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侯府,东苑。
守着前院门的李婆子在看到谢敬与秦珺异来的时候,先喊了一声主君与小侯爷,后立即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少夫人,少夫人。”李婆子走入内院中就开始大声:“主君与小侯爷来了。”
此时正在书房中的谢容瑛听着院子中传来的声音,立即放下了狼毫笔,看向翠枝与冬雪,快上茶到花厅。
“是。”冬雪与翠枝齐声道。
谢容瑛走出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谢敬与秦珺异从垂花门处走到院子中。
先是从谢敬的神情上,谢容就看出了谢敬动怒,而后面跟着的秦珺异则是一脸的轻松。
有时候谢容瑛甚至觉得秦珺异除了对上官瑶有情有义外,对他那些所谓的亲人没有一丝的情义,就算是蒋氏没了后,秦珺异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秦珺异的外祖母昨日才出事,今日也能为了自己的事情在谢敬面前赔笑。
就好像昨日死的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谢容瑛本以为秦珺异会在永勤伯爵府中待上一整日才会回来。
“父亲,你怎么来了?”谢容瑛上前相迎。
谢敬淡淡的扫了一眼谢容瑛,说:“来看看你。”
想到朝堂上蒋晋所说开始蒋老夫人的死是谢容瑛所为,谢敬就心里好似被什么扎了一般难受,从小就没有舍得说过一句重话的女儿怎么嫁了人,不是婆家算计,就是与婆家沾亲带故的人家在谋害?
“父亲,里面坐。”谢容瑛转身那一刹那视线停留在秦珺异的身上。
见秦珺异的脸上仍旧没有愁闷,反而多了一丝雀跃。
谢容瑛知道那一丝雀跃是什么。
无非就是想从谢敬得到首肯,随着谢家的商队前往边关罢了。
之前秦珺异没有找到什么好由头前往谢家,今日谢敬来了,秦珺异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
谢容瑛走进花厅,让谢敬落座在主位上后,便在右边的首位坐了下来:“父亲,你怎么了?”
谢敬冷哼了一声,说:“今日在朝堂上听闻了蒋家的事情,听着蒋晋提到了你,我心里不舒坦,便来看看你。”
闻言,谢容瑛扯笑,还没有开口。
就听到秦珺异说道:“岳父放心好了,容瑛没事,昨日女婿也是不相信容瑛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更没有想到以往和蔼可亲的舅母会是这般毒蝎心肠之人。”
谢敬冷笑着盯着在谢容瑛身边坐下的秦珺异:“这么说来,小侯爷还是在乎容瑛的?”
“自然是在乎的。”秦珺异笑吟吟的回应着:“容瑛是我正妻,怎么会不在乎?”
谢敬的视线又落在谢容瑛的身上,突然问:“你们都成婚快半年了,怎么还没有子嗣的消息?”
谢容瑛与秦珺异脸色皆是一愣。
还是谢容瑛先反应过来:“父亲,子嗣的事情随缘,急不得。”
想到谢老夫人上次所言,在听到谢敬这么说,看来谢敬当真是想谢容瑛早早生下子嗣。
“岳父放心,我与容瑛一定会有孩子的。”秦珺异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只要谢敬是真的想他与谢容瑛好好过日子,仁德帝交代下来的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此时翠枝与冬雪端着托盘走进来。
秦珺异见状,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冬雪与翠枝上完茶后,在谢容瑛的示意下,退出了花厅中。
秦珺异见状,这才开口:“岳父,听闻谢家的商队是要前往边关了是吗?”
谢敬闻言,刚刚端起茶盏的手顿住,朝着秦珺异看去:“怎么?”
“不知谢家的商队能否能交给我去押送呢?”秦珺异说这番话的时候带着小心翼翼。
谢敬此时品茶的兴致也没了,深深的盯着秦珺异:“你是说押送药材与粮草的商队交给你去押送?”
“也不是全权交给我去押送,这里面肯定也有谢家的人,我只是想借着押送药材与粮草的事情前往边关一趟。”秦珺异提到这个就说的真情实意:“勇毅侯府的变故众多,前段时间郴哥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二叔三叔把消息送到了父亲的手中。”
“父亲要是没有官家的旨意,不可能擅自回京,我只是想去看看父亲。”
秦珺异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谢敬见状,挑眉:“从汴京前往边关,还是押送药材与粮草,这一个往来最快也要三月多,还是不会耽搁日程的前提下,你这刚刚与容瑛成婚,就要分开?”
“爹,没事啊。”谢容瑛及时的开口:“小侯爷担心公公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小侯爷的至亲,也只有公公了。”
谢敬见谢容瑛为秦珺异说话,想来这二人也并非谢廷所说的那般。
“那你也跟着去。”谢敬说道:“我安排一下,马车以及路上所必备的东西,你们夫妻就应该在一起。”
秦珺异立即说道:“岳父,您是不知道侯府眼下的情况,容瑛不能离开。”
“为何?”谢敬蹙眉。
谢容瑛余光中的秦珺异好似在等着她开口,但这勇毅侯府的事情她才懒得开口。
果不其然,秦珺异没有等到谢容瑛出声,他哎了一声,说:“二叔三叔现在巴不得父亲战死沙场,我与容瑛夫妻不和,他们好坐享其成。”
谢敬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倒是没想到秦石渊几兄弟并不像他们谢家兄弟那般团结。
“所以你就想借着谢家押送药材与粮草的商队前往边关看看你的父亲?”谢敬好似明白了秦珺异的苦心:“好让你父亲放心家里,不要分心是吗?”
“对。”秦珺异点头。
谢敬微微一笑:“行吧,等我回去与你二叔商量一番,再决定。”
“多谢岳父。”秦珺异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这件事尘埃落地,他又格外识趣的说道:“想来岳父与容瑛想要单独说说话吧,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话间,秦珺异便起身,作揖行礼之后就走出了花厅。
谢容瑛对秦珺异的举动毫不意外,毕竟目的达到了。
而谢敬突然也不知道怎么与谢容瑛说什么,倒是谢容瑛的话让他严肃起来。
“听闻父亲最近流连在勾栏院那种地方?”谢容瑛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敬,问道。