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队茫然抬头,转头看站在前面的徐清河,眼神示意鹿眠找他,这里一看就不简单,前面这个道长看着比较有水平,有问题还是找人家吧。
鹿眠奇怪眨眼,他们怎么回事?身为公职人员,搁这发什么呆呢,难道是不清楚情况?
想到这个可能,鹿眠拍胸脯保证道:“对方人不多,顶多十几人,你们带武器了吗?”
鹿眠观察他们,发现他们身上带了枪,那好办了,直接干啊,还犹豫啥。
“里面压根就没啥病人,上去直接就能逮着犯罪分子打。”鹿眠又解释了一遍,转头去看小任警官别在腰间的电棍,“能不能给我一根?”
小任警官后退,“电棍属于警械,只能警察使用。”
“好吧。”鹿眠也没坚持,“那我带路,你们保护好我哦。”
“你是人?”徐清河忽然走了过来,上下打量鹿眠。
鹿眠扭头看他,“叔,都这时候,咱先别迷信了,先把人抓了,到时候你再走个形式给死者做个法事,现在别添乱了。”
“不是,我添乱?!”徐清河声调拔高,他堂堂玉真观观主,他才是主力军好吗,其他人才是添乱!
鹿眠才不管你那么多,她还要进去找红红,“我走前面,你们赶紧跟上啊,里面还有一个小女孩,我找不到她。”
鹿眠一马当先,挎过黄色屏障,就打算往医院里走。
门口的护士看向她,几秒后翻了个白眼,这种阳气足得不得了的人难杀,没有选择也就算了,现在面前好多软柿子,当然挑他们捏。
护士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继续招呼屏障之外的软柿子,“来看病就快进来呀,我们医院医生的医术很好的,从无差评。”
鹿眠转头看护士,回头找后盾,“先抓她。”
见大家都待着没动,鹿眠不满意了,“你们的职业道德呢?半天都不动弹,怎么,官官相护啊?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还在等待命令的警察们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个个挎过屏障跟着鹿眠走,里面还有一个小女孩呢,他们好歹穿着制服,怎么可以让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女生冲在前面,死就死了,这个职业本来就是有危险的。
小任警官和另外一个警察迅速控制住了护士,他们都做好被护士反打的准备了。
可护士刚刚露出怨毒的表情,刚张开嘴准备咬他们,鹿眠忽然一巴掌过来了,“看着你就不正经,还想袭警啊?”
护士懵了,警察也懵了,小任警官站在一旁,试探地拿着手铐扣在了护士手上,结果他成功了,那个护士根本挣脱不开。
鬼怪那么好对付啊?!
所有警察眼里露出了一致的想法,齐刷刷看着特别行动处的人,眼里的情绪很明显,就这?你们凝重什么?
“走,我带路。”
一堆警察齐刷刷跟在了鹿眠身后,原来就这,刚才他们白悲壮了。
廖晚棠看着这一幕也懵了,从鹿眠完好无损从医院出来,她就震惊了,她知道鹿眠命硬,但没想到硬到这种程度啊,更让她震惊的是,她居然可以让普通人拥有对付鬼怪的能力,这跟核武器有什么区别?
特别行动处的人看着廖晚棠,等她下命令,廖晚棠没犹豫,“走,跟着鹿眠。”都这份上了,还犹豫什么。
一大群人跟着鹿眠走进了医院。
…………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车里的人目睹了这一切,车里静得落针可闻。
片刻后,阿布小心开口:“岑老,我们要去看看吗?”
“走吧,回去,这件事要往上汇报。”岑老面色难看,一开始只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现在看来,这个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了,她压制鬼气的能力太恐怖了。
岑老回头看向笼罩在浓重怨气下的观江村医院,这样的怨气,他都没办法全身而退,可那个人却可以,他们必须除掉她。
…………
一进医院,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等大家适应这个温度,再抬头,发现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群皮肤发灰,散发着浓重腥臭尸气的鬼。
有医生有护士有患者,但无一例外,每个鬼怪脸上都是兴奋怨毒的目光,甚至在人数上,鬼怪还略胜一筹。
鹿眠戳离她最近的警察,“愣着干什么,他们都是主谋,尤其那几个医护,电棍电他们。”
鹿眠话音刚落,警察还没动手,那堆医护先动了,他们纯是肉搏,灰白的手臂像僵尸一样伸直,冲着每个人的脖颈而来。
因为鹿眠说用电棍,其他人下意识拿出电棍就是电。
惊呆特别行动处的人的一幕出现了,鬼被电趴下了。
很快,敌弱我强,本来还嚣张的医院人员一个个倒在地上,脸上怨毒的表情还没收起来,还多添了愤怒。
人类为什么能打到他们?他们居然没打赢?奇耻大辱!
所有鬼怪抬起了头,阴翳的目光死死盯住了鹿眠。
是她!都是她!杀了她他们就能杀更多人!
离鹿眠最近的鬼怪挣扎着爬行,他要杀了这个女人!
站一旁的小任警官踢了一脚,“老实点。”他现在已经飘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为什么鹿眠有这能力,但结果最重要,干就完了。
“小任警官,能出来几个人和我一起去找一个小女孩吗?”鹿眠发问,她没忘记红红,现在红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我和小任陪你去吧。”向队接上话。
“好。”
鹿眠带着向队和小任警官走向解剖室,她打算从那里上三楼停尸房看看,如果真如急救室的护士所说,那红红是不是会在停尸房,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沿着那条走廊走,鹿眠发现了不对劲,路上湿哒哒的,密集的水滴滴落在瓷砖上。
刚刚还没有啊,难道医院保洁晚上还要上班?
鹿眠挠头,很快又把这种细节抛之脑后,找红红最重要。
很快,三人走到刻满了名字的墙。
小任警官突然停住了,他盯着离他们最近的刻在最末尾的名字——朱杨黄羽。
“这是我邻居的名字!”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他的那位邻居和他同辈,两人也曾一起玩过,两个月前,他莫名溺水身亡,可明明他会游泳,所以这件事小任警官记得很深。
“你怎么确定是你朋友的名字?”向队问道。
“他爸爸姓朱,妈妈姓杨,奶奶姓黄,他的名字糅合了三个姓,别说整个宁江市,就是全国都没人和他重名,两个月前他忽然溺水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