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平
第二天,杜怀平像往常一样按时来到公司上班。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实际上他和姐姐杜红都深陷于公司那复杂又棘手的矛盾之中。在这个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局面下,他的背后有堂姐杜欣在为他出谋划策。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在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公司里的那些矛盾纷争跟他毫无关系。
然而,在暗地里,他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谋划各种阴谋诡计。就在昨天,他精心给胡老三设下了一个连环套。那胡老三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虽然误打误撞地有过一些抵抗,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杜怀平的掌控,依旧被杜怀平紧紧地捏在手心,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猎物,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猎人的手掌心。
今天杜怀平特意起了个大早,他到办公室先泡了一杯热茶,静静等胡老三来上班,但茶喝了几杯,胡老三一点人影都没有,等到九点半了,胡老三依旧没有出现。
杜怀平心里开始犯嘀咕了,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他在心里暗暗地想:“胡老三这是怎么回事呢?平常他可不是这样的人啊。”接着,各种各样不好的念头就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翻腾起来,“胡老三不会有事吧?”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他的心里疯狂地生长着。他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胡老三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肯定和自己脱离不了干系啊。
毕竟,他们之间有着一些旁人不太清楚的纠葛或者说是关联。杜怀平的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等下去,还是要去寻找胡老三呢?
他拨通了胡老三电话,但一直通着,就是没人接听。他强压急躁,再等会联系。
没多久,胡老三电话回过来了,“杜哥,我不想活了,昨天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只能以死证明我的清白。”
“老三,你个没出息的货,赶紧来公司我办公室,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杜哥,你不会把我骗回去交给警察吧。”
“老三,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你让我怎么说你,你真的太没出息了,快点回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不多一会儿的工夫,胡老三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整个人无精打采地回来了。他脚步虚浮,眼神呆滞,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样。
杜怀平瞧见胡老三回来了,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过了片刻,他缓缓起身,给胡老三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才低声说道:“老三啊,杜哥我平日里对你咋样,你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杜怀平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胡老三,那目光中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胡老三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震,赶忙说道:“杜哥,你对兄弟的好,我胡老三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杜哥,我可得再和你说一次,昨天我真的没有拿皮箱里的钱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杜怀平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胡老三的肩膀,缓缓说道:“兄弟啊,现在咱们什么都先不说了。你要知道,咱们俩现在就像是在一个树上的鸟,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有什么事情,那是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的。
“老三,”杜怀平凑到胡老三的耳边,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声音压得极低,“我现在偷偷跟你讲,那笔钱,你知道是谁的吗?那可是总公司朱梅的钱呐。”
杜怀平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焦虑的神色,他接着说道:“老三,你得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啊,我保护你其实就是在保护我自己啊。
你想,这钱要是没了,人家第一个就得追究我的责任。我思来想去,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要不这样,我去把朱梅开车撞死,然后你就把那钱全都拿走。你看,只要人、车证照都是齐全的,到时候就算出了事,大不了也就是一个交通事故而已。现在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啊。”
胡老三听着杜怀平这一番话,心里就像突然被扔进了一块石头的平静湖面,泛起了层层疙瘩。他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犹豫,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很久,一直沉默着的胡老三终于缓缓开口说到:“杜哥,这个事就交给我去做吧。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发怵,不过只要有你在,我就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你人脉那么广,只要我们两个达成一致的意见,把这个事情做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说话的口径也保持一致,那这事儿就只能被认定为是赔钱就能解决的交通事故了。”
“老三啊,还是我去做吧,这事儿可不能让你为难。”杜哥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杜哥,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呀。咱们先去把点踩好,然后我去开车撞她,绝对不能给她留活路。你呢,一定要把外面的那些事情都处理妥当咯,至于赔钱的事儿,你可得想办法搞定啊。”胡老三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老三,杜哥信得过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样也成。你今天就把那些钱带走吧,至于怎么去处理,你就自己拿主意好了。我就当作从来没有见过这笔钱,也当作所有这些事儿都没发生过,行不?”
