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带着慧心上了另一辆马车,小心的照顾着她。
春兰抱着孩子坐在一角,机警的观察着慧心的表情。
最近慧心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但还是会有失控的时候。
沈清怕慧心做出后悔的事,一直让春兰看着她。
就连她的手受伤,也没有让春兰离开慧心半步。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平阳关大营。
崔源站在操练台上,远远的看着。
崔源的属下凑过来问他:“将军,不去送送吗?”
再不送,以后可就看不见顾将军了,就是能看见,顾将军也是有主儿的了。
崔源收回目光,自嘲一笑:“我去送什么,她身边有人待着,不用我。”
那个属下摇摇头,十分惋惜:“还是下手晚了。”
要是早在那女人来之前就跟顾将军把关系给确认了,哪里就会被人把顾将军抢走。
唉!
崔源扭头看过去,马车平稳的离开大营,正往平城而去。
他轻声呓语:“是啊,下手晚了。”
马车进入平城时,刚至晌午。
顾凛霄让江鹤书去酒楼订了菜:“直接送到府上。”
沈清奇怪:“府上?”
顾凛霄搂住她的肩膀解释:“刚来平城的时候,父亲认为我们会在平城长驻,便在平城置了宅子。”
沈清点头:“原来如此。”
她还以为顾凛霄这几天的时间就置了个宅子呢
马车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停在了一座五进宅子前。
沈清进了院子便有些惊讶:“这么大?”
顾凛霄嗯了一声:“父亲原来的意思,是要把母亲和嫂嫂都从京城接过来。”
可惜,母亲和嫂嫂们都成了质子,被朝臣们逼着,被新帝把人扣在了京城。
原本母亲是可以跟着父亲来的。
只是母亲心疼嫂嫂们,不肯抛下她们独自在京城,这个宅子便没人住了。
宅子虽没人住,可到底还是有几个老家仆守着。
今次顾凛霄带着夫人回家,几个老家仆高兴得直抹眼泪。
顾家到底是有一个还算圆满的。
离过年还有十多天,江鹤书带着人采买了不少过年用的东西。
沈清的手又养了几天,终于不用再包裹纱布。
伤口处理的及时,她的手除了轻浅的痛,也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慧心这几天精神也不错,跟着春兰一起布置过的用的东西。
贴春联,挂灯笼,换红绸,忙得不亦乐乎。
沈清双手恢复得差不多了,便跟着凑热闹。
顾凛霄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看。
到了晚上,老家仆吩咐厨子做了好几个拿手菜。
吃过晚饭,沈清披着顾凛霄的大氅站在窗前看别家放的烟花。
顾凛霄从她背后搂住她,低头在她颊边亲了一口:“在看什么?”
沈清抬头,眼中满是璀璨的烟火:“倒也没看什么。”
顾凛霄抬手关上窗子:“那就看我吧。”
窗内,沈清的低呼声响起:“顾凛霄……”
她的声音微颤,也不知顾凛霄做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顾凛霄的声音又响起:“清清……”
声音缠绵悱恻,伴随着吱呀的床响,让人听得面红耳赤。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清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来:“你别……”
声音只响了一瞬,便又传来令人羞耻的水声,像极了唇齿相交发出的声音。
春兰守在门外,手中不停的顺着丝线。
她得准备准备一些柔软的棉布了,看这个样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得照顾小主子了。
房里的动静响了半宿,春兰都困得睁不开眼了,也没等到叫水。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顾凛霄才让人送水。
春兰立刻睁开眼,强打着精神让人递了水进去。
第二天,巳时都到了,沈清睡醒的动静才从屋里传出来。
春兰熬了一宿,顾凛霄便让她去休息,自己守着沈清等她醒来。
沈清还没缓过神,江鹤书的声音便从外面响起:“将军,宁王来了。”
听到宁王的声音,沈清立刻精神了不少,连指甲都开始隐隐作痛。
顾凛霄知她害怕,安抚的握着她的手:“别怕,我在呢。”
不想让沈清出去面对宁王那个变态,顾凛霄让她留在屋里:“你在睡会儿,我去见他就好。”
沈清的确有些累,抱着顾凛霄的外袍又睡了。
宁王坐在正厅里,看着一片喜气洋洋的装扮,冷哼一声:“把本王的宅子烧了,他们倒是好有过年的氛围。”
秦炽在一旁陪着笑:“只要王爷您不想让他们过年,这个的他们也过不成。”
宁王嗤笑出声:“真当爷稀罕呢!”
主仆正在说话,顾凛霄一身月白色的宽袖袍的身影出现在宁王的视线里。
宁王冷哼一声:“花孔雀。”
顾凛霄一进正厅就恭敬行礼:“末将见过王爷。”
他恭顺的态度让宁王想起沈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哼。”
他白眼翻到一半,一眼看到顾凛霄脖子上藏在衣领下的红痕。
宁王眼睛眯了眯,看着顾凛霄脖子上红痕,突然笑了:“起吧。”
顾凛霄便站直身子:“不知王爷……”
他话没说完,宁王便打断了他:“顾将军有所不知,本王的宅子前段日子被歹人给烧了,宁王最近一直暂住客栈,可这客栈老板要回家过年,本王没地方去了。”
他看着顾凛霄毫无波动的脸:“本王在平城也没有相熟的人,只好来投奔将军你了。”
顾凛霄面色不改:“王爷恕罪,末将家中没有伺候的人,怕慢怠了王爷,王爷何不去崔将军府上。”
“崔管事前段时间刚从清河来,带着不少仆妇,在崔宅王爷定能住得舒适,且崔源跟王爷是表兄弟,王爷去他那里再好不过。”
宁王不搭理他:“崔源又不回平城过年,我去他那里没意思,我跟崔管家又不熟。”
他嘴角挂起一抹笑:“我跟你们就不同了。我跟你夫人是故交,又跟你……”
宁王停了一下,除了他派人杀顾凛霄和顾凛霄放火想烧死他外,他和顾凛霄实在找不出可谈的交情。
宁王笑了一下:“我跟你夫人交情匪浅,来你家,自然是最合适的。”
顾凛霄还要拒绝,却不想宁王已经大步往外走:“既是顾将军盛情,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本王看看住哪里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