯...”
她的反应简短而直接,却让白鹭洲心中一定。
幽璃立刻说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保证让那些刺客有来无回。”
白鹭洲转头对幽璃说道:“记住,你俩演的不要太夸张了,就正常该干嘛干嘛就好了,只要我们闭门不出,云天冥肯定以为我们真的中毒了,必定会忍不住派人前来查看”。
幽璃点头应下,拉着还呆愣愣的春眠出去了...
屋内,白鹭洲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目光扫过院外,他冷笑一声,低声喃喃:“云天冥,既然你想杀我,那就别怪我了。”
然而,当他转身时,却发现屋内只剩下他和云霄两人。
春眠和幽璃一走,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白鹭洲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云霄,见她依旧神色清冷,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白鹭洲干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娘娘,那个……您要不要喝点茶?”
云霄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清冷:“不必。”
白鹭洲被她的冷淡噎住。
他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发现茶壶里的水早已凉透...
他端着茶杯,站在那儿,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云霄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他,见他一副窘迫的模样,唇角微微扬起,眼中狡黠,淡淡道:“你…很紧张?”
白鹭洲闻言,差点被茶水呛到,连忙放下茶杯,干笑道:“没……没有,只是觉得这屋里有点闷。”
云霄闻言,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调侃:“闷?”
白鹭洲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抬头看向云霄,却发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清冷的眸子里似乎藏着一丝淡淡的捉弄?
他心中一颤,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袖。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窗外的风声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白鹭洲站在那儿,只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缓慢,仿佛每一秒都被拉长了无数倍。
就在这时,云霄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柔和:“坐下吧。”
白鹭洲愣了一下,随即走到她身旁坐下,动作有些僵硬。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试图找点事情做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云霄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他,忽然冷冷说道:“我很吓人吗?”
...
“emmm,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