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一家就闻着香味醒了摸过厨房来,吕小花带着三个孩子期期艾艾站在厨房门口:“大哥大嫂,你们吃什么呢那么香?”
月初宁吃完面后喝了两口面汤就饱了放下碗:“是二弟妹啊,你来得正好,帮我和你大哥把碗洗了吧,我们准备要出门了。”
“不是……”
吕小花傻眼,难道不应该问一句,她和三个孩子饿不饿,要不要吃吗?
月初宁看她:“怎么,你不方便呀,那算了,我让你们大哥……”
吕小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秋砚,赶紧赔笑“我洗我洗!我正好醒得早没事干,呵呵呵。”
月初宁满意笑了笑:“这才对嘛,对了,晚上吃过饭后半小时我就要洗澡,二弟妹烧热水给我留半锅方便吗,不方便的话我让你们大哥……”
吕小花抢答:“方便方便!怎么不方便呢,我本来也要烧水用的,多一点少一点的没啥区别。”
月初宁勾唇笑了笑:“那感情好,我跟你们大哥在家里也住不得多久,那这些日子里就都……”
“大嫂你跟我客气什么,都是顺手的事儿,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千万别跟我客气啊。”
吕小花大包大揽,在陆秋砚面前,恨不得十项全能。
吕小花就像个被吊着萝卜在前头的驴一样,一听到月初宁提“大哥”两个字,就打了鸡血一样啥都抢着干。
特别是现在陆秋砚就在一旁,她更要勤快。
这下陆秋砚不得牢牢记着她的好,以后多多帮衬他们二房。
等他们两人回房了,她和三个孩子争先恐后喝光了月初宁剩下来的半碗面汤。
这面汤实在是太香了,大哥夫妻俩真是败家精,那么舍得下调料,还加了猪油,日子不过了吗。
陆援朝早就听到厨房动静了,见陆秋砚吃完东西出来了,忍不住叫住他:“要不今天早上的事就算了吧,你孙姨一直以来对你都是不错的,只是糊涂收了些东西,可用都用了,你去找那几家人问问,能帮就都帮了,一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
吃过早饭孙爱芬私底下向他哭诉了一番,他又心软了。
见陆秋砚沉默不说话,他又说道:“爸知道你以前小时候受过许多委屈,以后我和你孙姨都会尽我们所能补偿你。”
陆秋砚定定看着他:“怎么补偿,再让陆宝峰闯祸推到我身上,毁了我在部队的前程?”
陆援朝一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温情又被他这话激得全都没了,忍不住恼羞成怒:“混账,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亲爹!”
他一激动的时候,左手又开始不受控制抖动了起来。
这次他是真的抱着要和陆秋砚缓和关系的心态来的。
那天晚上孙爱芬与他分析利弊之后他也很心动,与老大缓和关系让老大花钱帮解决了老二的工作就能一举两得。
一来他能安心,以后不再亏欠老二了。
二来和老大的关系也缓和下来,以后再也不会见面弄得那么僵。
这些年给老二攒的钱,也能留着当他和孙爱芬养老的本钱。
养老钱得留着,他也得做第二手准备……
总不能让老大一直山高路远的在部队那边,对家里不闻不问。
咳了咳,陆援朝又重新硬逼着自己缓和下脾气:“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和你媳妇生个孩子才是要紧事,别听医院那些医生胡说八道,你二弟妹当年不也是十八就有了国栋和国强,现在不一样身体好,干啥都有劲。”
“我自己心里有数。”
陆秋砚留下这句话,就掉头离开了。
只剩陆援朝在他背后着急大喊:“你个啥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数!你等着,等我下午下工了再跟你细说!”
老大这个没经验的愣头青实在是太惯着那新媳妇了。
哪有女人像她那样什么都不干,天天在家里就等着吃等着喝的,反了天了。
老大简直鬼迷心窍,竟然也纵着他婆娘乱来。
趁着老大在家的这一个月里,他也得好好掰一掰老大的思想,教教他怎么治媳妇才行。
也该治一治老大媳妇这副娇滴滴的劲。
陆秋砚回到房里和月初宁收拾收拾,就挎着装满东西的篮子和镰刀出头出门准备进山了。
两人进山的时候,杂草丛生,陆秋砚拿着镰刀在她前方边砍边开路,即便这样,月初宁也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
还好她今天穿了长裤和解放鞋,不然小腿都要被划破了。
即便在前方开路,陆秋砚速度也比月初宁快很多,不得不走走停停,等她跟上。
还好当年他给母亲挪的坟选在了山脚下的某处位置,是他和外婆一起选的地方。
不用上山。
不然他估计要背着她上山。
“到了。”
陆秋砚忽然停下来。
“啊?这……在哪儿呢?”
月初宁望着面前一片乱糟糟毫无头绪的杂草一脸茫然。
她以前也去祭拜扫过墓,但都是去墓园,第一次进山里扫墓,啥都不懂。
陆秋砚到底是怎么从全都一样的杂草丛里认出这一片就是他母亲的坟的。
陆秋砚用镰刀清理掉附近的杂草,又用锄头重新给一个稍微凸起一点的小土堆重新堆了土块,她才看出了一点坟头的样子。
新坟前有一棵野生的山茶花树,粉白重瓣的山茶花开得很盛,十分美丽。
她忍不住感慨:“好美啊。”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她真的好想把这么美丽的山茶花拍下来。
陆秋砚的眉眼渐渐柔和下来,“外婆说,我妈以前很喜欢山茶花。”
“那咱妈的审美真好。”
月初宁回头朝他笑:“老公你长得那么英俊,咱妈当年肯定也跟这棵山茶花一样美丽又坚韧不拔。”
陆秋砚抬眸看她:“审美是什么意思?”
月初宁赶紧找补:“我也是以前听村里的知青说的,他们说是眼光好的意思。”
清理好了坟头,他们摆上了陆母生前爱吃的贡品,这些都是外婆告诉他们的。
陆母过世的时候,陆秋砚还小,对母亲的很多事都知道得有限,只能从外婆那里细细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