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跃出寝室楼。
不过,一人是被狼狈地抛出,另一人则是华丽地飞出!
杨昭玥慢条斯理地踩住野斐后背,剑尖在他后颈画圈:“第四课,异能不是用来拆楼的。”
她俯身压低声音,“再毁一栋建筑,我就把你钉在丧尸堆里当诱饵。”
“草!有本事再来——老子……”
野斐憋屈得眼眶发红,却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
杨昭玥居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部手机,并用手机拍下了他炸毛的造型!
“删了!!!”野斐挣扎着去抢,却被她一记手刀劈在麻筋上,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回地上。
“第五课。”杨昭玥蹲下来,用剑鞘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脸,“战败者,没有发言权。”
野斐终于崩溃了,把脸埋进废墟里闷吼:“……你他妈到底想怎样?!”
杨昭玥站起身,甩给他一包湿巾:“先把脸擦干净。”她背过身时,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叫师父。”
野斐:“……”
“草!老……我的香烟啊!”
野斐跪坐在废墟堆里,绝望地看着眼前倒塌的女生宿舍楼。他颤抖的手在碎石堆里扒拉着,却只摸到几块碎砖。
“你说的是这个?”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野斐抬头,看见杨昭玥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晃着一个粉色卡通书包。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给她镀上一层金边,衬得她整个人像尊不可亵渎的女武神。
野斐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我的包怎么在……”
话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变态!”杨昭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颊微红,一把将书包甩在他脸上,力道大得让他后仰了一下。
野斐脑子里突然闪回刚才的画面:大楼倒塌的瞬间,这女人先是凌空一脚把他踹出危险区,然后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冲回摇摇欲坠的宿舍楼。不到三秒,她就拎着一黑一粉两个包从废墟中跃出,甚至还能顺便踩在自己背上完成落地缓冲……
“这特么还是人吗?!”野斐彻底麻了。他低头看看自己发麻的紫臂,再看看眼前这个连发型都没乱的女人,突然觉得世界观碎了一地。
明明是她先问自己是不是人,结果现在看起来,她才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啊!
杨昭玥看着呆若木鸡的野斐,轻轻叹了口气:“发什么呆?”她指了指远处,“天快黑了,你打算在废墟里过夜?”
野斐这才注意到,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他机械地拍了拍书包上的灰,突然发现拉链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雷电挂饰……
野斐盯着手中粉色书包,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拉链上那个雷电挂饰。
远处杨昭玥的背影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墨色长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背上的长剑泛着冷光。
“呵……呵!此女实力极为强大,大楼倒塌全靠她一人之力……”野斐对于新出现的挂饰毫不在意,在心底冷笑,紫臂上的纹路微微发烫。
“以她刚才那场战斗展现出的惊人的实力,整栋楼的倒塌轨迹都精准得不像意外,更像是被她用某种方式引导着崩塌。”
“难不成她是故意想要与我搭伙?”
“算了,此女对我暂无恶意,留她一条狗命。跟着她……”,野斐眯起眼睛,目光落在杨昭玥纤细却充满爆发力的手腕上。
那里隐约可见一道旧伤疤,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如果能利用她的力量,也许我的复仇之路会很顺利。”
“愣什么神啊?走啊!”杨昭玥突然回头,眉心的红点印记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再磨蹭天就黑了!”她不耐烦地跺了跺脚,震起一圈尘土。
野斐立刻换上顺从的表情,小跑着跟上:“来了来了!”他故意落后半步,静静地观察着杨昭玥的每一个动作。
这女人走路时习惯性用左手按着剑鞘,右肩微微前倾,典型的长期单手持剑养成的姿态。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学校内还有其他幸存者……”野斐心底再次冷笑,跟在高冷女子身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中沉吟,“等我达到红阶之时,再告诉她,或者是直接杀了……”
杨昭玥突然停下脚步,野斐差点撞上她的后背。她侧过半边脸,夕阳将她的睫毛染成金色:“你身上有血腥味,受伤了?”
野斐下意识捂住紫臂上渗血的伤口,却在触及她目光的瞬间怔住——那双眼睛里竟闪过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
“这是……?”白发青年只在自己家人眼中看到过这种眼神。
“没……没事!”野斐慌忙后退半步,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野斐避开高冷女子奇异的视线,目光随意扫动,下意识扫过远处塌了一半的女寝大楼。
“你刚才……”野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为什么回去拿包?”他死死盯着杨昭玥的侧脸,“大楼塌下来的时候。”
杨昭玥脚步未停,声音清冷道:“里面有抗生素。”她甩过来一个小瓶子,“你紫臂的伤口再感染会烂掉!”
野斐接住药瓶的手僵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女人冲回危楼时根本不知道粉包里装的是什么——她赌命去抢的,是那个装着物资的黑包。
“利用这样的人,我踏马是畜……”
野斐攥紧药瓶,喉咙发紧。
但下一秒,张作菱和柳如烟的话语又在脑中闪过。他狠狠咬住后槽牙,把药瓶塞进裤兜。
“跟紧点。”杨昭玥头也不回地挥剑劈开挡路的杂草,“顺便告诉我……”
她突然转身,剑尖抵住野斐心口,“你刚才看废墟楼的方向,眼底有情绪闪过……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事情瞒着我吗?”
“草!这女人看来不是个傻白甜,得想个办法好好糊弄一番。”
“对了……李成。”
野斐低头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剑锋,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
“大姐,你太紧张了吧?”
野斐努力使自己眼神尽量黯淡无光,随后缓缓抬起眸,低沉道:“现在整个校园里,除了那些行尸走肉,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活人了……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杨昭玥的剑尖纹丝不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白发紫臂的男人。
“也许……是我多虑了?”她注意到野斐眼中闪过的痛楚,握剑的手微微松动。
“我只是……想起了我死去的朋友。”野斐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