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许大茂日常铲完雪上班,回来后就看见一群人围着后罩房指指点点。
害得他以为聋老太太又与屎尿为伍了。
结果凑进去一看,事情比他想的更严重。
因为昨夜的大雪,聋老太太防止煤气中毒的窗缝被关上,再加上老太太年老体衰又半瘫在床上,根本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所以在睡梦中悄然离世了。
“这也太突然 了,不过不用让警察来看看吗?”许大茂脱口而出,很快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昨晚的风把我家窗户都吹关上了,要不是我睡觉警醒,后果不堪设想。”二大妈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顺嘴道,“四九城每年煤气中毒的人又不是没有,而且你没看聋老太太那口唇都是樱桃红色。”
二大妈此言是解释没必要报警,反而还增加警察的工作,更何况聋老太太快八十的人了,谁会去害她。
有可能为了那三间后罩房?别搞笑了,就怕有命拿没命住。
一个大院里住了十几年的人了,谁还不知道谁。
“聋老太太又没个儿女孙子,丧葬怎么安排?”聋老太太死的突然,许大茂可不相信她还有先见之明安排后事。
除了街道办爱盖被子的王主任,就剩易中海夫妇和老太太有些交情了。
二大妈听了摇摇头,他们家老刘刚回车间,不会来掺和这破事。
“谁和她关系好谁办呗,聋老太太是五保户,国家也会安排她的后事。”二大妈想到易中海夫妇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畅快。
以前刘海中和易中海争夺院里的领头人位置,她和一大妈暗地里又何尝不在攀比?她最得意的便是能生,还是给老刘家生了三个儿子!
“那是…等聋老太太安葬好,后院的三间后罩房可就空下来了,你说街道办会怎么处理…”许大茂点了点头,远远地望了后罩房一眼,埋下雷就回家了。
“是啊,三间后罩房可不就空下来了吗?”二大妈越说眼睛越亮。
好家伙,三间后罩房啊!要是能说通王主任把后罩房拿下,她也能让刘光福搬过去把房子占住。
她眼珠子一转,前院阎解成可还租着房子呢!
于是赶紧拉着三大妈走到角落,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回家找自家爷们商量。
虽然聋老太太嘴上说着要把房给易中海,但没有过户和写契约,他们当然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
许大茂回到家,也在琢磨后罩房的事。
西厢房一两个孩子勉强能住,再生个三四五六个孩子就会格外拥挤。
不过屋主才死没多久,他不好表现的太急切。
而且就算不把后罩房弄到手,好歹轧钢厂不是有人脉吗,动动手指把大舅哥挪到院子里来,近了也好搭把手。
就是不知道大舅哥嫌不嫌弃刚死了个聋老太太。
一大妈等院里人纷纷散去,才收起眼泪开始给聋老太太整理衣物鞋子。
聋老太太上了六十后,每年都会说准备寿衣的寿衣在哪里,因此一大妈很快就找到了放寿衣的地方。
易中海瘸着腿走到隔壁房间,一方面是回避,另一方面是看屋子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已经没了八级钳工的工资,家里的大部分钱票又赔给何大清,手里是真没多少钱。
前几天他们去厕所旁边挖聋老太太藏那的金银,结果还真挖出了十条小黄鱼,倒也让他安了些心。
毕竟没了名声和钱票,他们的养老问题怎么办?
许大茂见后罩房一直有人进进出出,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把大门给关上了。
“京茹,聋老太太下葬前你别抱着石头出去晃悠,在家听收音机嗑瓜子吧。”他扭头叮嘱傻大胆秦京茹,万一把他乖儿子吓到怎么办。
“嗐,你不说我也不咋出门,最近雪下太大了。”秦京茹不是不知好赖的人,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这年头不兴烧纸上香放鞭炮,丧乐班子都转行做了其他营生,还好棺材铺没倒闭,不然只能破席子一卷扔城外去了。
四九城每天都有死人,再加上聋老太太一直是街道办重点关注的五保户和高龄老太太,因此第三天棺材就申请了下来。
聋老太太的白事被易中海夫妇置办的很轻简,简单的停灵就拉去下葬了。
等人过了头七,易中海才拿着翻出的房契去街道办过户。
“抱歉,易同志,您的房屋过户手续我们不能给你办。”小李干事严肃着一张脸,义正言辞的说,“聋老太太是五保户,去世前只是和您口头约定把房屋给您,并没有写书面契约和过户给您。”
“而且她的房屋是私房,又没有在世的血缘亲戚,房屋自然是归国家所有!”
“可、可是…我赡养她十几年,又给她送终。这房契是她亲手送给我的,怎么就不能过户了。而且你们王主任也是知道的…”易中海有些麻爪,这和他设想的不一样。
原本还想着房子到手再租出去,每月有房租进账也不会坐吃山空。
没想到……
“不好意思,这是国家规定,王主任来了也是如此。”李干事面不改色的回答,这些还是王主任交代的呢。
“李干事,您看我付出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院里谁都知道我和聋老太太关系最好,但凡吃白面炖肉都会给她端一碗过去,你通融通融……”
“易同志,您这思想觉悟可不行,国家既然给聋老太太批了五保户,每月都有米面粮油和钱票补给。剩下的话不需要我多说了吧?”李干事淡淡的说道。
她不是没听过易中海的‘好名声’,可人家是五保户,不是到处漂泊的乞丐,就算你时不时的接济又能吃掉多少东西?估计国家补给给聋老太太的钱票都被易中海昧下了。
要是易中海知道她所想一定会喊冤,只有上次住院没钱才找聋老太太借了钱,往前十几年都是他出肉出白面养着聋老太太,决对没花人家一分钱!
奈何他现在没有叫板的资格,只能把房契交上去,长吁短叹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