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去不多久,十几个道士就带着拂尘和礼器进来了,齐齐向上行礼:“道长!”
老道一摆手。
道士们立刻分坐到两旁。随着师父“开关”的喊声,敲响了钟磬;
不一会儿,密室门扇洞开,一股浓重的潮湿之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
小环欲言又止,忽然凝望着密室里瞪大了眼睛!
李蓟这时也站了起来,惊讶的眼望着道士们、从墙角处扶起一个枯骨一样的女道士!
这一幕,
不仅颠倒了李蓟和小环的想象,连灵虚子也大出意外:“快、把你们师叔请至偏殿!”
于是乎,“仪式”瞬间成了“集市”;大小道士们你来我往,匆忙取来担架、木杠,簇拥着把女道士抬至偏殿的床榻上。
小环虽然觉得,那人与婆婆并无相似之处。但也知做为天察,她自然拥有变化的本事,也许“易容”了呢?
所以不肯丢松,从静室一直跟到了偏殿,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而李蓟就平静多了。
因为那人本来就与他无关啊,只不过看到小环如此紧张,也不好走开。就跟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灵虚子,相继赶来了这里。
“道长!”
道士们急闪开一条道路。
灵虚子吩咐靖远:“取我的银针来。”
“是!”
道童急忙打开旁边一个木匣,取出一个青布包儿;
道长亲自打开布包,取出几支银针,依法插入女道的各个大穴,然后轻叹一声说:
“尽人事、听天命吧,但法会还是要办的。——静远,你与几个师弟在这守着,其他人随我来!”
“是,道长。”
大家急忙答应着,随住持去大殿举行法会了。
李蓟不晓得小环,为何如此关心这个无味,但看她这般紧张兮兮的样子,又不忍去问,只可默默的陪侍在一旁。
而小环此刻,整个身心却都在女道士身上。眼睛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脸上、身上的每一丝变化。
时间,就在这纠结与等待中、一点点过去……
突然,小环猛的一声尖叫!
李蓟被吓一跳,急问:“怎么啦贤弟?”
“你看那里!”
小丫头惊悚的一指无味脸上!
李蓟这才发现,从老道下针的地方、竟开始渗出血丝!
这在医术来说,是绝不容许的,李蓟也很清楚。于是催促道士:“快去请道长!”
但道士们却一动不动:“道长正在主持法会,是不容许有人打扰的。”
小环大怒,一把推开众人:“都滚开!”
“啊!”
随着这声尖叫、两名道童竟一下飞到墙上,变成了壁画!
“哄……”
小道士们一下子惊散了。
李蓟好奇的挽起她的霸道小手,不可思议的一凝剑眉:“几日不见,贤弟怎么忽然拥有法力呢?”
小环也才发觉自己,居然可以随意使用超能了!
急忙掩饰的抽回小胳膊,讪笑着说:“都是这厮不禁打,我能有什么法力呢!”
然后再一看女道,——她这会儿不光脸上,身上竟也渗满了血水!
小环的小心房猛的一跳:“奇怪,……就凭婆婆的万年“超体”,是绝不会像人类一样有血有肉的啊,莫非真的不是她?
真要那样的话,凭着在水门关的那些“法力”,自己是绝对可以救这个凡人一命的!
于是说干就干。
但碍于天察的规矩,她先支要开李蓟:“小弟这里有个救治病人的法子,但男女授受不亲,李大哥是不是先去下外边,不要让乱人进来呢?”
李蓟脸上一红,急忙答应着闪身出去。
直到他走远了,小环才拔掉无味身上的银针,然后暗运超能、在掌心里升起一团蓝火,围绕女道周身上下炙烤起来……
渐渐的,
针孔的血迹消失无踪,惨白的肤色开始泛红;
紧接着,
原本干瘪的酮体,慢慢变得丰满,也开始了有节律的胸部起伏……
“嘤……”
空气中突然掠过一声呻吟!
——受到法力加持的女道、蓦地睁开了眼睛:“阿欢?”
“啊?”
吓得小丫头向后一跃,迅速收了功法:“你怎会认识我!”
无味子一坐而起,忽然伸手向旁抓去:“我烟袋呢?”
除了面容外,这声音、形态,都像极了阿梦!
小环满眼的惊疑:“你、你真的会是婆婆?”
对方忽然不再找烟袋,怔怔的望着她说:“死丫头,你难道认不出我了?”
听着这再熟悉、再“正常”不过的话语,小丫头蓦然泪奔,一下扑到她怀里:“婆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法力呢?”
“法力……”
阿梦的神情蓦地一怔,忽然一伸双臂、做出展翅欲飞的样子——
“噢、…哎呀!”
很遗憾、试验失败:
怀疑是梦的阿梦,一下又跌坐进了床榻里,心有不甘的吐槽了一句:“这下惨了,我们的法力真的没有了!”
小环奇怪的眨了眨眼睛:“你们?”
“阿弥陀佛,还有老衲!”
随着这苍老无比的声音掠过,说话的了空、灵虚子、还有李蓟,相继从偏殿外进来。
李蓟越过两人走近小环,眼望着“无味子”惊讶道:“这……贤弟是怎么做到的呢,莫非你真的拥有法力不成?”
“她能有什么法力呢,”
了空微微一笑:“不过是凌道兄施过针后,被她碰巧了而已!”
“原来如此。”
李蓟暗叹。
而小环当然知道,这不过是老和尚在替自己掩饰而已,所以并不辩解。
只是关心的询问“婆婆”说:“就算是闭关,凭您的本事也不至到这步田地吧,难道不是老道把时辰算错?”
了空摆手说道:“休得胡说!——凌道友乃世外高人,岂能有错,只不过运数如此而已。”
灵虚子一捻雪白的须髯,对阿梦苦笑说:“这次若非了空道友来到,贫道岂不冤枉!”
又满血复活的阿梦,已完全找回了她的不羁:“死道友不死贫道,难道不是你们一贯的做派吗,怎么就冤枉着你了?”
老道见她如此护犊,自然也不好分辨的,就只有苦笑的份儿了。
倒是了空看不下去,在一边打圆场说:“算了算了,你们师徒不可欺负老实人!——欧阳,”
他扭脸喊小环。
小环倒不敢惹他,只脆生生应了句:“干嘛?”
“自来一客不烦二主,你师父这几天就交给你了。”
“这倒不劳吩咐。”
“那就好。”
“可她住哪儿啊,还回庵里吗?”
“这个随你。”
了空然后冲老道一合十:“那贫僧就告辞了。”
灵虚子赶忙回礼:“我送道兄!”
然后两人携手出去。
李蓟一时搞不清这女道、和尚、还有小环,究竟是何缘分,反将自己变成了个局外人;
只好一拍玉扇,轻笑着对小丫头说:“贤弟既要照看尊师,愚兄就失陪了,告辞。”
小环嘻嘻一笑:“没事李大哥,忙你的去吧!”
李蓟于是离去。
望着他儒雅而帅酷的身影,阿梦忽然问小跟班:“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他动凡心啦?”
小环一愕:“哪有!”
阿梦噗嗤一笑:“没有你慌什么啊!”
“谁慌啦,”
小环灿烂一笑,感觉又回到了关上一样:“哎,婆婆啊,问你一件事哈:为什么你的法力被收走了,我的超能反而又出现了呢?”
“这有啥难理解的,”
阿梦幽幽一叹说:“没了本婆婆与老和尚的法力,你的法力自然就没有压制了呗!”
“是这样啊……”
“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呀,”
阿梦紧接着又泼冷水说:“位面之主既然不许我们使用法力,你的法力自然也不会长久的,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消失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