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赵悦染那几乎要碎裂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摧毁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摧毁她赖以生存的信仰。而对赵悦染来说,母亲李惠然,就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瘫软在茶几旁的赵悦染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的声音出奇地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别这么失望,赵同学。” 我伸出手,轻轻抬起赵悦染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你母亲向上爬的、可以随意牺牲的筹码吗?”
赵悦染空洞的眼神对上我深邃的目光,里面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一潭死水。
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不不,别错怪她。你的母亲……李校长,她这么做,或许方式不对,但出发点……可是很爱你啊。”
这番话如同鬼魅的低语,让赵悦染麻木的神经似乎刺痛了一下。爱?这种利用和算计,也配叫做爱吗?
我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转身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叠厚厚的、装订整齐的文件,随手扔在了赵悦染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你知道,在你母亲的第一个校长任期内,我们A大做了两件大事。” 我的声音变得平稳,像是在陈述事实,“一是建立了城西分校区,二是成功申请到了国家重点实验室的认证。这两项,都是足以载入校史的重大政绩,也是她能够获得连任提名的重要资本,对吧?”
赵悦染的目光呆滞地落在那些文件上。这些事情她当然知道,她甚至还为母亲取得的成就感到过骄傲。
“但是呢……” Sky拖长了语调,手指轻轻敲击着那叠文件,“这么大的工程,这么亮眼的政绩……似乎,花的钱也太多了一些。”
我弯下腰,凑近赵悦染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充满暗示:“我呢,就拜托了一点小小的‘关系’,拿到了一些……嗯,关于这两个项目具体工程花费的统计表和审计报告的初稿。你也是学经济管理的,应该看得懂这些数字吧?可以……仔细看一下。”
那叠文件最上面的一页,赫然印着几个触目惊心的数字,远超出了正常的预算范围。即使只是匆匆一瞥,赵悦染也能看出其中的猫腻——虚报的开支,可疑的款项流向,模糊不清的供应商信息……每一条都指向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贪污和挪用公款!
如果母亲只是利用她来巴结权贵,那只是道德上的污点;但如果母亲真的涉及了经济问题……那将是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甚至锒铛入狱的重罪!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直起身子,声音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腔调,“一个备受尊敬的女校长,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碰这些不干净的钱?”
我看着赵悦染因为恐惧而再次剧烈颤抖起来的身体,缓缓说道:“也许……是为了给她的宝贝女儿,你,赵悦染同学,铺就一条更光明、更平坦的未来呢?比如,出国留学的巨额费用?或者……在你毕业后,为你创业提供一笔‘启动资金’?这让我想到了之前那个姓qu的女歌手啊”
我的话语像是一把淬毒的温柔刀,将母爱这个词扭曲、玷污,然后狠狠地捅进了赵悦染的心脏。他将可能的贪腐行为,包装成了“深沉而扭曲的母爱”,让她在指控母亲的同时,又背负上了一层“受益者”的原罪。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和道德上的绑架,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加残酷。赵悦染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理智和情感在疯狂地撕扯。她想尖叫,想否认,想把这些文件撕得粉碎,但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汪诗雅在一旁看得几乎痴了。Sky不仅掌控了局面,更是在重塑赵悦染的认知!这种玩弄人心于股掌之上的手段,简直让她顶礼膜拜。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湿漉漉的感觉让她兴奋得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