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死了。
当这个消息传回来时,许多人都很是惋惜,大街小巷都在为霍宇将军默哀,整个街道都陷入了低迷。
谁人不知霍宇将军有勇有谋、精忠报国,对群众跟自己的亲人一样,对敌狠厉对国民慈祥和蔼,几乎他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深受群众爱戴。
从边境传来这个消息是所有人都没料想到的,听外人说是经过三个多月战争,霍将军受了伤,伤没来得及好全就再次杀进了战场。
可敌人来势汹汹,军队抵挡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攻城,而是霍宇一人,所有人都调头去攻打霍宇一人时,众人这才猛然清醒过来去支援,可霍宇已经被围剿了,他们最终打退了敌人,以霍宇身死的代价……
无人不悲痛,纷纷去霍府哀悼,送霍将军最后一程。
昔日访客的大厅变成了灵堂,而灵堂的中间跪着一位单薄瘦弱的白衣少女,她皮肤白皙,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单薄的脊背挺得很直,火光照得她的脸很亮,她眼神中好似除了火堆就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她身旁的男子也跪在一边,看着火发愣,时不时担心地瞧眼那名白衣女子。
霍宇对于他来说,已是再生父亲,他已经把他当做真正的父亲了,非亲却甚是亲人。
教他习武、教他本领,时不时的夸赞表扬已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这次不让霍渊出征,想必也料到了此次的凶险,所以才想着保护霍渊。
霍渊默默看着灵堂上的灵位碑,朝他再次磕头。
爹你安心走吧,我之后会好好照顾阿姐的。
*
乐瑶这几天心情很不好,以至于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在亭子中,白衣少女坐在一旁,撑着头,腿上是一只白猫完美的融入在她白衣上,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来。
她看见那池塘边有一只大金鱼已经翻起肚皮了,死得透透的。
而池塘里被人放了新的小鱼,正欢快的游走着。
乐瑶默默叹气,将腿上的白猫举起,仔细端详着它。
白猫睁开眼,乖顺地蹭了蹭她的脸。
这时,白猫忽然脱离了她的手中,飘在空中,乐瑶一愣,抬眼看去,霍渊笑盈盈地抓着白猫的身体,将它从她怀里抽走。
男人坐在她身旁,牵着乐瑶的手,拿出帕子摩挲着,好像要将白猫残留在她手上的味道擦干净。
他嫌弃道:“阿姐,白猫脏,它都几年没洗澡了。”
“喵~”
被拧起的它倒腾着短腿,怒瞪霍渊,出声反驳。
乐瑶被逗得笑出声。
霍渊见她笑了,眼神一亮,将乐瑶揽入怀,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
乐瑶看向周围站着的下人,连忙挣扎,“霍渊,你别抱我。”
“就抱!”
“这样不妥。”
“妥!”
她看着他们都低着头,不敢乱看的样子,心里又郁闷了。
她爹死了,这下霍府的主人真的是霍渊了,见她被霍渊死死抱住,下人也不敢阻拦,甚至默认了这种行为。
就连小杏站在一旁,她也不敢阻止。
而她呢?
管事的成了江婉婷,是她亲手交的。
好似这个府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就靠着别人的喜欢和愧疚在这里安定。
这不是乐瑶想要的,她从小娇惯了,当府里变了样,没有了父亲,换了主人,就失去待在霍府的唯一依靠了。
但是自立门户,她又什么都不会,从小培养的都是琴棋书画,又不曾学过贸易之法。
霍渊察觉出了她情绪的低落和要离开的想法,默默将手收得更紧了些。
“怎么了阿姐?”
“没事。”乐瑶气愤道,“你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别睡了你都睡几日了,阿姐,我带你去个地方散心。”
霍渊拉着她要走。
乐瑶挣开他的手,“我不去,我累想睡觉。”
霍渊干脆将她轻松抱起,“去吧去吧,你心情不好就该出去散心。”
“不去。”
“你不去我就把猫的毛全拔了。”
“喵!”
白猫尖锐的叫了一声,撒开脚丫子跑进了草丛中。
乐瑶默默看了他一眼,愤愤地瞪着他。
可恶!挟天子以令诸侯。
然后她就被他强行抱走,在霍府门口一匹白马早已等候多时。
霍渊将她抱上马背,伸手抬起她的脚腕轻轻放在马镫上。
乐瑶被他抱上去整个人都是懵的,看着自己坐在马上,脚下距离地面太高,她有些害怕,抱住白马的脖子不松手。
“霍渊,我害怕。”
她从未骑过马,刚一上去腿就软了。
“阿姐不怕,骑马很快活的。”
当他将乐瑶安顿好,便也翻身上马,挤入马镫,让她的小脚踩在自己黑色马靴上,一手牢牢的抱着她的腰,让她贴在自己怀里。
背后男人宽阔的炙热的胸膛贴着她,她被他圈入怀,如此有安全感的姿势,她稍稍放松了点。
男人双手拽住马绳,轻轻踢了踢马肚子,双眸冷静地望着前方:“驾!”
下一瞬,马疾驰而去。
乐瑶只感觉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背后死死地贴在他胸膛上。
她吓了一大跳,手却不知道抓哪,抓手怕影响他,就向后抱住了他的脖子,引得男人一阵低笑。
“慢些,太快了,霍渊。”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又娇又软。
霍渊垂眼,盯着她的头顶,眼神深邃,不知再想什么,一开口时声音都哑了几分:“嗯。”
他真就慢了下来,马缓缓踱步,将下巴搁在女孩的头顶,懒洋洋地唤道:“阿姐,这样可以吗?”
“嗯。”乐瑶小声嘟囔,“刚刚颠痛了。”
霍渊听了她的话,呼吸加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