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直视回他目光,“好,小爷,我相信你是认真的,但是,我不愿意,可以吗?”
赫聿嗓子又干又涩,口腔里的那种血腥味却又只越发了些。
强忍住胸腔位置被巨石压住喘不过呼吸的感觉,“季清澄,那我追你,追到你愿意为止。”
“……”她真没想过这样的话竟是从一个流连花丛的聿小爷嘴里会说出来的。
“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我也想我是得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小爷……”她想劝他没必要白费力气浪费时间。
赫聿却已先一步再开口:“第一步就是现在送你回家。”话落车子引擎只已启动。
有些想故意开慢点跟她多待一会儿,但瞥一眼时间转念又还是踩了油门。
车开进了地下车库,季清澄不想他跟,但他还是执意说着得亲眼看见她进了门才放心。
在要进屋的一刹,手腕忽的又被他攒住,“明早我来接你。”
“不用了。”冷淡语气入耳,季清澄只已默默抽回手腕,“小爷,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这样也只是白费时间。”
赫聿压下心口酸楚,“追你不费时间那怎么能叫追你?你总得允许我有追你的自由吧?”
“……随你便。”砰的一声季清澄只已毫不犹豫关了房门。
赫聿注视着眼前这堵防盗大门,只若结界,将他隔绝出了她的世界,眸底情绪终不受控翻涌出来。
翌日一大早,季清澄打开门看见出现在视线里的身影,整个人还是惊了一跳。
她昨晚都没给他说时间的,怀疑他是不是一晚没走才会现在在这儿。
“要去哪儿?我送你。”赫聿只已主动上前要拉上她手腕,但季清澄却先一步移开了手,就这样落了空。
“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得先有你,我才会有生活。”
“……”
季清澄不想多说了,也许过段时间他就会烦了的。
一大早先去了医院,后面去律所他也坚持要送,到了律所所在大厦,赫聿眸底微闪。
“这律所我都没听说过,你能接到好案子么?离开天景是对的,只要你说,我就让你回中硕。”
“不用了。之前的事还是很谢谢小爷,但今后我跟你都没关系了,我也没理由享受你给的好处。”
赫聿只觉嗓子眼又被塞了一把粗盐。
“但我想跟你有关系,一辈子都得有关系。”
“……”季清澄不想理会这种话,只已打开车门要下车。
手腕却忽而被攒住,一大捧包装精致的红玫瑰占据了她视线。
赫聿嗓音低沉又诚挚:“追你我是认真的,以后我每天都送你玫瑰。”
季清澄目光下落在还染着晨露的娇艳欲滴的红色瑰海中,这其实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有人送她花,但是眸中情绪却没有丝毫触动。
“小爷没必要这样做,我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女生了,送花这种行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冷淡话落便已是要下车,但手腕处的力道却越发了几分。
“但我觉得有意义,我觉得追你送你花是最基本的。”
“……那我不想接受,可以吗?麻烦小爷松手。”
赫聿嗓子越发紧涩几分,倏的却只已是强硬把花塞到了她怀里。
“我还没有送不出去的东西,既然我要送,你就必须得接受。”
“……”季清澄触上被迫花束的指尖莫名颤了瞬,不想跟他纠扯,只已是抱着花下车。
赫聿看着她动作,嘴角弧度刚扬起,却在看着她径直走到不远处垃圾桶毫不犹豫将花塞进垃圾桶的刹那又落了下去。
她也没有再回头哪怕瞥他一眼儿,只已径直向着大楼里而去,留给他的只有不断远离的背影。
赫聿薄唇抿了起来,心脏上只仿若有块巨石压了上来。
……
一周后。
赫聿自知自己算死缠烂打,但只要能见她,他没什么不屑于做的。
而这两天,他很明显感受到季清澄是很开心的,虽然原因,不在他。
是因为她妈妈醒过来了。
但心情好得连带着对他的冷淡都少了许多,赫聿心里也很是愉悦。
车稳稳停在了医院大门口,季清澄只已毫不犹豫下车,只是刚走没两步,身旁颀长勋贵身影只已跟了上来,还单手捧着一大捧康乃馨。
季清澄明知故问:“小爷有要探望的人?”
赫聿毫不犹豫点头,“嗯,我要探望我未来岳母。”
“……”季清澄控制住自己不再答话,或许他口中的未来岳母也不是她所想人的。
只是其实没有意外,他就这样一路跟着她来到了妈妈病房门口,季清澄终究不受控顿住脚步阻了他步伐。
“小爷,我妈妈跟你不熟,她也不需要你的探望。”
赫聿薄唇抿抿,强咽下喉间苦涩,反倒嘴角勾了笑,“怎么不熟?就算现在不熟未来也总得熟,我提前见未来岳母是礼仪所在。”
“……”他打嘴仗的本事她是真赢不过他。
还是想阻止他,但他只已是要强硬开门,两个人拉扯间大门只已是被打开。
“女儿。”听见声响,躺在病床上的季母虚弱唤出了声。
只见她双手背都插满了针管,鼻间还带着氧气罩,面容苍白。
赫聿心口突然一痛,因为身旁的人儿没反应,因为这虚弱的轻唤声隔着这段距离她根本没有听见。
忽的伸手拉上她手腕只已上前走到季母床跟前,将手中捧花放在了一旁床头柜上。
“伯母,我是赫聿。”
低沉有礼的嗓音入耳,季母眸色一惊,赶紧转眸循着声音望向来人。
刹那眸子更是一惊,“二、二少爷您…您怎么居然来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赫家还能记得我,哎哟我得——”
“妈妈您别激动!”季清澄眸子猛惊,只已赶紧上前制止着就要逼着自己起来的季母。
“妈妈您别动,您现在还不能大动作,不要起来。”
“伯母您别起!”赫聿也只赶紧启齿,“我就是想来看望下您,这是我应该做的。”
季母望着他,虚弱苍白脸上尽为恭敬,“二少爷,我这样一个赫家佣人居然还能让您亲自前来看望,二少爷、赫先生赫夫人真是太让我受宠若惊了。”
“伯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季清澄听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眸底神色闪烁几分,“妈妈,您现在得好好休息,不能说太多话。”
“那女儿,你替妈妈好好谢谢二少爷。”
季清澄眸底闪过莫名之色,点头,“我会好好谢二少爷和赫先生他们的。”
她知道,这一刻她又喊了一个曾让她胆战惧怕的称呼。
这一刻也只突然就再次想起来了,她好像还一直都有一个疑惑存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