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和范强、张达二人见礼,王安却是愣在了当场。这二人乃是刺杀张飞的罪魁祸首,可眼下的情况,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是想办法杀了这二人?还是放逐他二人?
这二人既然能够被张飞选中,提拔为部将,那必然有一定的过人之处,而且刘备也曾多次劝谏张飞,要爱惜士卒,勿要鞭笞健儿。
这张飞的暴躁性子不改,怕是去了范强张达,回头还会有李强王达出现。
范强张达二人见王安看着自己二人出神,便回头看看自己的容装,确定自己并没有不妥之处。
“二位能得三将军看重,必然有过人之处。”
听着王安的夸奖,这二人有些沾沾自喜,可又谦逊的说道。
“我二人不过有一身的蛮力,武艺粗陋,都是将军抬爱,这才提拔我二人。”
王安点点头,却不想继续说什么,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说的,可眼下二人已经出现,倒是要将此事提上日程了。
说完这些,又有些嫉妒的看向庞德,这庞德初来,便因为武艺和脾性,颇得张飞欢喜。
他二人则已经跟随张飞多年,这才到了部将,还低了庞德一级,心中本就已经不平衡了。
可今日看庞德一场斗将,也知道自己和庞德差距不小,便是合二人之力,也不一定能够拿得下庞德,故而只能忍着。
庞德看着王安,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想庞将军如此武艺,那日能够从将军刀下逃得一条性命,已是将军手下留情。”
王安说道,即便他的内心是想要杀了庞德,为王勇报仇的,可若自己真就这般做了,怕是会留下一个不顾大局的名声。
“先生悍勇之气,庞某佩服。”
一个文弱书生,能够做到那般,是非常难得了。自他归顺之后,便也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王安完全不会武艺。
“什么悍勇之气,分明就是傻里傻气,自不量力。”
王安大方的自嘲了一番。
张飞见王安能够如此大度,心中倒是一松,也感慨这世道弄人,不过好在王安未死。
不然,庞德怕是难以活命。
众人又是围着如何练兵一番畅谈,那张飞却是没有别的招数,主要是围绕着阵列、武技、射术、战法几点,又说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战阵之事,其中多有惊险之处。
张飞统兵多年,对此极为熟稔,魏延和庞德也是带兵之将,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反而是王安,继续安静的听着。
几人练兵也各有不同,但都倾向于先选择出有武技和射术基础的士卒进行操练,教习战阵之法。
交流中,当问及如何催促士卒训练时,张飞极为简单粗暴,便是一顿鞭子。
若是不够,那就两顿。
庞德侧重于用军法,依律处置。
倒是魏延,和先前有所不同,除了依照军法外,还有各种奖惩,且惩罚的方式千奇百怪,至于奖励,便是一顿好肉。
没有什么比肉食更能吸引这些士卒的兴趣。
还有什么是比让失败者看着自己吃肉更爽的事情?
“三将军,还请恕安直言。”
想到张飞的那等练兵之法,王安还是心有忧虑。
“守义啊,如今是不是该改个称呼才是?”
张飞这时候却笑着看向王安,他与关凤之间的事情早定下了,却依旧叫自己三将军,这却让张飞觉得少了一份亲近。
王安闻言,便知道张飞心中所想,可他也不惧。
“如今乃是军中,自当是以职务相称才是。”
“好你个守义,小心我去二哥那边告状。”
“还请三叔高抬贵手。”
王安却立刻说道,这时候不过是小小的服个软,却能够融洽关系,何乐不为?
众人又是一阵调笑,王安却说道。
“既然今日论的是私谊,小侄有一言,还望三叔能够听听。”
“哈哈,你小子还要来劝我?你且说来听听,到底是何事?”
“三叔和主公、二将军情同手足,可我看三叔练兵,却是罚多赏少,长此以往,怕非好事,还望三叔能够收敛。”
王安不希望在人前落了张飞的面子,便尽力措辞,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忧虑,可张飞却毫不在乎。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可是守义你曾说过的,何况这些士卒本就懒散,若不以军法严加约束,又怎会专心训练?”
“守义,慈不掌兵,若无阎王手段,又如何能让这些杀才乖乖遵从?人人皆是贪生怕死,若无严苛军法约束,战阵之上,怕是早就溃散了。”
王安想不到张飞居然会如此说,顿时一滞,目光又瞬间看向范强、张达二人。
却见二人面色如常,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这却是让他心中好奇,到底为何这二人最后会割了张飞的人头,投了东吴?
或许,这里面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史书总是那么简短,寥寥几笔,便用春秋笔法将大事简要的记录。
王安知道张飞所言在理,也不再继续多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再怎么说,张飞也不会接受。
毕竟刘备也没少劝说,也没见张飞收敛。
几人又是一阵闲聊,忽而有一士卒前来报告,说是精锐选拔已经完成,请魏延和王安亲自监督下一科目。
“哈哈哈,今日正好见见你二人如何选拔?”
对于体力和射术的选拔,张飞自然能够看明白,可下面两个项目,王安和魏延没有透露,倒让张飞起了好奇心。
“还请将军一观。”
“还请将军一观。”
到了这时候,王安又恢复了职务的称呼。
众人便出了大帐,朝着小校场走去。
此刻的小校场之上,已经选出了近三百名士卒,等候下一轮筛选。
“守义,文长,下一步,你们当如何选择?”
张飞倒是好奇了,眼前这些士卒,已经是精兵的坯子,却不知道两人还会如何筛选。
“三将军,这法子简单,却也极难。如今共需补充贰佰一十七人,就比站军姿,一直坚持到淘汰至仅剩贰佰一十七人便可。”
“便是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