“杜哥,就这么定了,”
杜怀平就像一个精心布局的棋手,一环一环地,有条不紊地把胡老三给活生生地垫进去了。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每一个环节都像是他精心打造的陷阱,胡老三毫无察觉地就掉进了这个巨大的圈套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杜怀平一刻也没有耽搁,立马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堂姐杜欣。
杜欣可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她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开始仔细地分析起整个过程来。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思考的光芒,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杜怀平描述的每一个细节,从事情的开端,到中间的发展,再到最后的结果,她都反复琢磨着。可是,尽管她如此认真地分析,却还是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这种感觉就像一根细小的刺,隐隐地扎在她的心头,可她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杜红在这边一直被朱梅逼迫着,完全没有取得一点进展。朱梅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横亘在杜红面前,让她处处受限,做任何事都举步维艰。杜红每日都在朱梅施加的压力下苦苦挣扎,却毫无办法,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找不到出路。
然而,杜红怎么也想不到,在她焦头烂额应对朱梅的时候,她的堂姐杜欣和弟弟正在暗中谋划着一个极为恐怖、灭绝人寰的惊天计划。这个计划如同一个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恶魔,一旦实施,不知道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堂姐杜欣和弟弟似乎在秘密的角落里,眼神中透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决绝,他们小声地交流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都仿佛是精心设计好的,就像一张巨大而又隐秘的网,正在缓缓张开,而杜红对此却浑然不知。
杜怀平心里很清楚,朱梅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那就是每个星期五的下午都会前往工地视察。每次去的时候,她总是独自驾车前往,然后把车稳稳地停在工程部的专属车位上。从工程部到工地之间,有一个陡坡便道,这个便道并不好走,坡度比较大,路面也不是很平整,可朱梅每次都会毫不犹豫地一个人绕过这个陡坡便道,朝着工地的方向走去。在工地上简单查看一番后,她就会直接返回项目部。
而且,朱梅似乎很享受这种独自视察的过程,每次都坚决不让别人陪同。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模式,周而复始,就像是遵循着某种固定的程序一样,从来没有过丝毫的改变。
今天恰恰就是星期五,对于他而言,这个下午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心里想,这件事情必须得赶紧做了,要是再拖上一个星期的话,谁也说不准胡老三那边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他越想越觉得不能再等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迅速用微信语音拨通了胡老三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杜怀平也没顾得上寒暄,便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给胡老三听。他告诉胡老三,让他现在就到工地上,找到公司的那辆皮卡车,然后把车开出去,直接前往建材市场。到了建材市场之后,要拉上几盘电缆回来,回来之后就把车停在项目部旁边的院子里。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叮嘱胡老三,最好想办法对车做一些技术性的处理,等看到朱梅走到上坡便道上的时候,就立马开着车压上去。
胡老三对车的了解比了解他爸还清楚,他简单的把刹车油管松了一下,就是松的时候也是垫抹布的,这样就不留痕迹。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可怜的朱梅赴死了。
今天,朱梅从一大早上起来就感觉心里慌慌的,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心慌意乱的状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立不安的。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暗自琢磨着,也许是因为自己对杜红逼得太紧了吧,这种做法可能让她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又或许是丈夫今天对她的警告产生的影响,丈夫严肃地告诫她,不要和秦律师有来往。丈夫在说这话的时候,还列举了好多关于秦律师不好的话语,说秦律师人品有多么多么不好,甚至还污蔑秦律师是个色狼之类的话,这些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杨国强也在有意无意之间,非常高调地暗示她不要再和秦律师有往来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搅得朱梅心烦意乱,让她的心里像一团乱麻似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心里总是感觉有些不踏实。算了,还是去工地转一圈吧。细细算来,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快两个月了。每次去工地,看着那一片正在建设中的景象,心里就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去工地嘛,也好让那些工人心里有个概念,让他们清楚地知道老板娘可不是那种只坐在办公室里的人,老板娘可是会随时到工地来监督工程过程的呢。而且在这工地上走走转转,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和逐渐成型的建筑,也能够顺带散散心,让自己从那些繁杂的事务里暂时解脱出来。
只是,朱梅永远都想不到,就在今天,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所有的习惯、监督工作以及想要散心的想法都将戛然而止,命运的齿轮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已经无情地开始了最为残酷的转动。
胡老三站在那边,眼睛紧紧盯着朱梅把车稳稳地停好之后,便转身朝着工地的方向缓缓走去。她的脚步看似不紧不慢,但每一步都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当她快要走到那个陡坡的时候,胡老三迅速启动车子,然后猛踩油门加速,向着朱梅相反的方向呼啸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上天要灭掉可怜的朱梅吗?又或者是老天在冥冥之中要帮助胡老三?就在距离朱梅还有仅仅几米远的时候,对面突然出现了一辆工程罐车。那工程罐车正沿着陡坡向上行驶,司机为了顺利上坡,不断地加油提速,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而这个时候,这一情况恰好给了胡老三一个绝佳的“机会”。胡老三像是疯了一样,朝着朱梅的方向直直地撞过去。由于距离实在是太短了,工程罐车司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这样,两个车同时朝着朱梅冲了过去。而此时的胡老三,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车子的控制,只见他的车子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瞬间翻下了三米多深的沟里,扬起一片尘土。
在那个忙碌喧嚣的工地上,工人们正埋头于各自手头的工作。突然,一阵嘈杂声从前边传来,有人高喊着出交通事故了。大家听闻,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急匆匆地朝着出事地点跑去,准备进行抢救。不多时,事故现场就围聚了很多人。只见现场一片混乱,车辆相互挤压碰撞在一起。大家的目光很快锁定在一辆车的夹缝中,那里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子,她就是朱梅。众人赶忙齐心协力,小心翼翼地把她从那狭窄危险的车夹缝中托了出来,可是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呼吸,那原本鲜活的生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中消逝了。
接着,大家又赶忙去查看皮卡车的情况。几个人合力把皮卡车里的胡老三抬了出来,只见他的胳膊上有一处严重的伤口,鲜血不停地往外流,止也止不住。而在一旁的大罐车司机,整个人像是被吓丢了魂儿一样,呆呆地坐在车里,身体一动不动,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知所措,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可怕的瞬间之中。(待续)
有诗云:
可怜善良赴黄泉,
魔鬼作恶为那般。
小人祸害者手段,
人去财尽遭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